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光明帝國皇家法師塔拜訪加布里埃爾的記錄里,清楚的寫著他是一個人在地下實驗室,連個助手都沒有。
如果真有什么白銀皇朝皇室遺脈,立志復國的加布里埃爾,不可能放任王室之血流落在外。而且也不會到在時日不多時,去找外人托付這一對兄妹。
更何況這個叫阿布的少年,多個流派的武藝秘技,絕不是一個落魄皇室能得到手的。
至少,鐵血家族的迅捷殺戮絕不可能外傳。
連偷取呼吸法的人,都會冷酷無情的將關聯之人全部處死,何況是迅捷殺戮這等不傳之秘。
少年阿布能將這些招數暗藏在普通拳掌之中,必然是從小刻苦修行,并且有強者教導。
如果不是普蘭的機械智能同樣連通主數據庫,從中分析出來相似度,普蘭一個法師也分辨不出來這些武技。
加布里埃爾的確夠強,以阿爾目前的力量,就算是召喚惡魔、魔鬼、奇詭法術,都是干脆利落的一劍足矣。
但要說一個學者型劍客能指導別人四家族秘技,乃至破碎之神教會獨有的毀滅之拳,他是不可能相信的。
那他是誰?又有什么人物在動亂的時代出現了嗎?
普蘭猜測阿布的身份,阿布也同樣在恐懼普蘭的力量。
他身上還有一件神奇的秘寶,可以讓他屏蔽意志侵蝕看破幻術。這件秘寶的強大,絕不是區區十一級奧靈師能攻破的,哪怕是他精修附魔、幻術都不行。
可他就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中了普蘭的法術,陷入意識的幻境里無法掙脫。
附魔、幻術兩大學派的法術融合交替,在創建的意識世界里幾乎是無敵的。
就算他有不可小看的意志,不會輕易被法術左右,卻也只是僅僅如此。不懂法術的他想要憑空離開普蘭創造的意識幻境里,簡直是癡人做夢。
一個十一級的法師,意志力量怎么可能比他的秘寶還強!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加布里埃爾還活著的……
普蘭微微優雅欠身。
“加布里埃爾先生與我有一面之緣,竟然你要替他保守秘密,那么我就不問了。”
“不過,你的身上似乎還有什么強大的道具保護著你的意識,七重地獄你居然只進了兩層。”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普蘭想知道什么直接記憶讀取就好了,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高貴的白銀之血,你可以滿足我卑微的好奇心,介紹一下是什么嗎?”
“作為法師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作品居然如此破爛不堪,真的很讓人沮喪啊。”
阿布看著自稱卑微的普蘭,心里忍不住發寒后退。
越是虛假的人,就越如毒蝎一般危險。
“當然可以,普蘭閣下。”
“不過在這之前,還請您回答為什么要攻擊我們。”
普蘭勾起嘴角低低一笑,招手將意識溺水昏迷的歐文和奧蒂莉亞拖到面前。
“看來你誤會了,我可并沒有攻擊你們。我只是來帶他們倆回家而已?”
阿布緊緊追問!
“帶他們回家?回哪?”
黑袍里露出普蘭終日不見陽光的蒼白臉色,病態的目光在他們兄妹倆身上流量忘返。
“無傷大雅的小愛好罷了,阿布閣下,你這樣咄咄逼人太失禮了。”
“現在,該您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少年阿布恨恨的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沖向普蘭。
“變態!把我的家人還給我!”
黑袍里的普蘭,側過冰冷的面龐微微搖頭,優雅而令人厭惡。
“真遺憾,和諧的談話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
“果然男孩子大了,都比較叛逆。”
普蘭讓過沖來的阿布,一手按住了他手中又掏出的一件強大道具,在他耳邊輕聲低笑。
“不過,沒關系。”
“疼痛會讓你乖巧討人喜歡的。”
那猶如實質的惡意仿佛讓他看到自己被吊在陰暗的密室。
少年阿布一個激靈,立刻清醒過來,丟下被普蘭抓住的道具就連連后退。
這個人……實在太強大了……
沖破秘寶的保護,利用他對恐懼的未知幻想和害怕,對他施展心靈侵蝕的幻術。
七重地獄之門,入侵失敗。
普蘭無不遺憾的嘆氣,將阿布留在他手里的道具封印送走。
“看來我的法術被你道具針對了呢,阿布閣下。”
“這對你來說,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
黑袍普蘭,身上燃起邪惡恐怖的黑色火焰。
無數冤魂在里面哭喊嚎叫,向他伸手呼喚。
“我們就要抓住你了!”
少年阿布驚恐的后退,腦子里不時閃過被這些怨魂拖進去會被怎么樣……
密室、皮鞭、蠟燭、鐵處女、釘板、洛鐵……
不管他怎么甩頭掙扎,這些假象剛剛離開,就會再次來襲。
他恐懼的身體,不由的大聲喊出加強自己的意志:
“不能害怕……不能恐懼……”
“一旦害怕、恐懼,就會被這個玩弄心靈的奧靈師趁虛而入……”
“他只是一個十一級的奧靈師,我絕對不會被他抓住!”
而就在這時,那漫不經心令人厭惡的貴族低笑,輕輕出現在他耳邊。
“哦,你害怕被我抓住?”
“你害怕失去自由?”
“是有什么事,等著你去做嗎?”
“是只有你才做的到?”
“你……一定背負著偉大的使命吧!”
砰!一扇更加昏暗的大門,在那布滿刑具的密室里打開!
冰涼入骨的寒氣,讓人恐懼的不敢想象里面有什么在等著他。
七重地獄之門!
回應受術者的恐懼,構建受術者最害怕的世界和未來。
每一層地獄之門完成,都將與受術者糾纏更深,更加深入的挖掘受術者的恐懼。
人在恐懼、害怕的時候,意志是最薄弱最瀕臨崩潰的時候。
然而,異變就在此發生。
一道耀眼的圣潔金光從天而降轟碎黑暗,破滅環境。
真正的洞窟里卻什么都沒發生,站立的少年阿布意識茫然,地上的歐文和奧蒂莉亞兩兄妹還在昏睡。肉干、水帶、隱秘斗篷,都平穩的放在地上。
然而洞口從沒動彈一臉冰冷的普蘭真身,卻如遭重擊,倒飛種在巖石墻壁上吐血不止。
回過意識的少年阿布,和跪地吐血的黑袍普蘭,同時愕然驚呼。
“誓言之罰,神圣盟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