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妙情雖然不讓芽芽動鬱塵,而芽芽嘴上也答應了不去捉弄他,但是他那雙骨碌轉個不停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又在打著什麼鬼主意。歐妙情有些擔心,可是想起鬱塵對自己根本一點都不動心,又狠了狠心不讓自己去關心他。芽芽到底想怎麼去捉弄鬱塵和安虞兩人,誰也不知道。但是有很多人都十分期待。
小元這些天一直在四處勘察著地形,只不過結果卻不容樂觀。
“公子,怎麼辦?我們難道真要困在這裡一輩子嗎?”
她小聲地問著眼前的安虞,臉上的不無擔憂。平時遇事極爲樂觀的她,也不得不嚴肅起來。這個山寨雖然大,但是三面都是絕壁,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唯一的出路就只有大門,可是先不說大門那裡守衛森嚴,就算大難不死逃出了寨子,寨子外面的守衛照樣可以把人捉了回來。
安虞近日也是憂心忡忡:“他們這樣對待我們,只怕不簡單,只是不知道鬱塵怎麼想的了,你明天將那些換崗的守衛記下時辰和人數來,再打聽一些鬱塵和寨主到底是什麼關係。寨子裡的人看在鬱塵的面子上,也許會照顧著我們,若是沒了鬱塵,我們定是最危險的了!”
小元贊同地點了點頭,心裡暗暗埋怨起鬱塵來。不僅勾引自家小姐,還把小姐帶進了土匪窩,帶進來了也就算了,竟然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真是沒想到他長得相貌堂堂,卻是個花心大蘿蔔!
不知不覺的,小元已經咬牙切齒了,鬱塵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也越漸地掛上負心兩個字。
安虞並不知道她心裡面的這些小九九,只是看小元也是一臉的鬱色,便揮揮手,休息去了。又過了幾天,安虞見寨子裡一陣的熱鬧,很多人都圍到寨子門口去看,安虞疑惑地跟上去,透過人羣眺望過去,只見人羣之中一個頭梳高髻,頭飾珠花,身著繡掘大衫廣袖,肩披風帶繞臂飄展的倩影盈盈立於其中。
這一次他們竟然打劫到了一個女人!
安虞心底不由得驚歎,一陣勁風掃來,安虞想往旁邊躲去,可是她身在人羣之中,無處可躲,一個不察,生生地往中間的女子撲去。
“嘶啦!”一聲脆響,一片雪白的肌膚映入眼簾。安虞被這片雪白晃得有些懵然,愣愣地瞪著眼前的人,那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著,帶著一絲的驚恐帶著一絲的委屈,俏生生地望入她的眼底。安虞腦袋“轟”地一聲一片空白,鼻子一酸,一股熱熱的液體緩緩流下……
“哈哈哈哈——”
安虞壓在那女子的身上,將圍觀者的視線擋了去,因此旁人並不知安虞做的“好事”,只是突然看到安虞鼻孔裡流出濃濃鼻血,便不約而同地鬨堂大笑。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虞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伸出袖子就要幫她抹乾淨,那女子也從地上站起,一臉嫌棄的擋開了安虞伸過來的手。低下頭,皺著眉頭看著衣襟上的血色,不言不語著。
“瞧安公子這般不禁嚇,一看就知道是個雛兒!哈哈哈——”一個聲音哄亮的壯漢重重將手中的大斧往地上一頓,指著她仰頭大笑了起來。
這時他身旁的一個高瘦的人亦是笑著說:“可不是!真是可惜了這麼個標緻的女人??!”
“哦呵呵,小魚哥哥,你怎麼喜歡趴在這位漂亮姐姐的身上呢?”
芽芽幸災樂禍的笑聲傳進兩人耳裡。安虞連忙離得遠遠的,低著頭,不敢看人。
“小魚哥哥,你這個樣子真是好可愛!”
“芽芽,又是你這傢伙搗的鬼吧?這麼漂亮的姐姐你也捨得去欺負!”一旁的圍觀的人不滿地指責著芽芽。但語氣之中,絕無半點怨恨,反而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芽芽白了他一眼,雙手叉腰傲慢地瞪著安虞:“這位姐姐可是被你欺負了的,你可要娶了人家哦!”
安虞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地擡起頭看著芽芽:“終身大事,豈能兒戲!”
芽芽聞言,有些不滿,就要說話,身後一陣馬蹄聲響起。
“你們都在做什麼?還要不要操練了?!”
剛來進寨子的石武紀看到一羣人圍著一團,厲聲喝道。衆人頓時作飛鳥四散而去,只留下中間的安虞。而始作俑者芽芽也早跟著人流溜走了。
石武紀見狀,猶豫道:“安公子,這裡可不是你來的地方,還請回到屋子裡去。來人,把司姑娘帶去議事堂!”
“是!”
司姑娘?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姓的……安虞眼神追隨著那女子的身影,暗自想著。
回屋子裡的時候,安虞還在想著剛纔那個女子,這當然不是因爲她對她上心了,她還沒這個特殊的嗜好,只不過,那女子身上的氣息卻讓她莫名地想起那個俊雅的男子……
糊里糊塗地換了身衣裳,小元便回來了。手裡面拿著的,卻是一盤花草。
“小元,你把這棵草帶回來做什麼?”
“噓——”她連忙豎起一根手指,示意她別說話。安虞見她這般小心謹慎,只得閉上嘴。她將那盤草輕輕放下,四處查看了下,見沒有人了,才關緊房門,還上了拴。她回來後,輕輕將草拔起,小心翼翼地在泥土裡摸索著。安虞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時,她一塊白皮紙質的東西露了出來,安虞眼睛一亮,竟然是羊皮做的書卷!她訝然道:“你哪裡弄來的這東西?”
“這是今天一大早,我偶然看到阿豐鬼鬼祟祟地在這草的周圍轉來轉去,等他一離開,我就琢磨著這草了!嘿嘿,小姐,你瞧瞧玩意到底是啥?”小元獻寶一樣地將那羊皮卷捧至安虞的面前,樂顛顛地說道。
羊皮卷封面已經很舊了,皺得跟醃菜一樣。只是因爲是用羊皮製作而成的,防水火防,保護得還十分完整。封面上用蝌蚪文寫著一排字,安虞努力想了許久,才恍然大悟,這不是法文嗎?!虧得她大學時還選修過法語!
小元也留意到了羊皮捲上的字,擰著兩條被化粗的眉頭,嘟嚷道:“這畫的是什麼圖案???怎麼沒見過呢?”
“這是文字,不是什麼圖畫!”
“哦!原來字啊!但是,這寫的是什麼字呢?”腦袋忽然轉了過彎,眼睛明亮地看著安虞,“咦?小姐,你怎麼知道這寫的是字而不是畫的圖案呢?”
“笨,這書裡面寫的都跟這字一個樣,如果是畫,怎麼沒看到人?怎麼沒看到景物?”
“好吧,小姐,還是你聰明!”小元撇撇嘴,又湊上前去看。
羊皮卷的裡面確實寫的是法文,但是離開那個時空太久了,安虞學的法文都已經忘卻大半,並不怎麼認得。只是能夠讓阿豐這般鄭重對待的,想必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歐頁南劫了鬱塵在這山上,跟這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