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從李鋒小吃店出來就總覺得渾身不自在,似乎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看。我拿著手電四處照了一下,確實沒發現有什麼人了。 過了不多時,二牉他們回來了,二牉下車就一直抱怨:“這半夜三更的非要去買什麼紙錢,這大晚上的哪裡有人還賣這東西的?害我和老瘦方圓十公里找了遍纔在一處城中村裡發現有賣這個的。”說著把手裡提著的一袋子紙錢香燭丟給了哈皮。 哈皮掏出打火機在李鋒小吃店的門口插上了幾根香點上,又點了兩根蠟燭然後對我們說道:“待會可能會發生一些事情,你們要是害怕可以先回去。”我雖然有些毛毛的,但還是有些好奇會發生什麼,只要不出現什麼太過誇張的東西我自認爲還是沒什麼大礙的。老瘦沒見過這場面,當場表示要看看哈皮能弄出什麼鬼來,二牉嘴上說著不害怕要是有鬼他還想著是個女鬼呢,可一邊說著一邊往我和老瘦身邊靠了過來。這傢伙嘴上的本事可比身上的本事厲害多了。 哈皮盤腿坐下,兩指豎起在嘴邊,嘴裡不斷的念著一些奇奇怪怪的咒語。唸完以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符紙,在蠟燭上點燃以後朝捲簾門上丟去。這時候四周突然颳起了一陣冷風,吹的整個人頭髮都豎了起來。四周的灰塵被這風一吹,都飛了起來,我們三人擡手擋在眼前,以免灰塵飛到了眼睛裡。老瘦罵道:“他媽的,這哪來這麼大的風?”老瘦說話是爲了壯膽,我能感覺到他和二牉都貼到了我身上,兩人都在打哆嗦。我透過指頭縫看到,風雖然很大,哈皮丟出去的符紙卻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徑直的朝門上飛去,燃燒的火焰也沒有熄滅。就在符紙燒完落在捲簾門上的一瞬間,我感覺周圍的溫度一下降到了十度以下。周圍想起了嘈雜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在哭泣,像是在笑,像是在咒罵聽的人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聲音就出現了幾秒鐘,老瘦和二牉嚇的直接抱住了我。等聲音消失以後我一把推開了他兩大聲罵道:“你兩龜孫是想要我的命啊?老子快被你們勒死了!”此時周圍恢復了平靜,我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剛纔閉著眼睛沒敢看。哈皮從地上坐了起來說道:“沒事了,已經好了,把紙錢騙了就沒事了。”聽到哈皮的話我才鬆了一口氣,二牉和老瘦也平靜了下來。我們點起貨把紙錢燒了,藉著火光我再看捲簾門的時候上面的黑手印已經不見了。 做完這一切,我們四人又做了下明天的安排。我和哈皮明天去火葬場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二牉和老瘦處理一下他們店裡的事情,準備一下出遠門的打算。如果我和哈皮在火葬場沒有找到啥有用的線索,那我們還是得回哈皮老家另外尋找蛛絲馬跡。分工完了以後我們就散夥了,我帶哈皮回了家方便我們明天行動。 第二天老媽準備了一大桌子好菜給哈皮接風洗塵,哈皮來過我們家很多次了,也不認生,還跟我媽他們聊的很投機。吃完午飯我們便去了火葬場,白天這裡人還是挺多的,路上的車也不少。老遠的就能看到火葬場裡冒出來的碗,應該是在焚燒屍體。我和哈皮站在門口,不知道用什麼理由進去纔好。你要說去看看逝去的親人吧,墓園的入口在別處。這時候看到門口有招聘火葬場夜班保安的廣告,我一看工資還挺高。於是靈機一動便有了主意,讓哈皮去應聘保安,這就有了能在火葬場自由活動的資格,而且晚上行動更不容易被人發現。 於是,我兩便走了進去,進去後沒多久便有一個人來問我們幹什麼的?我說是來應聘夜間保安的。那人上下打量了我們一會,然後就帶我們去了一間辦公室。裡面一個坐著一個光頭大叔,大叔打量了我們一會說道:“小夥子,你們可看清楚了我們招聘的是啥?膽子大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你兩怕是不行吧?!蔽倚ξ恼f道:“您別看我們年輕,我們膽子可大了。我當過幾年兵,死人見多了一點不害怕。我這兄弟從小農村長大,奇奇怪怪的東西也見了不少。來這上班,絕對沒問題?!蹦枪忸^又看了我們半天說道:“那你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我說道:“今晚就可以?!蹦枪忸^估計也是缺人,思考了一下說道:“好吧,不過我話說在前頭,出了什麼事,我們可不負責?!闭f著拿出兩張紙讓我們簽了個字說道:“工資日結,你們今晚來值班?!闭f著就叫來了一個穿著保安服的老頭,讓他帶我們先熟悉熟悉一下環境。 那老頭看到我兩說道:“哎呦,小娃娃,敢來火葬場找活,是不是幹啥事缺錢了?現在的娃娃啊?!崩项^姓孫,帶我們在火葬場轉了一圈,介紹了一下大體的環境和我們上夜班該做的事情。這老頭話很多,一路上說個沒完。一圈完了以後老頭說道:“晚上沒事別到處亂跑,在保安室看監控就好。”我想著能不能從他這套點有用的信息,就掏出一根菸遞了過去的說道:“孫叔,咱這最近有沒有發生啥奇怪的事啊?說出來我們也好注意一下。”老頭接過煙說道:“娃娃嘴還挺甜啊,這奇怪的事也沒啥。就是前兩天在這上班的小劉,不知道犯了啥事。被局子裡來人抓走了,聽說是和他老丈人一起被抓的。結果這人到了局子裡,沒多久眼睛就被人挖了,還莫名其妙死了。這不,昨天屍體就送來了,那就一個操啊。”
老頭搖頭嘆息,他說的那個小劉應該就是李鋒的女婿。我又問他是不是最近接觸過或者得罪過什麼人啊?老頭抽著煙搖頭道:“不可能,這小子雖然爲人狡猾,也沒見得罪什麼人。不過,”老頭說著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他出事前一個月倒是有個人經常來找他。” 聽到這,我趕忙問是什麼人?該不會真的有仇家吧?孫老頭擺擺手道:“不會不會,來找他那個人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臉圓圓的,還帶著個眼鏡。一看就是文化人,他兩每次見面都是有說有笑的,怎麼可能是仇人呢?” 聽到孫老頭這話,我心裡一驚。他說和李鋒女婿經常見面的那個人根據他的描述有點像圓臉男啊,在加上之前二牉說他在醫院好像見過圓臉男。這麼多結合在一起,應該不是巧合。但想不通他和這件事究竟有什麼關係?想到當初在我們面前保證過以後一定做一個好人,好醫生,救死扶傷。難不成這些都是騙人的不成?回想著當初譚文的事情,又想著圓臉男最後懺悔的嘴臉,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似乎圓臉男前後的轉變太過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