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忍著身體的難受,艱難的望著天上。
剛剛護衛之神的宣告響徹物質界所有人類的心靈。
越是對復仇有所渴望,就越能聆聽神音,感受神明的低語和注視。
護衛之神見面就要殺他,為什么看到他身上的金光就離去?轉身就從光輝之主那里獲得復仇神職,成為了新的復仇之神?
他身上的那道金光又是什么?他…真正的力量?
他影子里叫他父親的怪物,是神孽?
阿爾握著手里的巖石齒輪,還有這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此刻為什么像死了一樣了無聲息。
阿爾哇的又吐出一口濃稠的鮮紅血液,落在阿爾手里又變成一塊鮮亮的寶石。
這樣的血精石他已經有七塊了,比以前的暗紅色血精石,多了些暗金色的光芒。
他的血,為什么會變成這些東西。
他有太多的疑問想要詢問影子里的怪物,然而他的影子卻一點聲息都沒有。
永恒之都此刻看似平靜,卻能感受到四溢的殺氣。
一只鼠小弟鉆到阿爾面前,傳來阿曼達的聲音。
“阿爾,你在哪。魔法工坊剛出現了異動,光明教會的光明騎士突然出現把這里包圍了。”
“里面還有新任護衛與復仇之神的圣武士,警戒之手,拿著你的通緝令,說你是邪惡的藥劑師,企圖顛覆人類社會。”
“我見機不對就跑出來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神秘牧師借他之手夢中封神,護衛之神在這一天脫離三圣殿加入人類之主的光輝神系,他想要引出的光照會和萬物歸一會此刻卻一動不動。
他監視的伯尼、老馬爾福男爵,金幣公爵福等都毫無異動。好似那上千萬金幣的貨跟他們沒有關系。
一切都沒照他預想的計劃發展,似是無聲嘲笑他的愚蠢。
阿爾以為自己是布局的人,卻沒想到仍舊只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棋子,他做的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你到金幣公爵府附近等著看他們有什么異動,準備接應我。”
“你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
今天面對一位真神差點死掉,惱羞成怒的阿爾,陰冷發狠的握緊了手中的血精石。
我可真是蠢啊,我一個學者,哪里是這些陰謀家的對手。自作聰明愚不可及。
法師,就要用法師的辦法來解決。
阿爾再次變換了一個模樣,換上第三帝國軍事學院的院服,向第三帝國走去。
今天是學院最后一天,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
金幣公爵的幼子普爾曼昨天就走了,伯尼老老實實的將這一天上完,將手里的白夢存活都兜售出去。
今天約定的送貨時間早就過了,還是沒人來,機警的伯尼就感覺到了不對。
此刻連忙會寢室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他剛進寢室收拾衣物,外面學生的離校放假的歡快和對過年期待的歡呼聲突然就消失了。
伯尼迅捷的抽出一把匕首,背后靠墻的轉過身。
一身學院院服,渾身散發冷冽殺氣的人從陰影走了出來。
“林……大人?”伯尼緊張的再次后退。
這是在重重保護,一身魔法裝備下,暗殺了光照會前任會長的法師。他們內部里早已將他定義為軍部的走狗和爪牙。
他來找他做什么!
阿爾陰森開口,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光照會制作白夢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是聚集財富。吸收帝國中小貴族的財富,腐化他們的意志,放大他們的欲望,他們陷入對金錢的需求而使帝國動亂,然后吸收凝聚他們到光照會旗下。”伯尼異常配合,有什么說什么。
上千萬金幣的貨說沒就沒,還一聲不吭,阿爾就是再蠢也知道有問題。
今天被光照會陰了,替他們擋了警戒者之神的刀,背了白夢的鍋,現在被全大陸的護衛神殿、警戒神殿、復仇神殿通緝,偏偏他不敢出去找他們解釋。
以前沒有想過,今天差點被真神弄死才突然開悟。
以血腥屠夫的威名和那天巴特洛夫的鎮定,說不定是在后面等他們光照會割完羊毛,然后以絕對力量摘掉桃子,反過來清除帝國毒瘤,割除這些腐肉的好機會。
光照會跟他一樣這么單純早該被滅個干凈了,怎么可能只是收集財富。
“你在光照會是什么層次。”
“曾經是賽門會長的手下,替他在學院收集消息,尋覓可用之人。賽門會長死后,光照會就沒再聯系我了。”
伯尼快速的解釋,并將自己摘出來。
“還有誰是光照會的人。”
“我…”伯尼剛準備否認。一把紫色光刃就從他的背后穿了出來。
上面不帶一滴鮮血,如活物一般扭動,嘶嘶作響。
他吃痛的跪在地上捂著胸口,看著紫色光刃將他的心臟包裹,只露出一個猙獰的三角蛇頭。
“我要五個光照會的人來換你的命。”
阿爾低沉的俯視著伯尼。
“我的時間不多了,你最好快一點。”
“勞倫斯男爵,卡特男爵,托拜厄斯勛爵,我只知道這三個!”伯尼憤恨的盯著阿爾。
看著他的眼神,阿爾想起被操控的自己,身不由己的憤恨。
“老老實實的在這里等到天亮,出這個門你就會被咒死。如果那三個是真的,我會放了你。”
阿爾轉身潛入陰影消失。
他一走,伯尼就忍著噬心劇痛將手上的戒指摔碎大吼。
“克魯茲塔爾!出來救我!”
戒指里冒出一股黑煙,黑煙里冒出一個頭顱,通紅、詭笑的眼睛,細密的牙口和彎曲的長角。
“讓我瞧瞧,我們的小伯尼這是怎么了。”
克魯茲塔爾伸出尖細的黑色指甲輕輕戳了下伯尼被紫色咒文束縛的,熱氣騰騰的心臟。
毒蛇猛然抬頭,一口將科魯茲塔爾的手指咬下一節,長角先生毫不在乎的嘴里嘖嘖的贊嘆。
“多奇妙的力量啊。”
伯尼痛的冷汗直冒。
“快救我!”
“這股咒印的力量很麻煩啊,解開要花費很大的代價!你又死不了,安心等著他自己消失吧。”克魯茲塔爾優雅的玩弄自己新長出來的手指。
“什么代價我都付得起!快給我解開它!”
“好吧。”克魯茲塔爾無奈的攤了攤手掌。
噗嗤一聲。
伯尼瞪大雙眼,艱難的望著克魯茲塔爾從他體內摘出他被咒印布滿的心臟,身體的意識一點點遠去。
克魯茲塔爾近距離觀看手上伯尼的心臟,那條毒蛇正一點點消失,漫不經心的對倒下去的尸體說。
“你看,解開了。”
“我們魔鬼,可是有求必應,最遵守契約的紳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