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波浩渺,大湖如鏡。
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湖面上,如鏡一般的湖面,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碧綠色的光芒。
此湖名為——碧玉。
碧玉之湖,盛產一種白鱗魚,肉質嫩滑,乃是食補佳品。
修士們常常以之作為藥引子,輔以多種的藥草,配置出種種神異的藥膳來,增進筋肉元氣,讓修行事半功倍。
修士們,自然不可能做如此低賤之事,畢竟那白鱗魚不過是凡品,并無化妖的可能,是以大多都是城池之中的百姓們,做著捕魚的物事。
白鱗魚生性機警,機器的哪怕產生一點點的轟鳴聲,就會將白鱗魚給驚散,被驚散的白鱗魚會躲在碧玉湖最底下的泥濘中,皆是哪怕在高明的漁夫,對它們也是沒辦法的。
物以稀為貴,這樣一來以純天然方式捕魚,反倒成了一種職業,修士們不屑干的事情,可有大把的平民愿意干,畢竟將這種白鱗魚賣給修士,獲得的財富,簡直可以稱之為天文數字。
白鱗魚最高的價格,甚至炒到了一斤魚一顆靈珠的地步。
“打漁的漢子喲……”
“打漁的漢子喲……”
一聲聲嘹亮的漁歌,在碧玉湖上傳唱,在一片湖光山色之中,讓碧玉湖更是平添了幾分生趣。
碧玉湖中,盛產魚類,是以不少人也在湖邊建造了酒家,為了不破壞碧玉的古風,酒家的布置,均是參照古代的風格,大多是木制。
木制的房屋建筑,在碧玉邊,清風吹過,風鈴作響,灑灑然若登臨古地。
“好一派休閑的所在,修仙、修閑,不過一字之差,想來其中也有著不少相似之處也說不定。”
身著瀟灑白衣的天機老人,品著酒家做的藍紋鯉魚,口中不住的贊嘆。
白嫩嫩的魚肉,入口即化,化作鮮香的津液,落入腹中,暖洋洋的一片,哪怕是失去味覺的人,怕是也能從中品出一絲奇味來。
暖流流遍了四肢百骸,一絲清氣更是直沖腦際,實在是讓人流連忘返。
“這才是生活。”
離風潯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一壺小酒、一盤小菜,這樣的“修閑”生活,才是真正適合他的。
兇星永照的他,難得有這樣懶散的時候。
“這酒真不錯,醇和無比,卻又不醉人,也適合女子飲用。”
風冰凝面頰微紅,朱紅色嘴唇間有一絲酒液留下,端是美艷無比。
蘇暮云著了一身青色的寬松男裝,長長的袖子頗有古風,和順的長發也披散起來,手中端著一個壇子仰著脖子將酒水咕嘟咕嘟的一通暢飲,若非如玉人兒一般的相貌怎么也隱藏不住女子事實,還真像身具魏晉風骨的狂士。
“好酒”
蘇暮云放下酒壇,神色之間,自是暢快無比
“好酒也要適度。”
楚江寒嘴角隱隱有點兒斜。
蘇暮云好歹是個女孩子,這么飲酒,在他看來,還真有點兒不雅。
“你不喝么?”
蘇暮云將酒壇一擺,遞給楚江寒道。
“不了,喝一口酒,我立馬就‘飛升’了。”
楚江寒苦笑道。
所謂飛升,自然不是成仙,而是魂歸離恨天。
破戒即死。
做和尚是這具身體原主人最后的愿望,楚江寒若是想要繼續用著人家的肉身,那么就必須遵守承諾。
戒酒色、戒殺生……
“嘿嘿,你不喝,我喝了哦”
蘇暮云笑嘻嘻的將一壇子酒一飲而盡。
她酒量極好,不論多少酒水,根本無法灌醉她。
一行六人,均是俊秀不群,在這酒家內極為扎眼,加上蘇暮云飲酒之時,頗有些放浪形骸,一壇一壇的飲酒,那股子大異于尋常女子的風韻,實在是引人注目。
楚江寒瞧著一伙兒人都是樂在其中的模樣,微微嘆了一口氣,一伙兒人喝酒、他在一邊兒陪酒,怎么瞧怎么別扭。
不過他又能如何?
唯嘆息爾。
誰讓他是和尚呢?
大廳西側,五人正炯炯的望著蘇暮云一行,均是青年。
“蘇少,那個用酒壇喝酒的明顯是個娘們,瞧她那長相、打扮、還有舉止,真夠味啊”
要想俏,一身孝。
古人誠不欺我。
出言者身著一身白衣,挺拔的軀體、加上不俗的樣貌,以及隱隱透出的倨傲神色,讓人難免多看兩眼,不過瞧他話語粗俗,還真是可惜了一身好皮囊。
“賈兄所言甚是,不僅僅是她,另一個女子也是嫻靜溫柔,也是迷人的緊。不若我們去搭訕一二如何?說不準,還能有一場好姻緣?”
一行五人,也是身著古裝,一舉一動,均有古風。
五人之中之首,這時卻開口道:“如今天人降臨,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六人如此俊秀,想來也是修行之人,若是不小心起了沖突,怕是平白要惹下仇敵,那就太過不美了。”
“呵,老大你想得太多了,我們不過是認識一下他們,又不是一定要起沖突。我們難得出山,若是認識了這般俊秀的人物,也算是一場機緣,說不準還能成為不錯的友人咧。您說是不是?何況我族如此強盛,哪怕是最高議會也不得不給我們面子,還怕什么麻煩呢?”
姓蘇的青年,自信滿滿的道。
為首之人,略作思忖,便點頭稱是。
“這蘇清秋,乃是族中宗老之孫,值得拉攏,不必為了這點小事與之交惡。何況那幾人的修為氣息,也不過是剛剛筑基罷了,若是擱在外邊,自然是不錯了,可是在族中……”
為首之人點頭后,蘇清秋便端起一杯酒,向著蘇暮云等人所在而去。
“蘇某有禮了,可否敬大家一杯?”
青年輕輕施禮,大有一股大家之氣。
這蘇清秋,還是有貨的,當然也少不了小少爺的習氣。
蘇暮云等人一瞧,心中訝異,這青年相貌俊秀、姿態瀟灑尚在其次,可是修為卻是極高,他年僅二十余歲,卻足有筑基七重的境界,實在讓人驚異。
“自然可以。”
蘇暮云嘴角勾起一絲笑容,淡然的接口。
她自然聽到了他們的話,準確的說,整個酒家都在她的感知之下,畢竟她如今也是巨頭境界了。
冰族的天賦本能,讓她比尋常的巨頭,更加的敏銳、強大。
不過她也不是小氣的主兒,剛剛二人的評價稍稍有點兒無禮,卻也算不上惡言,不過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已。
出身華夏的蘇暮云,對著這般事情,較之旁人要開明不少。
她可不是被人摸一下小手就要上吊的古板小婦人,她的心可大的緊呢,當然若是這位蘇少舉止過分了,那么……
蘇暮云相信,離風潯會打的他**都不認識他
護花使者這回事,還是要讓男人做嘛女人若是將事情都做盡了,那還要男人干什么?當做“后宮佳麗”么?
她的男人,可不是小白臉呢
“這班人很有用。”
蘇暮云與離風潯眼神相遇,一瞬間達成了共識。
離風潯含笑起身,開始頻頻敬酒,順帶著將這位蘇少爺的朋友們,也一同請了過來。
這班人雖說還算謹慎,可是哪里敵得過天機老人、離風潯這般老奸巨猾的家伙,三下兩下就被他們套出了不少話。
為首的名叫紫羅的青年,倒是想要隱藏一下,不過奈何同行之人,都是一班愛現的主兒,在天機老人的竊笑之中,古族的許多消息,就這樣不聲不響的落入了蘇暮云的耳中。
旁枝末節的消息,組合起來,往往也會給人以啟發。
蘇暮云最善于將這些旁枝末節的消息組合起來,讓之成為一個完整的網絡,這樣一來,其中的來龍去脈都是可以推算出來的。
蘇少名叫蘇明堂,在古族之中,也算是權貴子弟,所以這一行人雖說是以紫羅為主,可紫羅也不敢隨意得罪這位蘇少。
蘇暮云本還以為有可能碰上惡少強搶民女這種惡俗的事物,卻沒想到這幾個小子話語雖然不說的不甚好聽,不過風度還真有那么點兒,不論是談風論月,還是修真大世界的各類氣象,都算得上一號人物,并不見絲毫猥瑣。
“喲,難道說我真是看低了這般小子?”
摩拳擦掌的離風潯,還真覺得有點可惜。
蘇明堂淺酌了一些,話也說開了,倒也算是個磊落的人,知曉名花有主之后,神色之上露出了些可惜之色,卻并未講出一早追求的話語,只是苦笑道:“實在是唐突了,明堂自罰一杯。”
紫羅神色古怪的瞧著蘇明堂,發覺此時的蘇明堂和他認識的蘇明堂,幾乎是判若兩人。
當初的蘇明堂,紈绔氣息極重,見到心儀的女子,若非來頭極大,不然一律奪取,根本不會有如今的風度。
“他難道改性了?還是說,他在打什么主意?”
紫羅心中暗道。
這場酒宴,眾人喝了一個盡興,待到辭別之時,卻發生了異狀。
蘇明堂暴斃
七竅流血,似乎是被人以隱殺之術給斬殺了
一瞬間,整個廳堂都大亂起來,來來往往的人聲,鼎沸一般。
蘇暮云一時間,也愣在那里,她可從未想過,有人能在幾人面前下暗手,她隱隱感覺到,他們似乎掉落在一個陰謀之中。
紫羅望著蘇明堂的尸身,當即好懸沒暈過去,不過緊接著發生的一切,更是讓他焦急萬分
十三位古族高手,從天而降,均是巨頭
一時間,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