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內,原本如明鏡一般平靜的大海,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對話,濺起了一陣陣地波瀾。
“那個阿......如雪,我們好像暫時死不了耶......”小九皺褶眉頭無奈地說道。
“姑爺......”韓如雪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但是緊盯小九的雙眼卻一點都沒有笑的感覺,冷冽地眼神似乎是要把他刺穿一般。
明明是泡在冰涼透骨的海水當中,小九卻能非常肯定,韓如雪的眼神遠比海水還要冰冷許多,強大地寒意讓他的身體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如雪你別瞪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這樣啊......”小九無奈地說道。
此時的小九,懷中抱著韓如雪在海面上載浮載沉地左右飄蕩。
“真的是這樣嗎?姑爺!”韓如雪瞇起眼睛,伸出小手緩緩地逼近小九的腰部。
“等等!等等!如雪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我會浮起來啊!我說的是真的阿!”
小九不知道為什么,這片大海就只有他一個人浮的起來,韓如雪卻會如石頭一般地沉下去,不過也因為如此,韓如雪現在緊緊地依偎在他懷里,把他當作一塊浮木一般,也算是在這種處境下唯一的福利......
“真的是這樣嗎?”韓如雪的小手已經緊緊捏在小九的腰部。
“真的!真的!”
小九心想,慘了!如雪剛剛還以為我們是走投無路,必死無疑的地步,才會在最后這么深情款款地告別
──結果現在卻要告訴她一切根本就是虛驚一場
──好可怕......好像有只洪荒巨獸在我的懷中,隨時都可能破開封印一般......老天爺!坑人也不是這樣坑啊!
韓如雪看了看一臉驚慌的小九烏溜溜的眼珠轉啊轉的說道。
“好吧......小婢相信姑爺,不過......”
“不過?”
韓如雪捏在小九腰部的小手,狠狠地轉了一圈。
“啊──!”
一聲如殺豬般地慘叫,在這片大海中擴散開來。
“呼,心情好多了,多謝姑爺!不過現在應該怎么辦?”
經過了一番發泄,韓如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臉上露出了有如花開一般的笑容問道。
“咳──咳──我也不清楚......”因為剛剛的慘叫,讓小九不小心喝了幾口海水,被海水嗆讓他說話斷斷續續的......
而在他懷中的韓如雪,卻因為海水的關系,讓擁抱的兩人更加緊貼在一起,臉蛋微微發紅,小聲地說道。
“嘻嘻,其實這樣也不錯!”
“如雪你嘀咕什么?”
“小婢沒說話?。」脿斅犲e了吧?!表n如雪慌張地回答。
“是嗎......”
小九心想,雖然現在可以浮在海面,暫時沒有危險,但總不能一直這樣飄著,還是得想辦法離開,可是想想我所學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派不上用場??!
──唯一有點希望的饅頭......也不在身邊......「心火」更別提了......想想就傷心......等等!我似乎遺漏什么了?
“如雪你說破陣除了找到陣腳外,還可以靠力量硬破對吧?”小九臉上不經意間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是這樣沒錯,姑爺你想做什么?”
“如雪你說看看,如果要硬破這陣法需要多少力量?”
“這個......小婢也不好說?!表n如雪雖然不知道小九為什么這么問但還是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聽了韓如雪的話,小九心想,我怎么這么笨!現在才想到,既然這邊是被陣法隔絕的世界,就代表不管我如何破壞這邊的東西,對外面的世界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么一來根本就不用擔心我這身亂來的力量,難得可以盡情破壞的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才對!
“如雪,緊緊抓著我別放開!”
“姑爺怎么了?”雖然這么問,韓如雪還是選擇相信小九,緊緊地抱住他。
──師父您老人家一定要保佑我啊!失敗的話您徒弟就要真的變成海帶給人熬湯了......小九在心中祈禱一下。
小九將全身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下的這片大海之中,可能是因為這次完全沒有任何的拘束,他慢慢進入了一種奇妙地狀態。
小九緊閉著雙眼,眼中卻看見了無數東西,明明這些東西應該是潛藏在這片大海底下,肉眼無法看見,但是就是這么歷歷在目般地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個、兩個......一千、兩千。
短短一眨眼的時間,小九腦海中就閃過了無數東西,最終小九張開了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手往天上一指。
“上吧!”
原本平靜的海面,因為這聲令下,開始鼓噪了起來。
“姑爺......這是?”韓如雪左右張望,不安地問道。
突然一聲巨響,海上出現了幾千道沖天的水柱,每道水柱都直達天際。
“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韓如雪緊緊抱著小九,發出陣陣驚慌地叫聲。
等到韓如雪回心情平復下來,發現小九抱著她居然飄浮在半空中,而且周圍一樣有無數黑影在空中飄浮,因為是從海里升上來的關系,黑影還不斷地滴落著點點水滴
──但是因為黑影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大,明明應該是點點滴落的水滴,卻有如暴雨一般襲卷著整片大海。
“姑......姑爺,這是?”韓如雪小心翼翼地問道。。
“如雪你忘啦?這是你前幾天才教過我的「十面埋伏」??!”小九疑惑地看著懷中的寒如雪。
“但是姑爺你不是失敗了嗎?而且這些東西應該是在海底的吧?姑爺你是怎么......”韓如雪柔了揉眼睛,腦筋反映不過來地問道。
天空中用無數的樹木、巨石、石碑,布下了有如星空一般的點點繁星陣勢,與廣闊的大海相互對峙著。
而小九與寒如雪此時站在一塊漂浮于空中的巨石上,俯瞰著整片大海。
“哈哈......”小九抓了抓頭,用傻笑掩蓋過去。
“姑爺你是不是還有什么隱瞞的小婢?”寒如雪用疑惑地眼神盯著小九。
“沒有......沒有,我只是想要盡可能地增加箭矢,但是沒想到可以從海底拿出這么多東西,我自己也很驚訝??!”小九眼神掃過周圍密密麻麻的「箭矢」,感慨地說道。
“姑爺你喔......韓家的絕學都被姑爺你練??歪了......這么暴力的用法,大概也只有姑爺會做出來......”韓如雪用手按了按發疼的太陽穴,搖了搖頭說道。
“抱歉,一不小心就做過頭了......”
“姑爺你這樣做會浪費太多不必要的靈力,這可是只有山里那些靈智尚未開發的野獸才會有的做法......不過話說回來小婢現在很開心喔!姑爺終于有進步了?!表n如雪露出了如月牙般地微笑。
小九心想,如雪是真的打從心底為我高興,真是個好女孩??!不過說到浪費靈力......我根本就沒有靈力,要怎么浪費啊......但是如果這些「箭矢」不是用靈力驅使,又是用什么力量呢?
他搖了搖頭,把腦中的思緒甩開,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要緊!要不然等等「十面埋伏」不小心又失靈,那可就糗大了......最近常常被老天爺坑,還是機靈一點好!
下定決心后,小九緩緩地說道。
“反正是為了可以逃出去,如雪你就別太在意細節啦!”
“小婢可是為了姑爺好!以免以后吃大虧......不過只要是姑爺決定的事情,小婢都會陪到最后喔!”韓如雪嘟著小嘴說道。
“謝謝你!如雪。”
小九將韓如雪緊緊抱住,以避免她受傷,俯瞰著整片大海,心里盤算著,從這個陣法的結構來看要破壞的應該不會是海水,而這個陣法最醒目的除了海水就只剩那個......這么說來的話,那目標就確定了!
打定主意,推算出已經沉沒在大海里的那座高山的位置,小九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默默地倒數。
──三秒,將神經調整為最為緊繃的狀態。
──二秒,回想這幾天的過往,將這些委屈化為力量。
──一秒,靜靜地凝視目標,將所有的不滿都對它宣泄出來吧!
“去吧!”
無數的箭矢在這聲號令下,仿佛天劫的落雷一般,劃破了空氣,化為數千道紅光,狠狠地刺入海水之中,大海因此卷起了無數的漩渦。
箭矢不斷地沖入海水之中,傳出巨大的撞擊聲,強大的力道將海水卷至天空之中,一時之間又下起了陣陣暴風雨。
大海內部發出無數如野獸咆嘯般的劇烈聲響,連空氣都為之震動!
韓如雪惶恐地縮著身子,緊緊依偎在小九的懷中。
小九緊緊抱著韓如雪,眼睛直視著整片大海。
──情況是完全對我有利的!每一次攻擊造成了山體的崩毀,都會增加我所能使用的「箭矢」,數量方面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剩下的只是時間問題!
──拜托?。∫欢ㄒ獡蜗氯?。小九在心中這么禱告。
無數的箭矢落下,馬上又有無數的黑影升上空,而每次的黑影,數量都比前一次還多上許多,不斷地循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最終!箭矢仿佛將大海劈開一般,攻擊深入海底,連在上空的小九都能清楚看見裸露出來的地面。
──這是最后一波攻擊,上吧!小九在心中發出吶喊。
仿佛在回應他的吶喊般,在這波攻擊下,一聲清脆的破裂聲傳出。
整個空間緩緩地出現了裂痕,就像碎裂的雞蛋殼一般,一道一道如蜘蛛網般不斷地網外擴大,最后應聲碎裂。
強烈的暈眩感頓時向小九襲來,眼前突然一白,什么都看不到!
等到回過神來時,他人已經站在韓府自己房間旁邊的庭院,懷里依然抱著韓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