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生活裡面會有多少的平靜,他們幾乎每個人也都預(yù)測不到,所以,他們都知道把握眼前,珍惜當下。
某個角落,沙灘上擺著木質(zhì)的輪椅,一男子舒適的坐在輪椅上,靜靜的看著面前成羣的企鵝。
“哥哥,哥哥,你看這隻企鵝!”一個非洲本土的小男孩,抱著胖乎乎的企鵝艱難的來到男子身邊,露出潔白的大門牙說著僵硬的英語道。
“是啊,它就像你一樣可愛!”男子微笑的摸了摸企鵝光滑潔白的肚皮,對著小男孩溫柔的道。
“聽說你的國家很遠,你回去以後就看不到企鵝了吧,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啊?”男孩笑得一臉的燦爛與無害。
男子笑了笑,道:“企鵝的家在這裡,你送給我之後,它就要跟我離開自己的家了,到時候如果它想念之際的家怎麼辦啊?”
“這個……”小男孩爲難的看了看企鵝,又看了看男子。
“你要是把它送給我它會死的!”摸了摸男孩的頭,男子悶悶的咳嗽了幾聲。
“哥哥,你爲什麼坐在輪椅上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啊?”小男孩單純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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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說,生病了吃點草藥就會好的,你跟我去我家,我讓我媽媽給你煮點藥去!”
邵祈一怔,如此善良溫暖的孩子,他有多久不曾接觸過了?
“我的腳受了傷,吃藥一時間也是治不好的!”
他的腿之前的傷確實受的不輕,接下來他怕是要在輪椅上呆很長一段時間了。
話音未落,一聲音流利的接著道:“他的事情不用你擔心,快些滾回家去小鬼!”
小男孩肩膀一縮,沒有說話,他小心翼翼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那人手中拎了一塊厚厚的毯子,小心翼翼的給輪椅山的人蓋著。
“英語不錯嘛!”男子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這年頭,不怕流氓和土匪,就怕他們有文化啊!
“你們這樣的人,總是這麼的喜歡先入爲主,自以爲是!”李建冷哼。
這該死的不懂裝懂,他厭惡透了。
男子也不解釋,看著給自己蓋毯子的人,出聲解釋之前額問題道:“他只是個孩子!”
“若非他是個孩子,你以爲它能夠靠近你?”
不錯,這人正是被嚴斐綁架且抓捕的人質(zhì),,邵祈。
之所以現(xiàn)在能夠得到這麼好的待遇,而非如從前一般的呆在幽暗的地下室,或者被困於破舊的茅草屋,這事還得從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說起。
話說李全雖是李建養(yǎng)父母的兒子,且其父母對李建也實在是談不上和藹可親,但是這兩兄弟的感情,卻是連筋帶血一般的難分你我。
嚴斐雖對李建有著知遇之恩,可是與那兄弟情深比起來,兩者還是要分個高低伯仲的。
再者,所謂的知遇之恩說白了,其實也不過是一種高端的榨取剩餘價值的手段。
所以,李建的選擇,幾乎是不用太過於懷疑的。
邵祈更是明確的看到了這一點。
如果說最初的李建深陷於一種傷感夾雜著彷徨的心態(tài),那麼平靜下來之後的他,所面臨的必將是理智的選擇。
他要報仇是一種必然,而這報仇的對象嘛!
除了嚴斐之外,自然更包含了造成這一切的魁首,現(xiàn)在的李建,就是活在仇恨致中了,他生存的目的就是爲了復(fù)仇!
然而復(fù)仇,註定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找合作伙伴,選擇踏腳石都是必須的,既然如此,邵祈何不爭取將他作爲自己的夥伴。
畢竟,人多向來力量大嘛!
剛到非洲的那一天,李建就成功的將嚴斐收拾掉。
當然,這所謂的收拾,可不是讓他徹底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說是爲了回報知遇之恩也好,說是心中猶豫遲疑也罷,總之他並沒有殺死嚴斐,在逃出生天之後,只是丟下了他獨自一人,光明正大的帶走了邵祈。
畢竟,這中雞肋一般的人質(zhì),他還是牢牢的抓在手中更爲合適。
所以,這纔有了後來的攜手並進。
所以,這纔有了邵祈相對自由的生活。
“李建!”男子出聲,突然又悶悶的咳嗽了幾聲道:“你能不能好好的,不是你說可以讓我過幾天普通的正常人生活麼?”
男子不言不語。
“別害怕,他是我的朋友,沒有惡意!”看著面前的小男孩有退卻之意,邵祈笑著對小男孩招了招手道。
“可是這個叔叔看上去好兇啊!”小男孩慢慢的走近邵祈,在他面前小聲的說。
眼神卻是悄悄的看了一眼李建,然後又猛地躲開。
“呵呵呵!”元希的嘴角抽了抽,看著一旁的爾亞,他果然面色露著微微的僵硬。
心情這瞬間似乎有些怪異的不錯,元希摸了摸小孩子的頭道:“你該回去了!”
這個地方並沒有沾染上太多外界的喧囂與繁華,而這個小孩子,則是他們在這裡看企鵝時遇到纔不久的本土居民。
應(yīng)該是美麗的接近單純的地方,只是這非洲錯亂的宗教信仰,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風俗習慣,他一直以來其實也都是有著一些耳聞的。
小男孩嘟嘟嘴,最後還是不得不離開,依依不捨的一走一回頭道:“那我走了!”
“走吧!”邵祈揮了揮手,笑容慢慢地影在了看不見的深處。
遠處,湛藍的海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的波光,彷彿無數(shù)的碎金子一般。
萬里晴空中,大朵大朵的白雲(yún)偶爾出現(xiàn)在那湛藍的海水裡面,彷彿一朵朵甜美可口的棉花糖,看得讓人不禁心也溫暖甜和了起來。
“你喜歡小孩子!”李建走過來,清涼的海風吹得他黑色的發(fā)輕輕的晃動,他伸手輕輕的將風中邵祈那有些凌亂的頭髮理了理。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彷彿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自己心中之人,彷彿李全還這麼健康的活在他面前。
“談不上喜歡,只是不排斥吧!”溫涼的指輕輕擦過耳際,那份帶著些溫暖與執(zhí)念的觸感,邵祈的眼睛瞇了瞇眼睛提醒他道。
“我不是李全!”
發(fā)上的手指微微一僵,李建怔然的收回手,耳間只聽見邵祈道。
“他已經(jīng)死了,你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
李建頓了頓,道:“他其實就像個小孩子一樣,永遠也長不大,即使是身邊有我護著,他也一直生活的小心翼翼,可最終………”
“…….”
他實在是死得冤枉,更是死得巧合。
上位者情緒不快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出氣筒的,而他卻剛剛好趕上來那個不太高的機率。
死在了上位者的情緒之中!
這就是人的命運,草根平民永如草芥的命運。
邵祈笑了笑,看著遠處那個越來越遠的小身影,轉(zhuǎn)移話題道:“那也是個挺乖巧可愛的孩子!”
有著他們所有人都不曾有的美麗童年,有著它們所有人都不曾有的幸福簡單生活。
“…….”李建沒有再說話,慢慢的走到邵祈的身後,輕輕的推著他的輪椅離開。
微風,帶著絲絲海岸獨有的味道靜靜的包裹著兩人,周遭依舊是成羣成羣嬉戲玩耍企鵝,遠處更有著幾個稀稀疏疏的漁船……
和諧的如同一幅大師的經(jīng)典畫面,裡面的事物互相襯托,卻又並不互不打擾。
天地之間,似乎再無煩惱,蒼穹之類,似乎只餘他們彼此。
但也請記住,世間很多美好的畫面註定只是個錯誤。
“天天這樣,你就不用安排點什麼麼?”還是那片充滿了生機的沙灘,邵祈看著一旁安靜待著的李建問道。
要知道現(xiàn)在這裡可是一個非常熱鬧的地方呢?
爾亞和邵元希在,他們在,而邵華怕是不久也要到這裡了吧!
沙灘上,男子沉默的看著遠處的海面,也不回頭看他,只是淡淡的道:“難道你不滿意這樣的生活?還是說,你更想呆在陰暗潮溼漆黑冰冷的地方!”
“……..”
邵祈頓了頓,選擇閉嘴。
好吧,他是喜歡這樣的生活,像是閒適旅遊毫無目的的原生態(tài),又像是步步爲營的一邊放線收線著等待。
反正那結(jié)果,不論如何,他都能有自己的脫身之術(shù)。
正想著,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哥哥,哥哥,終於又看到你了!”
邵祈轉(zhuǎn)過頭,朝著發(fā)聲之處看去。
燦爛的陽光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如同兔子一般,蹦蹦跳跳的跑著過來,是他之前在沙灘上遇到的那個小男孩。
他的後面跟著一個孔武有力的壯碩身影,刺眼的強光似乎給他們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光,乍眼之下,他們的身體似乎也變得通透了起來。
周遭是一整片的乾淨明亮,那亮度強烈得似乎讓人怎麼樣也拒絕不了一樣,以至於那原本黝黑的身影,在突兀中居然慢慢的顯得柔和起來了…..
“我那天來找你,你們已經(jīng)走了,我還以爲再遇不到你了呢?”
“……..”
邵祈愣了愣,他什麼時候在小孩子面前也這麼受歡迎了呢?
還沒回過神來,只聽見小男孩又道:“既然你沒有走,那裡去我家吃飯吧,我爸爸本來也說了要請你到我家做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