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剛出金玉拱門,一襲玉色僧衣的普世已經雙手合十,笑呵呵的等著,像是知道許默會出來一般,許默看到他的時候他也看到了許默,上前幾步道:“阿彌陀佛,許大師可有事要辦?”
笑容溫和,一雙丹鳳眼直視許默,許默被看得有些彆扭,回道:“想去這城中看看。”
“可否如小僧陪同?也好爲大師介紹。”許默話語剛落,普世立刻開口道,渾然不知自己有些熱情得過分。
許默驚疑,心裡暗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暗地裡防禦,開口道:“既然普世小師傅願意,那許某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許大師,前方一里就進城了,這邊請。”普世連忙向前兩步引路。
許默卻是不知道昨夜普世安頓好他後,就匆忙離開,在巨大蓮花建成的寺廟中,居中佛堂旁有條古樸小道,裡面有一排排的房屋,房屋前有顆巨大果樹,樹上結了密密麻麻的靈果,一襲玉色僧衣快速從樹下經過,敲響了最左邊的房間門。
房門打開,一個廋小的老僧人出現,老僧脖子上掛了很多佛珠,身上的僧袍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不解看著普世。
普世趕緊雙手合十,恭敬道:“主持師傅,我前些日遇到了一件事。”
普世將自己殺了一人一妖與遇到許默的過程告訴老僧人,良久,老僧持佛禮輕頌:“阿彌陀佛,此感悟非是尋常真人。”
“普世,這是你之緣,亦是我清風寺之緣,保持本心皆可,一切皆由緣定,息去吧。”
說完,老僧關上房門,見老僧如此,普世還想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他自然明白老僧的意思,但心裡又忍耐不住,練早課都沒做就在門口等著許默,又不懂俗世的虛與委蛇,熱情得有些沒頭沒腦,倒是適得其反讓許默以爲普世對自己有所圖謀。
倆人在玉道上走了半炷香,期間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僧人不時行禮,許默也回禮,短短一公里路許默已經回禮不下百次,對這佛之大陸,西大陸有了更深的瞭解。
入城後,與許默想象中的簡樸城池不同,這裡的繁華程度絲毫不亞於其他幾個大陸修真主城,甚至不乏酒樓青妨,許默習慣性的催動天穹令牌,立刻就感應到前方一棟九層高樓“迎風樓”在街道拐角處,進進出出很多的人,看似一家普通酒樓。
“普世小師傅,這城離佛寺如此之近,爲何還有青妨?”許默轉身問道。
“這安善城歷史悠久,許大師問我,小僧也答不上來。”普上雙手合十道,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許默心裡無語,翻了個白眼,啥都不知道你給我介紹?沒管普世,自顧自到處看了起來,途中有人向倆人行佛禮,普世依舊恭敬回禮,許默倒是沒再回,實在是回累了。
步行一個多時辰,整個安善城逛下來也沒什麼新鮮的,比之其他大城就是多了些和尚,還有就是滿大街相互行禮之人,比較熟悉的門面倒是看到了些“青州商行”“丹霞閣”“百練商行等..”
見許默意興闌珊,有回寺之意,自覺任務還未完成的普世,趕緊錯身到許默前方,刻雕般的英俊面貌有些侷促道:“許,許大師,你可還有什麼需要?”
“嗯?”許默眼神狐疑的看著普世,心裡暗道“這和尚果然有企圖!”
沒有回答普世,許默四周看了看,左側就有座三層酒樓,有些打趣的意味:“普世小師傅,我要喝酒你也陪我?”
“啊?”普世已經恢復平靜的臉色一僵,又露難色:“阿彌陀佛,許大師,出家人不能飲酒。”
“無趣,難道沒不知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嗎?”許默左右搖晃著腦袋,似恨其不解,向來時方向走去。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普世一怔,喃喃著重複這一句,許默已經到了十幾丈外。
“許大師!”
身後傳來普世的喊聲,許默也沒回頭,站在原地,靜等下文。
“那喝點?”緊接著普世說道。
“噗嗤!”許默稍用手遮擋笑容,轉身又回到眼神有些閃躲的普世身邊。
“跟著大師準沒錯,走你!”許默摟著普世肩膀,像是兩個市井之徒進樓拼酒般,臨近酒樓大門許默還不忘提醒普世,不能使用靈力,單憑肉身抵抗酒精。
迎客的夥計雙手合十向普世行禮,低下去的臉上滿是驚恐。
和尚!
他們酒樓有史以來第一次來和尚,還是清風寺赫赫有名的佛子,若定力不好,估計都要叫出聲來,又見許默一身價值不菲的白色道袍,都沒敢多言,腳不受控制的抖動。
許默對倆人說道:“ 把最好的雅間,最烈的酒,最好的肉,全給我上來。”
“是,公子。”一人應道,帶著許默倆人上樓,一個自覺的轉身安排酒肉。
很快一個令人震驚的信息傳遍安善城。
“哎,你聽說了嗎!清風寺佛子去酒樓了。”
“啊?你說的是有佛陀轉世之稱的普世師傅?”
“哎,快去看看,聽說清風寺佛子正聞香樓喝酒吃肉呢!”
“走,我們也去看看!”
“看什麼啊?”
“哎呀,聽說清風寺有和尚去喝酒,還在青妨找了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
沒過多久,消息遍部全城,不管西大陸本地人還是外地人都蜂擁而至,消息也是越傳越離譜,整個“聞香樓”二樓一樓裡外都擠滿了人。
聞香樓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子,修爲不高,在結靈後期的樣子,在安排夥計不斷的送酒送菜,一雙帶有絲絲媚意的眼睛看向三樓某個房間。
清風寺。
“主持,不好了,不好了!”一個麻布僧袍和尚如一陣風跑過,聲音在後院響起,帶起的風吹落片片落葉。
房門打開,老和尚語氣有些責備的快速說道:“阿彌陀佛,普戒啊,你都一百來歲的人了,莫要吵到你各位師伯禪坐。”
“不是啊,師傅,普世他,他去喝酒了!”青年和尚面如死灰道。
“啊?”原本眼神有些責怪意味,腰也有些彎的老僧突然直起身,眼珠子就像要爆出眼框一般,把青年和尚嚇得退回兩步,然後又趕緊過去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