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邊井村的,叫蘇嬋。”
宋勤生點點頭,打量了她一眼,看起來就十五六的模樣。
但遇事不慌不忙,有脾氣有主張,真是難得一見。
“老宋,哎呀我有事來晚了?!眲偤娩佔永锏拇蠓騺砹恕?
宋勤生起身,朝著家丁道:“答謝一下這位蘇姑娘?!比缓蟾蠓蜻M里間了。
家丁從荷包掏出碎銀子:“這是診金,謝謝姑娘了。”
旁邊的陳蘭眼睛一下就亮了,這就能賺二兩銀子?!
蘇嬋接了過來,很是懊惱為什么是跟陳蘭一起來?不然她絕對裝自己兜里了。
于是她報復性的一次買了整一個月的藥,除了家里人用的,還有一些常用藥,治病需要的。
反正錢也到不了她的手里,不花白不花,一共用了五百多文。
陳蘭看的都肉疼死了:“要這么多藥嗎?家里本來就需要錢,你還花這么多?!?
“治病不用藥用什么?法術嗎?”蘇嬋將藥塞進筐里,沒什么好氣。
自己賺的錢還得聽別人叨叨,真是夠了。
一回去王老太就趕緊問她要錢:“賣了多少?”
陳蘭把錢袋子拿出來,雖然也有點不舍得,不過一想,到底還是花在江置身上的。
“奶奶,這是一兩另600文。”
不止是王老太,連方玉華都一驚:“怎么這么多?!”
王老太還以為她是說禿嚕嘴了,但袋子沉甸甸的,倒出來一看,真的是一錠碎銀和半吊錢。
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揚,邊數邊問:“這是賣東西的錢?”
陳蘭有些不情不愿的:“是她隨手救了個人,人家給的診金。”
“小嬋好厲害!”江凡眨著星星眼,對蘇嬋的崇拜都從眼神溢出來了。
“真的呀?那人得多有錢呀?!狈接袢A就覺得蘇嬋實在是給自己漲臉,“婆婆,這阿置的學費一下就湊夠了?!?
王老太是真的沒想到她能有這個本事,但本來關系就不好,也夸不出口。
蘇嬋當然也沒指望她怎么著,倒是突然想起功德分來。
這個雖然不算大病,但兇險程度和貢獻方面應該很高吧?畢竟可是救命的啊。
她忙回屋,可能是現在經常吃藥調理,已經可以隨時連接空間了,只是時間不能太久。
她閉眼凝神,腦海中出現了空間的模樣,功德分……她一抬頭,變成了17分。
她記得昨天剩了七分,加了十分??!
她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跟這個比起來,銀子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有了昨天的事情為鑒,她可不敢再輕易用功德分了。
除了必要的東西還是攢著好,萬一必要時刻能救命呢。
上午沒去成,下午她又去幫趙氏針灸:“這是最后一回了,藥也能停了?!?
趙氏連連點頭:“我也感覺已經不疼了,以前也有過,可沒這回好的這么快。”
蘇嬋收拾起東西:“您上年紀了,可記得不能著風,記得我教您的幾個穴位,沒事就按一按?!?
趙氏是真覺得這孩子好,又心靈手巧的還善,從被子底抽出荷包來。
“小嬋呀,這個給你?!?
蘇嬋接到手里就感覺不對,仔細一數,多出了二十文:“趙嬸兒?”
趙氏拍了拍她的手:“拿著吧,平時治病可比你這里貴多了,就你家那老太太呀,不是我說,刻薄刁鉆也不是一兩天了,你看看你穿的這衣裳,想必也不好過?!?
蘇嬋還有些感動,連個不相干的人都知道好賴,那老太太卻不懂。
她也沒推辭:“謝謝趙嬸兒?!?
趙氏都這么說了,必定會幫她瞞著,她就把多出來的二十文自己收著了。
回去后江屹舟已經睡醒了,正拿著塊兒木頭刻呢。
蘇嬋好奇的湊過去:“你在干什么?”
江屹舟吹了吹木屑:“閑著沒事,打發時間。”
他平時忙慣了,不是地里就是山上,一時閑下來還真是無趣的很。
“你還會這個呢?幫我雕一個唄?!奔兪炙嚾税?,這要放現代還挺貴的呢。
江屹舟挑眉:“你要什么?”
“一根簪子就行?!碧K嬋摸了摸自己頭上這根,都坑坑洼洼了。
“好。”江屹舟靈活的手指翻動,木簪在他手中漸漸成型。
江屹舟的動作挺麻利,蘇嬋熬好一鍋藥后,東西已經好了。
“這是…小羊?”木簪子十分標致光滑,頂端還雕著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綿羊。
江屹舟嗯了一聲:“按你的歲數算,應該是屬羊的吧?”
蘇嬋真沒算過,他還挺有心的。
她直接將自己的簪子拔了打算試試,待了這么久,也學了個簡潔的盤發。
江屹舟這是第一次看她散發,墨黑的長發及腰,更顯得臉蛋小而精致。
明明是個小女孩兒,卻亭亭而立,舉手投足盡顯恬靜婉約的氣質。
蘇嬋利索的將頭發盤起來,用發簪固住,彎唇看著他:“怎么樣?”
江屹舟回過神,輕咳一聲:“嗯,不錯。”
“多謝?!碧K嬋看藥也涼的差不多了,端來給他,“喝吧?!?
江屹舟面無表情的將一碗藥喝了個干凈,沒有味覺的好處大概就是這個了。
蘇嬋看著他陷入了沉思,味覺這個東西,一般都是后天損傷,也就是可治療的。
但她現在一沒有檢查儀器,二沒有現代藥物,算了,等分數高一些再考慮吧。
晚上吃過飯后,蘇嬋將東西收拾好了,準備燒水泡腳。
剛打好水,忽然一輕已經被人提起來了,她一抬頭看是江置。
“我幫你提進去吧?!苯脤⑺傲嗟綇N房。
蘇嬋道了謝后開始燒火,一見江置還沒走,有些疑惑:“堂哥有事?”
江置點點頭,這個事兒都在他腦子里轉一下午了:“你讀過書?”
讀過,還讀了十幾年呢,蘇嬋也不意外他會問自己:“恩,跟著教我的老郎中學過?!?
江置有些懷疑,因為就算是郎中,也基本是為了治病而認字的。
認字和讀書,完全不是一回事:“連詩經都讀過?”
“四書五經中庸大學,我都粗粗讀過,當然了,沒有堂哥那么精通。”
江置是真的驚訝了,這些書,哪怕是正經讀書人,也要好幾年才能學完,蘇嬋才幾歲?
難怪,難怪自己看她總覺得跟別人不一樣。
這樣的學識,怕是整個縣里也沒姑娘比得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