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的講解,再結合我的聰明才智,我很快便和《樓觀道法》上的東西聯想了起來,結果有很多老鬼疏忽的地方,我自己又補全了,老鬼還一個勁兒的夸我聰明,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這樣我們足足等了一個星期,也沒見半截翁出現。老鬼也有些急了,說該不會那玩意兒要成精了吧?
于是在星期天,老鬼帶著我,到初次遇見半截翁的棒子地里開始轉悠起來。
我也不明白這老鬼帶著我在棒子地里瞎轉悠什么勁,而且那天天氣很熱,棒子的葉子也弄得我的皮膚癢癢的,我都抓出了好幾道血印子了。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開始抗議:“不行,我走不動了,你跟我說,你在這里到底瞎轉悠個毛啊!”
老鬼笑笑:“我懷疑那半截翁要成精了,前幾天要了你同學的命,給他補足的陰氣,要是利用那股陰氣修煉成人的話,估計你們整座學校都得玩完……”
“啊!”我驚的瞠目結舌:“不會吧,那玩意兒也能修煉?都市修真?”
哥們我也經常看網絡小說,所以對于修真還是挺了解的。
“修真個屁。”老鬼罵道:“它這是修妖。要是修成妖道了,估計比我厲害得多,到時候再想去收服它,可就難上加難了。”
我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要是連老鬼都不行的話,我就更不行了,忙問道:“老鬼,那我們現在到底要怎么做啊?”
老鬼掐手算了算,最后道:“現在正值正午,陽氣正旺盛的時候,我們只要在它經常出沒的地方,布置下一個小法陣,然后我再在村中布下一個大法陣,應該可以將對方降服了。”
“那要怎么判斷,半截翁經常會出入什么地方呢?”我忙問道。
老鬼道:“找墳墓吧,要是有可疑的墳墓,那應該就是半截翁的家了。”
我點了點頭,便跟在老東西身后開始搜尋了起來。
果不其然,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在濃密的棒子地里發現了一座可疑的墳墓,按理說現在墳墓上應該長滿了雜草才對,可這座墳墓的表面卻是寸草不生,甚至土層都有翻新的跡象,好像剛剛被挖過似的。
“這怎么回事兒?”我拽住老鬼問道:“這算不算可疑墳墓?”
老鬼蹲下身子輕輕的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半截翁應該在這里出沒過。”
我很是詫異:“你能聞得出來?這是什么門道?”
“這叫裝逼門道。”老鬼道:“一般裝逼的時候,我都會用鼻子去嗅嗅,怎么樣,剛才是不是覺得我特牛逼?”
我好一陣無語,我就想這老鬼怎么就這么開朗呢。
“那我們下一步怎么做?”我看著老鬼問道。
“布法陣。”老鬼道。
“什么法陣?”我好奇的問道。樓觀道法上也有不少的法陣,而且我也清楚的記得不少法陣的布置方法,可真正要用的時候,卻是不知該布置什么法陣了。
“天罡三十六大陣,地煞七十二小陣中的押煞陣,你還記得吧?”老鬼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我。
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你未免太小瞧我了吧,當然記得了。”
“好,你配合我。”說著,老鬼便掏出六柱香來,遞給我三根,點上了之后,便開始默默念叨法訣。
我也跟著閉上眼照念起來。
念法訣講究的是要心神歸一,心中要對祖師爺充滿無盡敬仰,那樣祖師爺才會顯威力,讓你的法陣顯靈。
接著便是祭血的時候了,老鬼輕輕松松的便咬開了右手中指,然后在每柱香上都沾染了一滴血液,之后便將三根香,圍了半個圈,插在了泥土里。
我用牙咬了一下,雖然我已經下了狠心,可依舊沒能將手指咬破。媽的,太疼了啊!別看電影里道士咬手指的時候那么輕松,可真正輪到自己咬手指,才知道其中的疼啊。
“老鬼,我記得《樓觀道法》上說,要是用兩個人的血的話,陽氣會混雜,會被對方察覺出的,要不還是用你一個人的血吧……”我急中生智,很快想出了一個解決之法。
“滾蛋。”老鬼瞪了我一眼:“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趕緊動手吧啊,要是下不了手,我不介意幫你。”
“去!”我說道。老鬼下嘴那么狠,現在他的手指尖還在滴血,真要讓他咬一口,估計我手指頭都能被咬掉了。
我努力在腦海中幻想著我那死鬼同學慘死的模樣,然后閉上眼,猛的一咬……
媽的,還是沒出血,現在我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皮厚的原因了。
之后我又嘗試了好幾次,我的手指尖都疼的受不了了,這才總算咬破了一個小口。我忙在香上滴了幾滴血,然后又在地上畫了一張血網,完成了驅鬼法陣之后,總算松了口氣。
而這會兒我也感覺到,我的手指頭似乎沒那么疼了。
之后,老鬼便帶著我走出了棒子地,開始圍著整個棒子地轉悠起來。我看他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時不時的在地上挖個坑,然后讓我在里邊撒尿,腦海中不由的閃現出了天罡七十二煞法陣之一的天羅地網法陣。
我問道:“老鬼,你這個是不是天羅地網法陣啊?”
老鬼點了點頭:“恩,是啊,你能看出來,倒是挺出乎我意料的。”
我笑著道:“那可不,嘿,要不祖師爺咋選我當徒弟了呢。”
“尿性。”老鬼瞪了我一眼,便繼續帶我圍著棒子地轉悠。
“等等。”我忽然意識到一個相當嚴肅的問題,忙喊住了老鬼。
老鬼看著我:“啥事兒?”
“你說,咱們樓觀道,是不是挺講究輩分高低的啊。”我問老鬼道。
老鬼點點頭:“可不是咋的,咱樓觀道是文明宗教,比什么正一茅山的要文明多了。”
“哦,那為什么我從來都沒聽見你尊稱我一聲師爺呢?”我一臉壞笑的看著老鬼。
“呸,我還尊稱你師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老鬼冷嘲熱諷的道:“我這都多大歲數了。”
“輩分可不是按年紀來的啊,當時我可是在夢里拜的你祖師爺,我理所當然的是你的師爺了,你不是我的徒孫嗎?”
“滾!”老東西罵了一句:“你講的都是歪理。”
“歪理。”我哭笑不得的問答:“我就納悶兒了,我這個怎么就成歪理了呢?你說說,輩分不是這么講的嗎?”
“那我還教給你不少樓觀道的道法了呢,你是不是該稱呼我一聲師傅?”老鬼道。
“行啊。”我笑笑:“那祖師爺就要跟你稱兄道弟了。”
“你……”老鬼被我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我說不過你,我不說還不行嗎?”
“行啊。”我笑了笑:“那以后我可就稱呼你為徒孫了。”
“隨便你。”老鬼瞪了我一眼。
按老鬼的說法,他這是要將這片棒子地陰陽流通的途徑給堵上,這樣陰陽暫時就不能流通了。只要半截翁沒有修煉成精,那在押煞陣中,就無法判斷東南西北,實力將會大大的減弱。
到時候我們再用早就準備好的計劃對付它,一定可以降服了這妖怪。
今天晚上便是我們和半截翁決一死戰的時間,所以我回去之后就早早的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外邊已經完全黑了。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我還發現了好幾個胖子的未接電話,有五個之多,胖子給我打電話,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去野炊。
當然,我們所謂的野炊,是最原始最簡單的野炊,需要攜帶的工具只有一個,那就是打火機。到時候找個沒人的地方,點上一堆篝火,掰幾個棒子,挖幾個紅薯,運氣好的話,再打兩只野鳥,燒兩只鴿子,一個星期天就可以像是在天堂里過的一樣。
我估計胖子是早就已經把半截翁的事情給忘記了,我心想二胖果然不是降妖除魔之人,維護宇宙和平的任務,還得我一個人扛著。
頓時我再次感覺到一陣亞歷山大。
“醒了?”老鬼笑著對我道。
老鬼這會兒竟穿上了一件杏黃色的道袍,守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幾碟豐盛的小菜,以及一壺老白干。
老鬼估計一個人喝了有一會兒了,臉都是紅彤彤的。不過桌子上的菜倒是沒怎么動。我看了一眼,發現都是一些熟食,醬牛肉,燒肘子,還有一個燒雞,以及幾樣肉菜。
老東西今兒個是怎么了,這么揮霍?
我點了點頭,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然后深呼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著老鬼:“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老時間。”老鬼笑道:“先過來陪我喝點。”
我看著這滿桌子的好酒好菜,頓時感覺饑腸轆轆起來,坐在老鬼對面,倒了一杯酒之后,便開始和老鬼對碰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個相對無言,我只顧著吃自己的。當時我家的生活水平也只算一般,平日里很少有機會吃到這么豐盛的飯菜,所以面對美食的誘惑,我沒忍住,一個勁兒的吃菜,只是老鬼偶爾叫我喝酒的時候,我才會端起一杯,象征性的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