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與忠青的最后一場戰斗中,經驗豐富的隊長梁軍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常。
“很奇怪啊……‘目標’的動作,從上午到現在都是這樣……”
看著趴倒在地無力還擊的忠青,梁軍沉思著。
突然,無線電的那頭傳來了孫明的聲音:
“總部呼叫‘拉斐爾’,總部呼叫‘拉斐爾’,全體停止攻擊,趕快回到基地。”
聽到了孫明這番話,梁軍不禁心頭一驚:
“參謀,難道你也發現了嗎?”
“啊……是啊……”孫明自信的聲音回響在了梁軍的耳邊。
“明白了。”梁軍掛斷了無線電,然后向其他隊員下令,“各機,停止攻擊,返回基地。”
“哎?隊長,為什么啊?!”最先傳來的是秦翔急切的聲音。
“好不容易對手快被我們打敗了。”王義仁也跟著抱怨道。
“這是上頭的命令!”梁軍提高了嗓音,“再重復一遍,各機,停止攻擊,返回基地!”
“明白……”盡管疑惑不解,但是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王義仁與秦翔先后掉轉機身向基地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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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不知你們是否在戰斗的時候發現了奇怪的現象。” “拉斐爾”指揮室內,孫明針對這幾次作戰的狀況向隊員發問道。
“沒有啊……”秦翔搖了搖頭。
“奇怪的現象……”王義仁和鄭明澤思索了一下,然后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么……”孫明笑了一下,問梁軍道,“梁隊長呢?”
“是‘目標’的動作吧?”梁軍回答道。
“是的!”孫明肯定地點了點頭,“‘目標’擁有強大的戰斗力,可是除了第一次和后來一次之外,他再也沒有對我方的戰機發動過進攻,這是為什么?”
“被我們打怕了唄!”秦翔脫口而出。
“打怕了還會接二連三地出現嗎?”孫明搖了搖頭,說,“我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總覺得里面大有文章。每次出現,‘目標’好像都在尋找著什么;每次被我們攻擊,‘目標’卻總是以撤退為優先,幾乎沒有對我們發動過攻擊。有必要將這個家伙帶回本部好好審問一下。”
“啊?參謀這是……”王義仁大吃一驚。
“對,就由他們出場吧……”孫明自信地一笑,“對,我們引以為傲的‘朱雀’的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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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尋有氣無力地趴倒在了了無人煙的荒郊野嶺中。
幻獸幸災樂禍的猙獰面目還歷歷在目,“拉斐爾”不明就里的狂轟濫炸讓陳尋的心頭好像被繩索緊緊扯住一般說不出的酸楚。
鼻子不由自主地一酸,陳尋的視線變得模糊了起來。
“為什么,我是來打倒幻獸的呀……”
委屈的陳尋在這空無一人的曠野上終于止不住心頭的感情。他低聲啜泣著自言自語道:
“你們為什么要攻擊我呢?我不是你們的敵人呀!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突然,車燈的光芒刺破了陳尋身邊的夜幕。
陳尋立刻抹了抹淚水,然后站起身來迎視著來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路面上常見的大眾汽車。只見那車一個側滑停在了陳尋的面前。車門被打開,一男一女分別從兩側車門走到了車外。
“爸?媽!”
面對著好似從天而降的父母親,陳尋一下子不知所措。
“乖,尋兒~”母親的臉上堆滿微笑。
“爸,媽,你們怎么也……”
“哦~”父親笑了笑,說,“我和你媽來這里兜兜風,結果就看見你了。話說回來你怎么也在這兒啊?跟女孩子約會啊?”
面對著父親的調侃,陳尋尷尬而又靦腆地笑著回答:
“才……才沒有呢……我也只是……只是吹吹風罷了,這里……這里景色不錯。哈哈哈……”
“好了啦,跟我們回家吧!”母親走上前去挽住了陳尋的手臂,“媽媽今天可是燒了你最愛吃的菜啊!”
“哈?真的!”陳尋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當然,上車吧。”父親為母子倆打開了車門。
引擎發出了陣陣轟鳴。車子一個側滑,然后飛快地駛上了公路,向遠方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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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外的景色越來越荒涼,也越來越陌生了……
“爸?”陳尋疑惑地看著坐在駕駛席上的父親。
“哼哼……”突然,身邊的母親發出了恐怖的冷笑聲。
“!”陳尋大吃一驚,他試圖推開車門準備逃脫,但被“母親”死死拉住。
“‘目標’的宿主,還是乖乖地和我們走吧。”那女子撕下了偽裝用的面具,現出了一張對于陳尋來說完全陌生的臉。
“不過……”駕駛席上的男子也扯去了偽裝,“這么輕松就到手了,還真是意外啊。”
“好了。”女子回應道,“既然是參謀親自下達的指令,你也就不要抱怨了。”
“我這不是抱怨,而是感慨……”男子辯解道。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陳尋怯生生地問道。
“噓……”
女子將食指抵在了雙唇前:
“到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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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板凳、白光燈,桌子的對面,梁軍正板著一張臉,嚴肅地看著怯怯的陳尋。
“你就是‘目標’的宿主?”梁軍鐵著臉問道。
“……‘目標’?”陳尋唯唯諾諾地問道。
梁軍打開了面前的手提電腦,然后點開了相關的文件,再將手提電腦轉向了陳尋,接著說:
“你自己好好看看!”
手提電腦的屏幕上,正播放著前些天“拉斐爾”在與惡獸迦納作戰時被“忠青”擊敗的視頻。
“!”
陳尋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后連連搖頭:
“不對,不對,那天我壓根就沒有變身!”
“放老實點!”梁軍猛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臺燈都驚跳了起來。
“我真的沒有……”
“從實招來!”梁軍沖著陳尋嘶吼道。
梁軍的粗暴態度讓憋了一肚子悶氣的陳尋忍無可忍,他憤怒地拍案而起,沖著梁軍以毫不亞于梁軍的氣勢怒吼道:
“該發怒的不是你們而應該是我吧?我懷揣著要守護文明守護希望的信念不斷地打倒怪獸協助你們,你們卻莫名其妙地對我發動攻擊!這算是狗咬呂洞賓嗎?我那天壓根就沒有離開過校園,同學都可以幫我做證!玄影圣使還真是說對了!我為人類挺身而出,而人類卻會恩將仇報!”
青筋突起在陳尋的額頭上。陳尋吐完了心中的怨憤,轉身準備離開。他走到了審訊室的門前,然后停下了腳步,對梁軍說道:
“我沒有必要再繼續這沒有誠意的談話了!”
說完,陳尋便旋開了門鎖。
而正在此時,孫明急匆匆地趕到了審訊室門口。
“請等一下!”孫明攔住了陳尋。
“你是……”陳尋余怒未消。他瞪大著眼睛注視著孫明。
“首先我為我屬下粗魯的態度表示歉意。”孫明依舊冷靜地對陳尋說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拉斐爾’華東總部的高級參謀孫明。帶你回總部也是我的主意。我想向你確認幾件事情,還請你跟我到指揮室來。”
孫明平和的態度著實讓陳尋平靜了不少。他尋思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
“那麻煩你帶路。”
在“拉斐爾”的指揮室里,陳尋將自己的所見所知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孫明等人。
“所以嘛,我早說過這小子不是敵人了!”如釋重負地,秦翔拍著手向眾人嚷嚷道。
“那么……”王義仁詢問陳尋道,“你后來每次出現在那些地方,都是因為看見了我們看不見的那頭幻獸?”
“是的!”陳尋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早就說了嘛……”秦翔興奮地來到了王義仁的前面,拍著王義仁的肩膀說,“如果這小子是敵人,我們在第一次出擊的時候就回不來了!哪還犯得著到現在嘛……義仁你還攻擊得最起勁……”
“嘛……我也是根據情報分析嘛……”王義仁委屈地低下了頭。
“真相大白。”孫明欣慰地點了點頭,“忠青在上一次我們與使者的交鋒中并未出現,一定是其他使者化身成了他的模樣招搖撞騙。而之后的幾次,是因為他發現了我們無法探知到的使者。但是……”
孫明皺起了眉頭問陳尋道:
“你說玄影圣使是使者那邊的人,那么他為什么要在上次救你呢?”
“救我?”陳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安排X去抓你的時候……對,就是你誤中了我們戰機的那次,X被玄影圣使襲擊了。然后玄影圣使帶走了你。”
“……”陳尋竭力地回憶著。但沒過多久,他便搖了搖頭:
“我不記得了。那次變回原型的時候我遭到了伏擊暈了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家門口了。今天我還是從家里面的陽臺上跳下去變身的呢……”
“……嗬,這真的是超人了呵……”藍逸群調侃道。
孫明沉思了一會兒,然后點了點頭,對陳尋說道:
“看來就是這樣的呢。我們由于對你始終抱著警戒和忌憚的態度,因而才會如此經不起敵人的挑唆,從而不分青紅皂白地進攻了你。這次我們輸在了信賴二字上。”
“陳尋同學……”梁軍這時從位子上站起身來。
“隊長……”看著以軍姿標準筆直地站立著的梁軍,隊員們不禁都吃了一驚。
“嗯?”面對著剛才在審訊室里對自己兇狠惡煞的如判官一般的男人,陳尋沒好氣地搭理了一聲。
梁軍突然九十度深深地舉了一個躬,這著實讓包括陳尋在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非常對不起……”梁軍向陳尋道歉道,“我們不但沒有理解你為我們人類的和平與安全做出的努力,還因為敵人的挑唆就對你進行攻擊,把你定義為敵人。我作為‘拉斐爾’的隊長真的是無地自容!真的非常非常的對不起……”
看著梁軍如此誠懇的模樣,陳尋不禁心軟了下來。
這時,孫明拍了拍陳尋的肩膀。
“……梁隊長,我沒有生氣……”陳尋笑了笑,然后對梁軍說,“你們‘拉斐爾’作為人類文明與和平的守護者,對于來路不明的未知生物不是理所應當得保持警惕嗎?你們攻擊我,也是因為使者的緣故。如果真的內疚的話,那么就讓我們合力打敗這個可惡的幻獸吧!好嗎?”
“陳尋同學……”梁軍緩緩地抬起頭,看了看正朝著自己微笑的陳尋。
“好!”梁軍用力地一點頭,然后下令道。
“全員聽令!”
“有!”“拉斐爾”的全體隊員都以軍姿立正,嚴肅地等待著梁軍的指令。
“從現在起,忠青便是我們‘拉斐爾’的戰友。在以后與使者作戰的過程中,我們一定要竭力配合忠青的行動,與忠青一起打倒使者!明白了嗎?”
“明白!”呼應梁軍的,是隊員們齊刷刷的、士氣高漲的聲音。
“很好。”一旁的孫明贊許地點了點頭,“為了打敗這頭來無影去無蹤的幻獸,我請來了特科研的首席專家夏洛克·富爾瑪博士。他將為你們研制新型武器用于對抗這個棘手的敵人。富爾瑪博士……”
一身白大褂的富爾瑪博士走進了指揮室內。
“Hello,everyone。Nice to meet you。大家好……”
富爾瑪操著夾生的中文和大家問號。
解開誤解的曙光終于變作了朝陽。“拉斐爾”他們究竟會用什么方式擊敗罪惡的幻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