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動,氣運開始燃燒。
原本打起精神,準備仔細體會一下神魂穿越過程的殷皓,只感覺自身神魂被一股無形而玄妙的力量所牽引,還來不及仔細體會,便沒入了那浩瀚虛無的未知之處。
時空扭轉,一道赤灰二色的神光從一個保齡球大小的世界里沖出,遨游在諸天虛無界海中,最終沒入了一個雞子大小的世界。
而就在神光沒入這個雞子大小的世界那一刻,站在這個世界最巔峰的存在頓時有了感應。
龍虎山,天師府。
當代老天師看著蔚藍的天空上,那一閃而逝,在陽光的覆蓋下微不可見的神光,不由嘆道:“神光劃過蒼穹,天機隨之混亂!也不知道這對我天師府到底是好是壞。”
老天師眼中一片迷茫,渾渾噩噩的走下了觀星臺,游蕩在天師府中。
他剛剛心血來潮來到觀星臺,便看到了變數誕生的異象,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往常,他一定會將這變數掌握在手中,即使不能也要掌握著變數的動向,以防發生些什么對他天師府有害的事情。
然而,當下神州大地飽受凌辱,遭遇了前所唯有的磨難,為了看清天師府前方的路,他與幾個師兄弟及師叔伯們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布下欺天大陣以窺天之術展望未來,一個對于他天師府來說,結局并不算太好的未來。
傳承遺落在外,無法返回祖地。
他不是沒想過做出改變,但這已經是在與末法之劫的大勢掛鉤下,最好的結果了。
即使有變數誕生,但末法之劫的大勢發展是絲毫不會改變的,他的行為稍有不慎,就會讓天師府徹底覆滅在這一次大劫中。
所以,他絲毫不敢亂動,甚至還要傾力維持這個結果。
這無疑是一種悲哀
有天師府弟子看見老天師的不對勁,雖然心中好奇,但礙于身份差距,卻也是絲毫不敢打擾。
畢竟作為當代修行界第一人,天師境的絕世強者,老天師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已經堪比神話。
他們可不會認為老天師出了問題,只會認為老天師遇到了修行中的難題,在苦思冥想罷了。
而無論這種修行難題是什么,既然能將老天師難倒,那他們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有什么用,他們可不會認為自己能夠幫老天師解決疑難。
所以,與其打擾老天師滿足自己的好奇,還不如讓老天師自己思索。
恍恍惚惚間,老天師走到了后山他往常閉關的所在。
清新而又冷冽的空氣,頓時讓他從迷茫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看著往常樹茂草香,風景如畫,而現在只剩一片枯枝敗葉的林子,老天師心中感懷莫名。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沒想到我也有道心蒙塵的一天。”
老天師仰首望向茅山的方向,低嘆道:“罷了,罷了,隨他去吧!反正這變數也是落在我道門的頭上,至于我天師府,傳承不斷絕就好!不斷絕就好啊……”
緩步走到林間他往常打坐的地方,老天師盤膝座了下來,開始修煉,打磨起自己的心境來。
……
而在殘破不堪的地府中,有著一位臨時判官,看著手里生死簿上突然發生的變化,驚訝道:“竟然有人的跟腳從五行六道之中抹去了,連生死簿投影也都不能掌控分毫,只剩下了基本信息還在流傳,而且按理來說這個五六歲的孩子應該已經死了來地府報道才是,怎地又突然活過來了?本官任職判官百年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真是奇了怪了……”
就在判官感嘆時,茅山底下的一個繁華小鎮外,剛穿越過來的殷皓也掌控了自己的意識。
“額?這……這是哪里?為什么會這么冷……”
臉上的一絲冰涼,讓殷皓勉強睜開了疲憊的眼睛,一片雪花落在臉上。
“嗚,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體,這是,凍僵了?”
殷皓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竟然起不了身。
這不是因為身體許久沒動,血液流通不暢而導致的麻木僵硬,反而是整個人被凍僵,即將凍死的情況。
離開了,陽神三國主世界,他便來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
原本他還打算好好感悟一番神魂穿越的感受,誰知他的神魂被抽出,剛沒入空間隧道便立馬失去了意識,待他醒過來的時候,就來到這里。
至于陽神三國,則是他為了方便稱呼,給自己目前這個主世界起的名字。
現在是白日清晨,浩陽初升不久,殷皓意識模糊,勉強看了一眼周遭的狀況,在感受了一番自己當下的情況,心中頓時有些了然。
依照他自己的感覺來看,他神魂附體,或者說奪舍的應該是一個五六歲的孩童,而且營養嚴重不足,身體發育不良,身子骨非常虛弱。
從身上傳來的刺骨寒意來看,他并沒有保暖御寒的衣物。
身上穿的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單薄的布條。
肚子不斷傳來的抗議,以及身體不斷發出營養的請求,告訴他現很饑餓。
毫無意外,他奪舍的這個孩子是一個乞兒,一個即將凍死,或者說是已經凍死的乞兒。
感受著越來越模糊意識,殷皓不由心中苦笑道:“這到底是金手指,還是金腳趾啊?”
別人家的金手指,不僅服務態度一流,服務過程讓人滿意,服務結果更是人人滿口稱贊。
而他的金手指,盡是在坑他。
穿越陽神三國,是穿越到了牧野之戰商朝滅亡的時間段,而且還是穿越成了帝辛和妲己剛出生的孩子,要不是帝辛父愛爆表,心懷愧疚執意開啟玄鳥之祭的話,他就要面臨剛穿越就得死的悲慘結局。
之后好不容易躲過一劫,在他最喜歡的時間段出世,結果卻因為條件不成熟的緣故,根本享受不了金手指帶來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