“娘娘饒命啊,臣妾是冤枉的,”燕嬪一見呂貴妃不管她了,立刻大聲哀嚎著,那哭聲,驚的人寒毛都豎起來了。
“嗚嗚……,”被嬤嬤抱著的小皇子被突然的求饒聲給嚇到了,發(fā)出了可憐的哭泣聲,立刻讓嬤嬤緊張的哄著,可哭聲,并沒有停止。
“把她們的嘴巴給哀家堵上,再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哀家先要你們的命,”弒殺的氣勢一出,把所有的不滿跟憤怒都壓下去了,包括呂貴妃在內(nèi)。
她是皇后,自己是貴妃,饒是多么的不滿,最終,氣勢上,她就輸了一層,而她最厭惡的,也是這個。
皇后的話讓宮女都不敢躡手躡腳的,也知道皇后是真的怒了,所以手腳麻利中帶著一絲狠勁,把兩個哭嚎著嚇住小皇子的人給拉下去了,整個宮殿里的人都靜靜的,誰都不敢多說半句話。
“把燕嬪跟于貴人住的寢宮都封了,等查明里面沒有什么危險之后,再打開,”
“是,”
皇后的凌厲氣勢讓呂貴妃無法反駁,她知道,自己說了,皇后總會有借口處置她們倆個的,而整個皇宮誰不知道,燕嬪是她的人,而燕嬪的娘家靠的還是她呂家,皇后這么做,就是打她的臉。
呂貴妃的眼里閃過一絲狠辣,雖然冷眼看著燕嬪跟于貴人被帶走,但眼里的不甘心卻泄露了她的怒氣,連皇后掃了她一眼,都不曾知道。
“既然事情解決了,大家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臣妾告退!”所有人站起來跟皇后行禮,起身喊著。
等所有人都退下了,皇后努力撐著的身子稍微挪動了一下,然后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眉頭,卻越皺越緊了。
這個呂貴妃,為了得到掌管后宮的權(quán)利,是真的無所不為啊。
這燕嬪跟于貴人就是她的棋子,事情成了,得的好處,沒呂貴妃的多。事情不成,跟呂貴妃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當(dāng)年,童童會失蹤,呂貴妃用的,也是這招。
想到自己最疼最恨的,皇后狠狠的握了握自己的手,那精心呵護(hù)的指甲戳進(jìn)了她的手掌心,劃破了皮都不知道。
她,真的拿呂貴妃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嗎?
呂家,咄咄逼人,處處算計,真的不把云家看在眼里啊。
“皇后娘娘,云祺公子在殿外求見,”
“請他進(jìn)來,”云祺,云家唯一的希望。
對云斕來說,嫡庶自然要分明,這是不容混亂的。可是,母親的情況讓丞相府承受了很多,云祺的出現(xiàn),雖然讓人不高興,可至少姨娘是個清楚的,不然的話,不用別人怎么下手,這丞相府就已經(jīng)亂了。
因為姨娘的懂事,她對云祺跟云瑤到有著幾分的感情,但沒云舒對他們那么好。
“微臣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金安,”云祺一臉藏不住的喜氣,跟皇后的陰沉不悅成了鮮明的對比。
“跟你說了,在這里沒有外人,不用那么多禮,每一次都不聽,”對他的恪守,皇后還是滿意的,但也因為這樣,疏遠(yuǎn)了他們姐弟的關(guān)系,“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看你一臉的喜意,是不是定了親事?”
“不是微臣有大喜,是云家有大喜,”云祺賣了個關(guān)子,掃了站著伺候的宮女嬤嬤一眼,意思,很分明。
皇后見他有喜事也要藏著,那意思分明是不想讓宮女嬤嬤知道,心里疑惑,但也順著他的意思,留下自己從云家?guī)聿⒈е』首拥膵邒撸屗腥硕枷氯チ恕?
“好了,有什么大喜事,說吧,”云家的大喜,云家,多久沒有喜事了。
難不成,是瑤兒要成親了?
“大姐,”云祺突然的稱呼,讓云斕跟嬤嬤都愣了一下,“二姐,回來了,”
“什么?”皇后的鎮(zhèn)定在這個時候蕩然無存,滿臉的震驚讓她失控的站了起來,渾身因為激動,還搖晃了一下,嚇的一邊的嬤嬤差點(diǎn)把小皇子給丟出去了。“云祺,你再說一遍,”那滿臉的認(rèn)真跟隱藏著的憤怒,讓她看起來有些猙獰跟銳利。
“大姐,二姐回來了,”云祺明白皇后的心思,到?jīng)]有因為她隱含的警告而有別的什么想法。
換成是他,或許都沒有皇后的那份鎮(zhèn)定,這個時候,早就崩潰了。
“她……她在哪里?”皇后明白云祺不會騙她,她也沒有聽錯,是她的妹妹真的回來了,神情,激動的快控制不住了。
“在海鮮燴,”這個,才是最大的問題。
“什么……什么海鮮燴?”對不京城出宮的皇后來說,能知道京城一點(diǎn)事情就算不錯了,她若查的多了,定然會引起皇上的不滿跟大臣的抗議。
“這是京城一家酒樓,經(jīng)營的是南邊的海鮮,由二姐提供給封家少夫人經(jīng)營的,所以二姐到了京城,就住在那邊,”大姐的臉色,不好看吶。
“她為什么不回家?”難道她不知道這些年,家里人有多么的擔(dān)心她嗎?
娘為了她,甚至都快瘋了,她怎么忍心,怎么能呢?
這么狠心,她都忘記自己是誰了嗎?
云祺想到二姐有消息時候,所有的事情都是瞞著皇后的,因為當(dāng)初不知道童童的下落,所以不敢告訴她,這會兒知道二姐回來后還不回家,定然是生氣了,所以連忙解釋說:“大姐,二姐失憶了,她什么都想不起來,所以這些年才沒有回來,我們也不知道她還活著,”
“失憶?”心里就算這么詛咒著,可她也不是真心的,所以聽說二妹是真的失憶了,只剩下了怔愣。
“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這些年一直生活在江南的漁村。那會兒,漁村有戶人家說她叫云素,跟二姐云舒的名字差不多,或許二姐覺得熟悉,就相信了他們的話,還把童童當(dāng)成了自己的兒子,并嫁給了漁村一位漁民,”
“什么?舒兒嫁給了一個漁民?”當(dāng)今皇后娘娘的親妹妹,丞相府的嫡女,竟然嫁給了一個漁民,這讓云家如何能接受。
“大姐別急,那漁民也不簡單……,”云祺嘴里勸著,可他沒料到自家大姐在二姐這件事上的擔(dān)憂,根本容許不了他把話說完。
“就算漁民再不簡單,家里條件再好,也改變不了他的身份,他始終配不上舒兒,”總歸比起來,還是自家人最好。
云祺看著大姐那傲嬌的樣子,心里不免偷笑,等她知道任楷的真正身份的時候,還這樣,就好了。
“大姐,人家真不簡單,算起來,也是皇親國戚了,”長公主的兒子,不是皇親國戚算什么呢。
“皇親國戚”四個字,讓皇后冷靜了,“誰家的?”
摸摸鼻子,云祺一臉笑意說:“長公主家的,”
“皇姐?”皇后愣了一下,遲疑道:“是饒家的嗎?”
饒家人跟長公主的關(guān)系,并不好,她心里清楚的很。而舒兒,原本該是長公主的兒媳婦,這要是成了饒家人的兒媳婦,她心里還不惱恨舒兒了。
雖然怪不了舒兒,可這其中的恩怨,就有些糾纏了。
“大姐,我也不賣關(guān)子了,二姐嫁的人,原先真以為是個普通的漁民,誰知道二姐的孩子,魚寶啊,因為童童的關(guān)系,被人抓了,可那小家伙聰明,自己跑出來了,結(jié)果在路上遇到了長公主,這小家伙的模樣像他爹,身上還掛著一塊玉佩,被酈嬤嬤看到了,一對上,竟然是小郡王的,這讓長公主府的人大吃一驚,然后快馬加鞭的讓人去江南查,才知道小郡王當(dāng)年受傷失憶之后,被一戶姓任的人家故意混淆了身份,當(dāng)成了人家的兒子,才讓小郡王活著的事情被遮瞞了……,”云祺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而皇后跟一邊的嬤嬤聽了他的話后,早就愣著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說……長公主府的小郡王不但還活著,還娶了你二姐,并生了個兒子?”皇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對!”大姐不愧為皇后,那么亂的事情,一下子就整理清楚了。
“天,這怎么可能呢?”皇后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這其中的不可思議,讓人難以接受。
“祺少爺,那二姑娘的孩子呢?如今在什么地方?”嬤嬤是從云家出去的,對云家?guī)讉€孩子也是相當(dāng)重視的。
“在長公主府,”云祺想到如今二姐夫婦要面臨的事,不由的擰緊了眉頭,一臉的恨意,“二姐是為了孩子才進(jìn)京的,而她之所以帶著孩子出門,是為了找小郡王,他被人陷害,又去了鹿城,結(jié)果失蹤了,這會兒,饒將軍都過去了。二姐覺得這背后肯定隱藏著什么人,容不下他們夫婦兩個,所以她沒有出面,只是隱藏著,也沒回家,那些人并不知道二姐已經(jīng)進(jìn)京了,”
皇后這一次格外的冷靜,沒有跟方才那樣激動。
“小弟怕大姐擔(dān)心,才進(jìn)宮來告知一聲的,”已經(jīng)有了確定的消息,就沒有瞞著的必要了。
皇后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發(fā)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心里莫名難受,“童童呢?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