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朗聽說夏夢出事,第一時間就趕到了b市。
跑到醫院,看到病房里的李瀚,覃朗狠狠捶了李瀚一拳:“老的啊,你跑哪去了?現在才回來?夏夢,現在感覺怎么樣了?”
夏夢沖覃朗勉強笑了笑。
“以后再詳說,夏夢-”李瀚欲言又止的看著覃朗。
“老大,你跟我出來一下。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瘪士桃鈴娬{了“重要”兩個字,而且病房里就李瀚和夏夢,他是故意不想讓夏夢聽到他與李瀚的談話。“你還記得張武嗎?他父親原來是a市刑偵大隊隊長,他曾經打劫過你與夏夢,現在他是d市公安局分局的局長?!?
李瀚看著覃朗心里點奇怪,但是他清楚覃朗肯定是因為這次夏夢車禍的事,點了點頭,“張武找我有什么事?小子爬得夠快,都局長了?”
覃朗說:“對,雖然曾經是個混混,后來上了刑警學院,辦案能力得了他爸爸真傳,非常厲害。我們都在隔壁醫生辦公室等你?!闭f完覃朗關上病房門走了。
李瀚心里更奇怪了,覃朗既然有事不當著夏夢的面說還有些原因,可是干嘛約到醫生辦公室里去呢?心里雖然疑惑但是面上卻不表現以來。
李瀚溫柔的拉著夏夢坐下,親親夏夢的臉頰,柔聲說:“我得去了解一下,妞,你能自己在這里等我嗎?”
“白蛋,你不要再離開了。”夏夢立馬撲進李瀚的懷里,開始掉淚。
李瀚心疼的抬起夏夢的臉,用冰涼的唇,吮掉夏夢的眼淚,微微笑著說:“傻瓜,我不走了,我就是去了解一下今天晚上的情況,好不好?我讓郭家杰上家里。把你換洗衣服拿到醫院來,你看看,你的衣服都濕透了,不換掉肯定得感冒了。那我該心疼了,嗯?衣服一會兒就送來,你在這里等著好不好?潘飛揚也來了,他和徐巧芬出去有事了,我去去就來?!?
夏夢眨著淚眼看著李瀚說:“白蛋,真的?一會兒你就會回來?你不會再消失了,對不對?”
李瀚笑著親親夏夢發紅的鼻頭點點頭:“我發誓,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兒子。”
夏夢終于點點頭,李瀚關上房門之前,看著可憐兮兮的夏夢。心里忍不住有些酸楚:“妞,聽話,我馬上就回來?!?
李瀚推開隔壁醫生辦公室的門,看到滿屋子都是警察,不免心里吃一驚。心里隱隱覺得不妙,再看到嘻嘻哈哈的覃朗也是臉色凝重,李瀚的心沉了下去。
覃朗給李瀚搬過來一把凳子,不說話。
良久一個警察看了眼李瀚,眼神閃爍了下,瞬間又變得堅定了。他就是b市公安分局的局長張武:“李瀚,我是張武。你看看這個?!?
李瀚盯著面無表情的覃朗,又看看緊抿雙唇一臉嚴肅的張武,開始低頭看手中的一沓資料,是車禍死者的身份證明報告,姓名,顧恒茗。46歲,丈夫為黑社會性質團伙頭目賴哥,賴哥在國內犯下命案逃往m國,在m國經營賭場,后因為得罪當地的反政府武裝分子。賴哥失蹤了。接著顧恒茗從國內到m國經營丈夫留下的賭場,加入了當地黑社會組織。后不久,顧恒茗退居幕后,賭場的經營權落在了夏修凱手里,夏修凱是顧恒茗的暗戀對象,兩人是大學同學。丈夫賴哥失蹤后,顧恒茗生下一個女兒,推測已經四歲,已失蹤。
李瀚心里呯呯狂跳,難道顧恒茗是夏夢父親夏修凱的情婦?他們在m國既然還有孩子。夏夢與夏夢媽媽知不知道這件事?
夏平安剛被渣土車撞擊身亡,渣土機失蹤后,轉眼,顧恒茗就死在夏夢與夏修凱車輪下,這是怎么樣的巧合?如果真的是巧合,也太雷了吧。
李瀚抬起手拂著額頭,摸了摸鼻子,舔了舔嘴唇,事情比自己設想的要嚴重得多,他本來以為只是個普通的車禍傷,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用錢就可以擺平,大不了多賠些。
可是資料上已經非常明顯了,顧恒茗是夏夢父親夏修凱的情婦,他們還有個女兒-
李瀚嘴巴里苦的要命,胸口在隱隱作痛,覃朗及時遞給他一杯涼白開,李瀚接過來一口喝掉,看著手中的資料,心里突然憤慨得無以復加,抬起手把水杯狠狠的摔在地上,一下子跳起來破口大罵:“娘的!要死怎么不死到別處去,?。窟@算什么?這女人死了還要惡心我老婆!她就該死!”
所有人看著憤怒的李瀚都不說話,李瀚笑著看看傻坐的一屋子警察,冷笑著問:“哼哼,張武,你怎么不說話??。縼?,你說說,你們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看待這事?怎么都不說話了?啞巴了?張武,你說,你是不是在懷疑夏夢?她有故意殺害顧恒茗的嫌疑?還有覃朗,你他媽的給我說話!”
李瀚的暴怒驚壞了所有人,全部只敢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靯尖,連抬頭的勇氣沒有。張武和覃朗,都挨過李瀚的拳頭,都知道李瀚發起脾氣來是什么樣子的,跟困在籠子里,餓了半個月的雄獅一樣沒什么區別。
最后覃朗站起身吞咽下口水,才慢吞吞的說:“老大,老大,你先別激動,徐巧芬和潘飛揚跟法醫正在解剖,事情可能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也許-”
覃朗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李瀚一彎腰,撈起剛才坐的那把椅子狠狠的摔到墻上,墻上一面玻璃鏡里面鑲著“救死扶傷”的玻璃牌匾被砸中,“嘩啦啦”的碎掉。那聲音就像炸藥爆破一樣響。
這下子連覃朗也不敢說話了,李瀚還不解恨,抬起腳跺在辦公室的一面桌子上,把桌子跺的滑出老遠,“咚”的撞在墻角。
李瀚把手叉在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滿臉戾氣,那樣子跟電視里的黑社會老大一樣兇,那雙本來就夠鋒利的鷹眼此刻精光閃爍,掃視著大氣不也出的眾人,“哼哼”的冷笑著:“你們這些警察,也就這點本事?啊,你們還有什么屁,快給我放?。 ?
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覃朗無比利索的“蹭”的竄過去,一把拉開門,門前站在穿著白大褂一邊耳朵上還掛著口罩的徐巧芬,她身后站著潘飛揚和法醫。
徐巧芬敲門的手,剛放下就見門“呼”的被覃朗拉開,不由得心里一緊,被嚇了一大跳,瞧瞧覃朗烏青的臉色忍不住嘲笑:“喲,看你小子那臉,跟我吃的烏雞兒一樣黑,啊,嚇死人。”說完覺得不對勁,平時覃朗早反擊了,可是今天他怎么看起來跟受驚的小白兔一樣。
徐巧芬伸頭看了看屋里,只見李瀚站在屋里,臉上掛著十足的“老子不爽,生人勿近”又看了看地上閃著光的玻璃碎片,徐巧芬心里已經明白了幾分。
法醫把解剖報告直接遞給張武,張武看一眼,遞給李瀚,李瀚沒有伸手去接,直接問:“說,結果是什么?”
法醫雖然奇怪局長張武,怎么會那么害怕那個不是警察的李瀚,也不明白那個李瀚為什么不爽,可是到底自己的領導局長都那么怕他,自己哪敢造次,趕緊說:“經過解剖得出的結論,死者生前曾受過暴力虐待,全身受過鈍器打擊造成致命傷害二十一處,骨折十三處,最致命的是頭部,顱骨粉碎性骨折?!?
李瀚死死的盯著法醫的眼睛慢慢的問:“你是說?”
潘飛揚聳聳肩膀,肯定的說,“也就是說,死結在遭遇車禍之前已經死亡了。”
覃朗一下子跳起來一把拽過潘飛揚大聲問:“不是車禍?”
潘飛揚最討厭這個死大個,自以為自己高大壯,沒事就在徐巧芬面前說自己娘娘腔,潘飛揚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聽說過死人還會出車禍嗎?當然是有人蓄意為之要造成假象啦。”
“覃朗,你什么意思?放開潘飛揚!”徐巧芬踹了覃朗一腳說道。
一屋子人全部吐出一口氣,終于敢小聲議論了,嘰嘰喳喳的說:“哦,原來如此啊。”
“栽贓嫁禍?誰他媽的不想混啦?!?
“難道是-?”
李瀚依然沉默,深鎖著眉頭若有所思,他并沒有因為夏夢擺脫了嫌疑而開始興奮,相反,他覺得事情出得蹊蹺,就算是他們黑社會自己的窩里反,弄出了人命栽贓嫁禍,可為什么偏偏要扔在夏夢的車輪下?難道是巧合?僅僅因為顧恒茗是夏夢父親的情婦,就被棄尸在夏夢的車下,如果是巧合,這也太天雷了吧,李瀚覺得不對勁,可惜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這里有什么破綻。
覃朗已經陰轉晴了,大聲嚷嚷著:“靠,這就是當小三的下場,連老天爺也看不過眼了,呵呵?!?
覃朗的話音剛落,就聽見門外“咕咚”一聲,有似是重物落地的聲音,覃朗瞪起眼睛問了一聲:“誰?”就看見李瀚“蹭”的竄過去一把拉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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