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斯芬妮扶著潔蓮到餐廳里用餐,失血那么多三十個小時出頭就能下地了,其中法蒂瑪的光療術功不可沒,更多的還是她自己體質夠高,比常人恢復能力好。
潔蓮向幾人表達了謝意,已經是她第二次表示感謝了。
既然她能下地了,用餐后雷云還是把砍傷她的那個女人的情況告訴了她,讓她自己做決定。
潔蓮沒有沖動,她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尤其早上的警察搜索讓她觸動很大。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終端使用者們才有力量的,沒有變身能力的她一旦被吸血鬼鎖定,不單是自己,連同雷和他的女人還有喬賽特都會受到牽連。
“雷,她還有多久才能行動?”潔蓮向雷云詢問。
雷云對此不太清楚,只能讓斯芬妮戴上眼鏡查看錄像,確認其恢復情況以及所需時間。
過了快二十分鐘,斯芬妮才有了答案:
“如果她不去醫院,恢復期將在七十小時以上。”
潔蓮和狼人一樣對于雷和他的女人們使用的高科技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這不妨礙她信任他們,因為如果他們要對自己和狼人不利,前天來求助時就是最好的機會。
“雷夫人,我能在那之前完成獻血嗎?”她第一次用“我”這個自稱,而且“雷夫人”喊的實在有點酸。
“我們家其實有一位上個月推遲了一周獻血,只是多抽了一百毫升。你的身體情況還不適合獻血,最好能等一段時間。”
她說的就是阿爾忒彌斯,上個獻血日她人還在土里,后面要交100毫升罰款,雖然她也是在三樓抽血,但是罰款卻不能優惠。
還是雷云幫潔蓮解釋了一下:
“潔蓮不希望在居住區引起沖突,你就幫她檢查一下吧。”
斯芬妮見他也這么說,也就不再勸,去拿了工具箱幫忙檢查血壓心跳等情況來判斷潔蓮的身體狀況。
弄了一下,她問了個問題:“你需要抽多少血?”
“兩百毫升。”
斯芬妮的眉毛往中間擠了一點,轉頭向法蒂瑪:
“潔蓮小姐還需要一次輕量治療,你的精神力還夠嗎?”
法蒂瑪點頭,只是刺激一下細胞活性加速恢復并不像治療創傷一樣需要大量精神力。
幾個女人去治療,雷云把病人推到偏廳看電視自己繼續工作。
到下午四時,之前的錄像分析工作有了結果。
共找到三個人。
很好。
雷云對三個人的住宅等信息進行確認,并篩選出重要部分還為錄像添加了字幕。
接下來查看了下在偷窺狂手中的眼鏡使用記錄,那家伙可能不知道怎么關機,眼鏡沒有什么指令操作,但已經沒電了。不得已,只能叫來法蒂瑪一起,按照昨天的投遞方式去送紙條和備用電源,順便提前去把獻血的事情解決了。
……
霍華德·布朗有點奇怪,他明明按照對方紙條上說的,在窗口貼了紙條,而且他早上也看到有蜘蛛來拍攝,為什么沒回音呢?
難道是因為眼鏡沒電了所以對方不好聯系?可是這個怪東西接口奇怪的很,還有防水設置,去哪找合適的玩意給它充電呢?他的學習項目包括了拆彈和接線,但是他又不是工程師,哪里知道這鬼東西的正負極是怎么安排的,連個標記都沒有,拆掉了萬一惹對方生氣怎么辦。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過去,他漸漸的有點焦急,和在fbi工作不同,這次也許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下午四點半的時候,終于有一只蜘蛛出現在相鄰的巷子里,他迫不及待的穿上外套出去,直接在外面的一個街邊長凳上獲取了蜘蛛口器上的紙條。
按照紙條的說明找到一個塑料袋,里面是一個……電池?
回家接上插口,按紙條的方法打開眼鏡的開關。
和昨天一樣,立刻出現了畫面。
……蜘蛛的主人是什么人啊,連別人家祖宗八代都弄出來了!
眼鏡中反復播放著三段剪輯過的錄像和文字說明。其中包含了三名嫌疑人的居住區域及具體地址、家庭成員構成以及其年齡層、是否被發現過和本地人發生過性關系、其對象是否為固定人物等等信息。
霍華德有些慶幸自己的興趣是偷窺而非尋找真正的臨時伴侶,否則不知道會被蜘蛛的主人存下多少資料。那玩意一旦公布,他在這個世界的人格就毀了,雖然對于源空間的終端使用者算不上非常嚴重,可也說不定哪一天就需要回來執行任務,到時候要是全球都在宣揚自己是世界上最猥瑣的人,臉上卻也不好看呢。
三個人,對方肯定是要出門前進行變臉,或在類似公園洗手間之類的公共隱蔽場合進行,這個范圍正適合他的能力發揮,需要較長時間的單體監視,并能確保自身的安全——蜘蛛對面的那位了解的遠比他想象中多,他才是最危險的家伙啊。
為了自己和剩下的那名隊友安全著想,他還必須要答應這個合作,不僅僅是由于殺害跑步者的兇手,還因為他昨天確認蜘蛛并非普通玩具后才想到,蜘蛛里的那團被隔離的液態物,并非是另一種備用電池,而是某種爆炸物!作為一個活人,沒有人想在睡覺時被一個玩具炸死。
他現在覺得接受蜘蛛主人的合作建議,就是從一個坑里跳到另外一個坑里,而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蜘蛛的對面是誰!
不管怎么樣,先把擊殺跑步者的家伙找出來。
……
而城市的另一邊,吸血鬼的警察們也在頭疼,為了昨天的人類居住區爆炸案。
市政府來的信息簡直是讓警察們壓力山大,三天內無法確認爆炸案兇手,警局里所有不是普通警員的全部要被換掉!這些家伙是換屆換的上癮了!
現在的問題是為了保護人類居住區的隱私,除了主要保安路口、公園及血液配送中心門口,其他大部分地區是沒有監控設備的,而爆炸案制造者明顯是個老手,他在作案后立刻破壞了現場,根本無從得知其逃跑路線,而周邊監控卻沒拍攝到該人物。
從昨天夜里到現在,警局出動了大量警力,已經把人類居住區整個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嫌犯。
“警長,出大事了!”
一個小警員跑進警局一邊沒頭沒腦的叫喚著。
“說吧,如果不是‘大事’,我現在就把你拖去休眠!”
警員愣了一下,趕緊解釋:“有人報案說爆炸案的嫌犯已經有消息了,萬一嫌犯不小心死掉了希望警方不要追究。”
警長聽完掏了掏耳朵:
“你是說……不小心死掉了?”
“是,長官,報案人就是這樣說的。”
“報案的是誰?”
“一個女人,叫迪克。”
迪克?這名字讓警長一時間想歪了:“……一個叫迪克的女人?她是個騷貨對嗎?”
警員對這樣的問題不知道要如何應對,若是平時的話開開玩笑還沒問題,現在可是關系到各個警官們的崗位呢。
警長也發覺場合和時機不太對,趕緊換了說法:“有沒有人去了解情況?”
“我剛剛去的,她說有張紙片突然出現在她的床上,說如果不按照上面說的報案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啊!紙片我已經帶回來了。”警員說著從身上拿出張紙片。
很普通的紙片,比較粗糙,這樣的紙張上連指紋都提取不到。
上面提到的“很可怕的事情”,是將在女人的房間每天投放老鼠……
“她很怕老鼠?”警官向警員確認。
警員趕緊點頭:“非常怕,我有注意到即使談話時提到老鼠,她都會起雞皮。”
“這一定是她所熟悉的人干的,你帶人再去,我要知道女人所有的姘頭能不能出示完整的不在場證明,包括爆炸案不在場證明和投放紙片的不在場證明。任何無法出示完整證明的全部帶去居住區安全中心審問,我會在那里等你們。”
投放紙片的不在場證明肯定是很難提供的,因為女人不可能起床后還總是回到臥室,時間會很長,熟人投個紙條又要不了幾分鐘,也就是說整個白天有一點點時間都足夠用來作案了。
警察們的努力終歸會泡湯,首先根本沒有投遞“人”這個生物,不可能會找到,另外警方也不知道嫌犯現在的樣子,不然早把他抓走了,所以也沒可能派遣警力保護他。
雷云在家里安心等待偷窺狂的偵查結果,順便關注一下獻祭區和其他的使用者。
最值得擔心的是四男一女的五人組,他們一直沒有任何行動,老老實實的呆在屋里,雷云已經好幾次從遠處看到他們互相吵起來,都被他們的組長壓下去了。其中一次還被魔動蜘蛛動用鐳射竊聽給錄下來,他們的內部溝通用中文,已經確認是邪惡陣營的。五人組的組長并非是瞳孔有異常在三樓獻血的那家伙,而是個有些憂郁的男人,憂郁實際上只是表象,那組長是個力量型的暴力分子,跟他的耐心真的沒辦法聯想到一起。
另外還有兩個三人組未辨明真身,他們內部說的話根本聽不懂,雷云還特意找了狼人和潔蓮,都沒聽見過,不知道是哪種外星語。其中有一組人最近的偵查行動很頻繁,似乎是對苦行僧和死人臉產生了興趣。
這些人只要不搞出人命,不來雷云家,他暫時不會去理會,獻祭區那邊此時處于更重要的時期。
獻祭區的修復工作即將完成,而通道的怪物通行量也已經完全被控制下來,今天晚上就是拜訪異世界的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