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廢了多少力才從他身上最軟的地方切了一小塊,你居然能切下來這么兩大塊。還真把它趕走了?”
羅布不可置信的盯著阿爾腳下的兩塊惡魔金屬,吶吶的出聲。雖然遠遠就看到阿爾把惡魔牛頭人打回深淵,但當阿爾毫發無損的站到他面前,他還是忍不住驚嘆這個六級法師的能力。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那個牛頭人不是普通的惡魔吧?!?
阿爾物質欲望一向很低,到現在也就是喜歡個極其稀有的秘銀,和非常好用的神賜艾恩石,其他的東西很少能獲得他的關注和興趣。
“這是薩烏塔從無盡火山位面吞噬礦石、巖漿融合而成的軀體,沒有什么名字,你就叫他惡魔巖漿混合金屬好了,嫌麻煩的話也可以叫它惡魔之軀。具有很高的耐火性、韌性,還具有深淵火焰的力量?!?
“薩烏塔是非常稀有強大的新生奧比里斯魔,所以他說愿意聽從你的召喚還是可信的。他選擇進化的方向非常有意思,跟我們教會的教義有所交錯,這也是它被我和老師強制捉來的原因?!?
這個世界有無數的位面,已知的深淵更有六百六十六層,自然也有無數人類不知的奇物,從而按照特性會取一些極其土氣的名字。
不過聽到薩烏塔居然是奧比里斯魔,讓阿爾吃了一驚,難怪這個惡魔牛頭強成這個樣子。
奧比里斯魔有說是從一個破敗位面移居到深淵,也有說它們是深淵意志自行演化而出。但不管那種說法,都無法否定它們是無盡深淵的第一批居民。
它們的強大不可形容,奧比里斯魔是唯一一個,曾經完全統治無盡深淵的惡魔種族。也是唯一一個掀起多元宇宙戰爭,試圖統一所有位面的種族。
不過奧比里斯魔最后被他們的創造物,塔那厘惡魔,給推翻了統治。并且他們的奴隸還成為了無盡深淵的新主人。
塔那厘惡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從人類墮落、邪惡的靈魂里注入混亂的力量轉化誕生出來。
惡魔暴躁易怒、滿懷惡意、獨斷暴力、毫無道德感而且無法預料,它們致力于破壞和毀滅一切事物包括同類,并以此為畢生樂趣。
它們經常入侵其他位面,帶去毀滅與恐懼。它們抗拒秩序,即使是深淵領主也無法讓它們完全井井有條的做事。除非它們被法術控制,否則它們絕不可能團結,也不可能有計劃的行動,上一刻的想法,下一刻就會被推翻。
它們就是強大而邪惡的瘋子。
而奧比里斯魔除了以上的特性,還有一絲遺傳自上古惡魔大君在他們體內種下的忠誠。這絲忠誠讓他們和其他混亂無序的惡魔相比,有時候腦子還是清醒的,愿意遵守一些無關緊要的約定。
不過,阿爾如今是善神信徒了,怎么可能會召喚惡魔。
如今他有兩位元素主君,一個月之暗面,層次比這個惡魔強不知多少。等他的魔力提升,就能進一步解放這三個強大存在的戰斗力。
他召喚惡魔做什么?
當眾宣布退出善良陣營投入黑暗的懷抱,成為秩序之敵嗎?召喚他來當實驗材料還差不多。
最終這兩塊惡魔金屬被羅布要去了一塊,剩下的一塊被阿爾用皇家學院嚴格謹慎的封印術封印收了起來。殘留惡魔力量的東西,不止會隨時散發引誘墮落的力量,還會成為原本惡魔意志降臨的媒介。
作為代價,羅布把這塊惡魔金屬的作用和處理辦法交給了阿爾。而處理惡魔金屬的辦法,還有衍生的達赫賓塞德魯伊獨有的打擊惡魔的秘法。
任何知識都不是獨立的,承上啟下首尾相連,構建出完整的體系。
阿爾手上還有從獵魔人安德森手上獲得,針對下界生物的遠古傳承。只是沒想到這次旅行,這么快就遇上他引以為傲的法術卻傷害不了的敵人,準備的手段沒有針對性。
隨著金光四射的朝陽再次浮出云海,雷電之書終于被羅布以獨有秘法培育完成。
這本閃爍雷電的金屬書籍,充滿了冰冷的質感和厚重,絲絲麻麻的電光順著阿爾的手涌向全身。
“我將法拉第恩惠轉化成這本雷電之書,他會抽取你的魔力保持儀式的存在。每看一頁就會消失一頁,不管是誰翻看,它的消失都是不可逆的?!?
羅布看了一眼阿爾腳下的影子,又說道
“而且不能裝進空間裝備,或者被其他力量觸碰,不然會造成我無法預知的干擾,導致這本書崩潰。”
畢竟拆解儀式培育成一本書,比直接舉行儀式還要麻煩很多,更耗費了他不少心力。羅布鄭重的提醒阿爾保管好這本書。
阿爾點頭表示明白,立刻就忍不住打開了雷電之書第一頁。體內的魔力緩緩被雷電之書抽取,成為金屬書頁上密密麻麻海量的文字。
僅小小的一頁就記載了上萬字之多,包括各種自然圖案、德魯伊的語言,象形文字。隨著舊文字消失,新文字接替出現。
每翻一頁,看過的那一頁就化為虛無消失。薄薄的一本書,好似永遠也翻不完,就像傳說中的黃金書一樣神奇。
羅布看著阿爾眨眼就看了十一頁,卻沒有任何不適。如果不是因為這本書會抽取魔力,阿爾的魔力不多,怕是當場就能把它一口氣看完吧。
這個神秘的少年法師看這么快,一下子都記住了嗎?法拉第恩惠儀式本該把這些知識全部印入受術者的腦子,但阿爾不愿意接受未知的儀式,轉化成的雷電之書不得不以肉眼觀看記憶。
即使有過目不忘,這么大量的知識沖擊他也能承受住?
按照羅布的估計,阿爾應該以一天一頁的速度,花一年多的時間把這本雷電之書看完才對。
阿爾合上雷電之書,就那么握在手中。
“羅布,我來世界之脊已經看過了世界第一道光芒,該離開中央山脈繼續我的旅行了。你準備直接離開,還是要先回去收拾東西,向長輩告別?”
“不需要,雛鳥的飛翔從沒有家長陪伴。我的離開老師不會有一絲傷感,我的歸來他也不會有一絲喜悅。一切都遵從偉大之母的自然循環?!?
羅布說的那么肯定,臉上還是有一絲迷茫和低落。
也許羅布還沒有完全認同他們斯達赫賓塞派的教義吧。
小浣熊來到雪猿、雪狼、劍獅虎身邊,摸摸它們同樣低落的腦袋。只有靈智未開的小雪猿,還無法理解分別的悲傷。
小浣熊轉眼冷硬的跳上阿爾的肩膀,化為一只閃爍雷電的風暴之鴉,背對著他的伙伴、朋友對阿爾說。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