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竟然沒人搓麻將。
倪夕玥帶著大家逛著倪家的前院跟后院,觀賞夜色下路等于星光交織而成的精致庭院。
醒汐跟北宮宸上了三樓的圖書館。
倪家的藏書有一個房間的孤本,各國語言的都有。
讓人忍不住驚嘆商賈之間,也能滌蕩著書香世家的韻味。
難怪倪子洋是海內(nèi)外名聞遐邇的儒商。
而孩子們更是聚在二樓的一整面水族墻前面,看著里面的大海龜,還有各種神奇的動物。
比如,小海馬,水母,以及烏賊。
總之,倪家就像是一個小小的世外桃源,除了人類基本的吃喝拉撒之外,還有很多生態(tài)奇趣、以及知識海洋,來到這里,總能夠自得其樂。
就連瑾兮跟君盡寒,也人手一杯熱咖啡,安靜地坐在之前用餐的餐廳里,望著頭頂?shù)男强眨贿吜奶煲贿吋s會。
君盡寒此行是戴著面具的,所以無人認(rèn)得。
而洛杰布呢?
他晚餐的時候就酗酒太多,早已經(jīng)趴下了。
大家自得其樂之前,將他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里。
而他,還是覺得不甘心,翻來覆去睡不著,雖然知道頭暈,心里卻是清楚的。
借著酒勁,他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去找倪子洋。
倪子洋正跟洛天子、秦陌生、李榮基三人,在書房聊天。
主要是秦陌生跟李榮基特別崇拜倪子洋,早就想與之深談、多多學(xué)習(xí)。
只是他們又怕自己身份不夠,于是叫著洛天子作陪。
洛天子自然是欣然愿意的,因?yàn)樗仓溃灰芨咦友罅纳弦粫海还苁情_拓思維還是修身養(yǎng)性,都是受益匪淺的事情。
而就在這時候,管家過來敲門,輕聲問:“老爺,陛下過來了,陛下說,有事情跟老爺說。”
倪子洋蹙了眉:“他不是喝多了嗎,讓他早點(diǎn)睡吧!”
洛杰布在門外叫起來:“岳父!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洛天子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
卻還是無比心疼自家大侄子的。
他望著倪子洋,真誠道:“子洋哥,不管小杰布有什么做的不對的地方,他跟月牙這樣拖著也不是事情。
不如,子洋哥給小杰布指一條明路吧!”
倪子洋眸光忽明忽暗,緩緩起身,走到門口:“諸位稍等,我跟陛下說兩句。”
大家紛紛表示沒關(guān)系,愿意等倪子洋回來。
倪子洋開門出去了。
他看見洛杰布站在長廊上,身子還靠著墻壁,像個無助的孩子還倔強(qiáng)地屹立著。
滿面通紅,一雙眼死死黏在倪子洋的臉上,見他出來,他委屈:“爹地!”
倪子洋走上前去。
將他扶著,一邊扶著,一邊走向洛杰布的房間,溫聲道:“喝多了,就早點(diǎn)睡,不要出來煩人。”
洛杰布望著倪子洋,急切地開口:“爹地,我要跟小月牙結(jié)婚。
我求婚幾百次了,每次都失敗。
爹地你幫幫我,我會待她好一輩子!”
倪子洋不說話,等著到了他房間門口,廊上再無他人。
他忽而湊近了,非常鄭重地凝視洛杰布,問:“如果你愿意接受她的孩子,她一定會嫁給你!”
洛杰布忽然跳起來了:“那不可能的事情!
我絕對不會接受!
我當(dāng)年沒弄死他,我腸子都悔青了,讓她現(xiàn)在牽腸掛肚的!
我……”
“你還是單著吧!”倪子洋開門,將他推進(jìn)去,關(guān)門,萬分頭疼道:“果然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大年初五。
早餐的時候,圓圓的Luck項鏈已經(jīng)做好了,非常漂亮的海藍(lán)寶,嵌在18K黃金的小太陽輪廓里,還給鑲了一圈的鉆石。
瞧著璀璨的鉆石,君盡婷更不好意思了:“倪先生真是太客氣了,這讓我們更不好意思了。”
倪子洋擺擺手,道:“本就是珠寶之家,就地取材而已,不必跟我客氣了。”
當(dāng)天下午,他們連首都都沒回,直接乘坐洛杰布的包機(jī),從H市直飛雅西。
飛機(jī)上。
洛天子憋了兩天沒問了,這會兒跟洛杰布坐在一起,兩人挨著。
大多數(shù)人都在睡覺補(bǔ)眠。
他終于有機(jī)會問了:“小杰布,初三那天晚上,子洋哥跟你說什么了?”
洛杰布怔了一下,一臉莫名其妙:“我喝多了,你們送我上樓睡覺了呀!”
瞧著他的樣子,洛天子心里也在困惑,忍不住提醒著:“可是你后來不是在長廊上喊著,什么岳父大人,岳父大人什么的。
后來子洋哥出去找你,出去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呢!
他跟你說什么了?”
洛杰布真的想不起來了。
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臉,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洛天子無語地望著他:“他跟你說什么了?
我說你跟月牙相愛辛苦,讓他給你指一條明路,他就出去找你了。
你們到底說什么了!”
真是把人急死了!
洛天子都想裝作不認(rèn)識這個大侄子!
而洛杰布快哭了,拉著洛天子的手,問:“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怎么辦?
要不,咱們飛機(jī)飛回去?
我再重新找他一次?”
洛天子:“……”
他無語地從商務(wù)艙起身,走到套房里看書去了。
真是懶得理這個傻皇帝了。
而等飛機(jī)降落之后,洛杰布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倪子洋打電話,詢問那天晚上他跟自己說什么了。
倪子洋在電話那頭沉默良久,道:“都說酒后吐真言,你已經(jīng)把答案告訴我了。
所以,為了不傷害月牙,我決定不再告訴你!”
女兒的精神受過傷害,如今這樣,已經(jīng)是平穩(wěn)過度了。
如果告訴洛杰布,洛杰布再犯傻鬧上一回,不知道倪夕玥能不能受得了。
當(dāng)然,若是那天晚上,洛杰布爽快地答應(yīng)接受那個孩子,也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那是北宮絕了。”倪夕玥的聲音忽而掠起。
洛杰布從房間打完電話,哭喪著一張臉出來,就看見了倪夕玥坐在窗口處,望著外面。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寵溺地揉了揉倪夕玥的發(fā)。
倪夕玥退開,小聲提醒:“注意點(diǎn)。”
洛杰布往前走:“準(zhǔn)備一下儀容儀表,要下飛機(jī)了。外面有北宮絕布置地國賓之禮,各國媒體也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