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他打獵是不敢?guī)Ы驳模依镆矝]人有空帶他玩,村里孩子又欺負(fù)他。
江屹舟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無奈道:“到時不許亂跑。”
江凡樂得蹦起來:“肯定聽話!”
江屹舟拿起一個餅子咬了一口,只覺得口感細(xì)密,沒有那么難以下咽了,只是…依然沒有任何味道。
江凡非要背著筐,蘇嬋就拎著鏟子跟一把小獵刀,跟在江屹舟后面進(jìn)了山。
這里四處環(huán)繞,外面這座山人出入的多,連綿的深山處就有些危險(xiǎn)了,獵戶單獨(dú)是不會進(jìn)去的。
江屹舟將兩人帶進(jìn)去囑咐了一聲:“你們就在周圍處活動,一個時辰后在這里碰頭。”
蘇嬋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頭開始尋找草藥,她以前跟著恩師去山里采過藥。
可那時候的生態(tài)條件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何況基本還被采的差不多了,基本都變成了種植。
這里氣候適宜,草樹茂盛,環(huán)境和土壤都可以說是十分優(yōu)渥了。
村民們認(rèn)識的種類也不多,打獵不好打,摘草藥反而要容易些。
“來小凡。”蘇嬋招手,“這幾株你拿著,照著這個樣子的都摘了,會嗎?”
江凡大眼睛眨巴了幾下,連連點(diǎn)頭,家里平時什么事也不讓自己做,奶奶還說他只會搗亂添麻煩。
小嬋這么相信他,他一定要摘多多的!
“哎?這顆樹上有果子,你們誰上去?”
三個男孩子面面相覷,有點(diǎn)高,誰也不敢上去。
正在這時候,恰好挖草藥的江凡過來了,看見這三個,下意識轉(zhuǎn)身就想跑。
“哎江凡!”一個略黑的十來歲小子,一把拽住要跑的江凡,“你干什么去?”
江凡握著手里的鏟子:“我,我要去摘草藥。”
另外兩個男孩兒笑著道:“就你還會摘草藥? 別是野草吧!”
江凡剛要反駁,就被男孩兒薅著衣領(lǐng)提過來:“別摘草藥了,去上去摘果子,到時候我們分你幾個。”
江凡抬頭看了看,有些瑟縮:“太高了,不,我不敢。”
“你上不上去?是不是挨揍沒挨夠?!”三個人頓時將他圍住,將背后的筐扒下來,一人扭著他一只胳膊。
“你要是不去,我把這些都給你扔了。”
“別,我,我上去。”江凡疼的咧嘴,眼眶微紅,縮了縮脖子,開始往樹上爬。
蘇嬋摘了幾株草藥的功夫,一轉(zhuǎn)頭剛才還在自己幾米遠(yuǎn)地方的江凡就不見了。
她起身邊找人邊喊:“小凡?小凡你去哪兒了?”
江凡這時候已經(jīng)艱難的爬了上去,正在給他們往下面扔呢,聽見蘇嬋叫自己。
忙道:“小嬋,小嬋我在這里。”
蘇嬋順著聲音過來一瞧,三個孩子在底下?lián)旃樱惨粋€人在高高的樹枝上坐著。
她臉色一變:“你爬那么高做什么?”
這幾個孩子根本不認(rèn)識她是誰,還一臉得意的:“我讓他上去給我們摘果子的。”
蘇嬋看著幾人:“你們是誰家的孩子?隨便欺負(fù)人,你們父母就是這么教你們的?”
小黑男孩兒冷哼一聲:“他一個傻子又什么都不懂,你又是誰?管那么多干什么?江凡,再往下扔。”
“我,我夠不到了,我害怕,我想下去。”江凡的腿都在顫,聲帶都發(fā)了抖。
“真沒用!你站起來那不就夠到了嗎?”
蘇嬋冷冷的看了幾個孩子一眼,從筐里拿了兩株草藥,揉碎讓藥汁沾在手套上。
過去直接往三人脖根處一拍:“他大哥可就在這里打獵,再不滾讓他收拾你們。”
幾個孩子是被江屹舟嚇唬過的,聞言互相看了一眼,抱著果子就跑了。
蘇嬋將手套脫掉,雖然是孩子,必要的教訓(xùn)還是要的。
“小嬋,我不敢下去了。”江凡緊緊抱著樹干,動都不敢動了。
“那你倒是敢上去?”蘇嬋無奈,太高了,她也沒什么好辦法,“你就坐好了千萬不要動,我去找你大哥。”
她記得江屹舟是朝西邊走的,這會兒應(yīng)該走不了太遠(yuǎn)。
她本來是邊喊邊找的,喊了半天沒回應(yīng),她嗓子倒有些受不了了。
剛停下歇口氣,忽然聽見前面有動靜,她嚇了一跳,可別碰上什么猛獸吧?
結(jié)果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一看,不是別人,可不就是江屹舟嗎。
他正全神貫注的架著弓箭,瞄準(zhǔn)遠(yuǎn)處吃草的野山羊呢,到嘴邊的話硬生生收了回來,打算等著他打完再說。
江屹舟整個人隱在大石頭后,一直保持著拉弓的姿勢,從側(cè)面看,都能看到他專注凌厲的眼神。
一直轉(zhuǎn)悠的小山羊終于停在了一處吃起了草,江屹舟手肘往后一撤,已經(jīng)打算動手了。
可就在這時候,從大石頭底,忽然竄出一條十幾寸長短翠綠的小蛇,慢慢盤踞靠近了江屹舟。
蘇嬋的眼神一凝,是帶毒的青竹蛇,現(xiàn)在更不敢出聲喊他了,一驚動蛇反而危險(xiǎn)。
于是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羊在專心吃草,江屹舟在專注的盯著獵物,而蛇則緩緩靠近著江屹舟。
她默默的戴上手套,在江屹舟射出的箭嘯聲中,沖出來疾步跑到江屹舟身后,一把攥住了青竹蛇的七寸位置。
聽到動靜的江屹舟警覺的一轉(zhuǎn)身,就見纖瘦的蘇嬋臉頰微紅,額頭一層汗珠,手里……抓著一條蛇?
“太危險(xiǎn)了。”蘇嬋看了他一眼,“被它咬一口,可能命都沒了。”
嘴上說著話,手里也沒停下,兩手干脆利落的將蛇頭用力一擰,青竹蛇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
看的江屹舟的眸子狠狠的一縮:“你膽子倒挺大。”
蘇嬋很理所當(dāng)然道:“這蛇渾身上下都可以用藥,我自然不怕。”
把蛇往筐里一扔,探頭看了眼:“羊打到了?那趕緊跟我去救救你弟弟吧,他在樹上下不來了。”
江屹舟將小羊拎著,跟著蘇嬋往回走,聽她嘴里的描述,不用想就知道又是那幾個孩子。
“黑一些的,是村長的兒子。”
“難怪那么霸道。”蘇嬋柳眉微揚(yáng)。
江屹舟狹長的眼尾一挑:“等回村我去找村長。”
“那倒不用,他會來找我們的。”蘇嬋喘了口氣,“就前頭那棵樹了。”
“大哥,小嬋!我在這里!”江凡人都快坐僵了,看見兩人回來忙招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