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國立醫院,一陣鳴笛燈閃,夾雜著醫護人員匆匆的腳步,嚴詠潔被送入了 急救室。
“該死!都是我的錯!”周瞳在急救室外狠狠一拳打在牆上,如果不是自己一 時貪玩,讓嚴詠潔和山本一夫比武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周瞳,現在你要老實告訴我一件事情,你們來這裡,真實目的是什麼?”森 口武治抓住周瞳的雙肩憤怒的問道,“如果你不說,我就只有向警視廳彙報,遣送 你回國!”。
“不可以!我現在不能回去,我一定要找出兇手!”周瞳氣急敗壞的推開森口 武治。
“你……”就在森口武治準備再說話的時候,一位醫生從急救室裡走了出來。 周瞳與森口武治立刻圍了過去。
“醫生,情況怎麼樣?”周瞳急切的問道。
“病人所中的毒是通過皮膚滲透進去,毒性很強,幸虧你們做了適當的處置, 否則就沒救了。”醫生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暫時還不知道這種毒藥是何種 物質,需要進一步的化驗,目前只能暫時控制毒性的蔓延,維持她的生命,希望你 們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醫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周瞳抱住醫生,幾乎是在哭求了。
“我們會盡力的。”醫生努力想穩定周瞳的情緒。
“好了,周瞳,放開醫生!”森口武治拉開了周瞳,“這裡是日本第一流的醫 院,他們一定可以救活嚴詠潔的!”。
“不行,我一定要把害永潔的人找出來!”周瞳推開森口武治,衝出了醫院。
晚上的東京,開始下起紛紛細雨,周瞳在街頭毫無目的的一路狂奔。他想讓自 己冷靜下來,因爲只有冷靜的頭腦才能找到線索,解決問題。同時他也需要停止自 責,而奔跑或許可以讓他的情緒穩定。
周瞳終於跑到精疲力竭,他踉蹌著坐到了一個冰冷的臺階上,雖然身體上體力 消耗過度,但是他的頭腦卻開始正常運轉。山本一夫在臨死前說了一個“北”字, 是想告訴我們方向、還是一個人名,或者是地名?還有就是兇手竟然可以神不知鬼 不覺的把毒藥塗到山本一夫的竹劍上,一定是一個認識甚至非常熟悉山本一夫的人 才做得到。更重要的是兇手憑什麼認定山本一夫一定會和嚴詠潔比武?但是……但 是如果……周瞳忽然之間終於想清楚了一件事情!
“森口武治!是森口武治!”周瞳說著便“颼”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現在知道已經太晚了。”周瞳的腦門上出現了一隻烏黑的手槍,而拿槍的 人正是森口武治。
“我早就應該想到是你,酒店發生爆炸的時候,你竟然能如此迅速的趕到,仿 佛早就知道一般,而且我們所住酒店的房間也是你一手安排,從那個時候我就應該 懷疑你,可是我太大意了,根本沒有想到日本警視廳派來的人,竟然會是要殺我們 的人。”周瞳慢慢的轉過身,看著森口武治繼續說道:“當你看見山本一夫要與嚴 詠潔比武的時候,你便乘機在他的竹劍上抹了毒藥,這樣既可以殺死唯一知道線索 的人,又可以順帶殺掉嚴詠潔。”。
“那真是要多謝你的幫助,我正發愁的時候,你卻給我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周瞳溫言苦笑了一聲,說道:“你的演技確實很好,但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既 然你不希望我們找到幻劍流的人,何以又帶我們去見山本一夫?”。
“就算我不帶你們去,你們也遲早會找到他,不如讓我做好人,然後再一勞永 逸的解決你們。”森口武治說話的語氣冰冷。
“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麼要殺我們?”周瞳盯著森口武治問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想殺你們,但是爲了她,你們都必須死!”森口武治說完, 就準備扣動扳機。
“住手!你只要敢動一動手指,我就立刻把你打成馬蜂窩!”從陰暗的轉角里, 卻走出來一個人,緊跟著在他的後面還有一個女孩。
“李大哥、小瑩瑩,你們要是再晚半秒出來,我就腦袋開花了!”周瞳笑嘻嘻 的用手握住了森口武治的槍。 “關鍵時候才輪到我們出場啊!”李瑩得意的說道。 “幸虧我們一直跟著你!”李萬仁舉槍對著森口武治。 “你……你……”森口武治驚訝的語無倫次。
“你個大頭啊!你這個小日本雖然陰險,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是沒發現你的 陰謀,可我明知道敵人在暗,我們在明是一定吃虧的,所以當我在酒店意外看到他 們的時候,就偷偷寫了紙條,讓他們暗中照應。”周瞳說著一把抓住森口武治的衣 領,“趕快說!你到底在竹劍上抹了什麼毒藥?”。
“一切都結束了……”森口武治沒有回答周瞳的問題,他咬碎了早已經含在口 中的毒藥。
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他的眼神也漸漸開始模糊。周瞳放開了手,森口武治就 這麼倒在了地上。
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年輕女人慌慌張張沿著溼冷的街道朝著這 個方向匆忙趕來。當她看到栽倒在地上的森口武治,眼神裡透出了絕望而悲傷的神 情。
“我不值得你這麼做,武治,你爲什麼要這麼傻?”年輕女人抱著森口武治的 屍體淚流滿面。
周瞳、李瑩和李萬仁都沒有想到森口武治竟然不惜以自殺來保守秘密,究竟有 什麼理由讓他做出如此犧牲? “你們不要怨他,他全是爲了我才這麼做,但現在他死了,難道我就還有活下 去的意義嗎?”年輕女人彷彿是在對他們三人解釋,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
“爲什麼?”周瞳終於問出了這三個字。
“我是一個受死亡塔羅牌詛咒的女人,解開這個詛咒的方法就是殺死你們!” 女人眼神空洞的看著周瞳說道。
“死亡塔羅牌,又是死亡塔羅牌,那是騙人的鬼把戲!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所謂 詛咒,相信我,告訴我你所知道的,我一定可以幫助你!”周瞳憤怒的說道。
“沒用的,沒用的……我不要死,我不要那麼恐怖、那麼痛苦的死亡!”忽然 間,年輕女人彷彿瘋了一樣,迅速的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 窩。紅色的血彷彿化作一朵美麗鮮豔的菊花,綻放開來。
“誰?究竟是誰?”周瞳抱住即將要倒下的年輕女人,嘶聲力竭的問道。
然而年輕女人已經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長眠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