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你快從暗道逃走,找大師兄他們,我來擋住他們!”祝名榭一把把自己妻子推向身后屋子,然后仗劍刺向一臉不屑之色的畢夜驚。
“雕蟲小技!”畢夜驚輕笑一聲,抬起手來往身前一拍,祝名榭的劍就被他兩指穩穩夾住。
“這!”祝名榭面色一驚,縱劍一挑,就要斬斷畢夜驚雙指,但卻發現自己無論怎么用力都無法讓劍從畢夜驚手上掙脫。
畢夜驚冷漠一笑:“你不要白費力氣了,你這點武功怎么可能是我的對手?真是丟盡了令東來的臉啊,趕緊把那信函交出來吧。”這般說著,他的雙指猛地發勁,祝名榭手中長劍被之整個崩斷。
祝名榭大驚失色,縱身就向外跳去,卻被畢夜驚自背后一把抓住,對著他冷笑道:“在我面前你還想逃,快把信函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全尸。”
祝名榭慘笑一聲道:“那信函已經被我妻子帶走了,你們不會得逞的。”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
畢夜驚面色一厲,喝道:“既然如此,你也就沒有價值了,放心吧,我會很快讓你妻子下去陪你的。”
說話中,畢夜驚搜遍祝名榭渾身,確認沒有那封信函之后,眼里殺氣一露,一掌就拍向祝名榭后腦。
這時,他陡地感覺背心一寒,一股猛烈的殺機赫然籠罩他渾身,畢夜驚急忙收回掌勢,往著身后拍去!
畢夜驚一掌拍去卻只覺手下一空,根本沒有觸碰到任何實物。
他面色一驚,急忙回首,只覺左手猛地一麻,祝名榭已經被一股巨力拽走。
他一眼望去,一個看著十五六歲、衣衫襤褸的少年一把抓著祝名榭,冷眼凝視著他。
這是一個不同尋常的少年,襤褸的衣衫遮掩不住他的超乎尋常,略顯稚嫩的面孔上,一雙深邃的眼睛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大師兄,一樣的冷漠與超然,滄桑之后的極致無情,如神如魔!
畢夜驚駭然的泯滅了自己的那個想法,這個十來歲小娃娃怎么可能與他師兄相比。
而在那邊,何恒一把扔下了祝名榭,后者倒在地上,死里逃生的喘著粗氣,對何恒抱拳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祝某來日必有厚報。”
何恒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救你的報酬令東來已經給過我了。”
“什么,是我叔叔讓少俠你來救我的……”祝名榭還想說什么時,畢夜驚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下,然后凝視何恒道:“你與令東來有何關系,居然會讓他讓你來就這個廢物?”
何恒道:“沒有什么關系,只是一場交易而已!報酬我已經收了,現在也不可能退還給令東來了,所以祝名榭我今天就要帶走。”
畢夜驚眼里閃過一絲厲色道:“要是我不肯呢?”
何恒看了看他道:“你沒有不肯的能力。”
“哼,那我倒要試一試!”畢夜驚低吼一聲,身影仿佛鬼魅一般,剎那間已到祝名榭身前,他深知何恒的不簡單,所以選擇了較為容易對付的祝名榭作為目標,好讓何恒投鼠忌器,縮手縮腳,他好趁機行事。
就在他左手五指已經要觸碰到祝名榭的身體之時,一只還顯纖小、稚嫩的手掌出現在了他的身前,仿佛具有什么可怕的魔力,那手掌穿過他體外層層疊疊護體真氣,一指恰好點中他渾身氣勁最為薄弱之處。
“噗!”畢夜驚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影連退數步。
不過這并未讓他放棄,他已經看見那雙冰冷的眼睛。
畢夜驚運勁抵住身體退后的趨勢,反向撲向前方,五指做爪,真氣凝聚于,漫天的爪影無窮無盡,徑直籠罩向何恒渾身上下。
何恒沒有做任何躲避,畢夜驚的爪籠罩了他的身體,狂暴的真氣就要撕裂他。
畢夜驚來不及欣喜,只覺手指仿佛觸碰到了一層厚厚的鋼鐵,即使他的真氣再如何狂暴,也破壞不了其之分毫。
何恒的眼里陡地爆發出一縷精光,蓄勢已久的雙掌猛地拍出,渾厚的掌力帶著千鈞之力,狠狠地打在畢夜驚胸口之上。
畢夜驚吐出了一口鮮血,身影猛地到躥出去,倒在地上。
“畢長老!”眾多跟隨畢夜驚一同而來的陰癸派弟子連忙上前扶起他。
何恒輕輕拍了拍手,看了一下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的祝名榭。
畢夜驚在一干陰癸派弟子攙扶之下吃力站起,默然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低喝道:“閣下的武功的確遠在畢某之上,再加上閣下的年紀,已稱得上驚世駭俗,假以時日未嘗不可超越令東來,成為天下第一人。不過那是未來的事,而現在,閣下與我陰癸派為敵,恐我大師兄厲工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他話語里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何恒冷哼一聲,凝視著畢夜驚道:“厲工嗎?我等著他來找我。”
“好。”畢夜驚喝道:“還請閣下留個姓名,日后也好相見。”
何恒淡淡道:“我叫張三豐,告訴厲工,我就在這兒等著他。”
“閣下好氣魄,畢某佩服!”畢夜驚抱拳一喝,環視著一旁諸多陰癸派弟子道:“我們走!”
一干陰癸派弟子攙扶之下,畢夜驚很快離去。
何恒淡淡地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
祝名榭這時來到何恒的身邊,小聲道:“少俠你剛剛為什么不索性殺了他們,放過他們恐怕后患無窮啊!”
何恒搖頭道:“他們不過是厲工的手下而已,不與那位血手會一會,你還永遠是不得安寧的。”
“什么,少俠你真的要與那魔君一戰?”祝名榭大驚失色,血手厲工的名聲在江湖上可是可以讓小兒止哭的,這還是他隱退多年之后的情況。
何恒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怕了?要是怕的話,可以趁現在厲工還沒有來,趕緊跑的越遠越好。”
祝名榭眼里閃過一番掙扎,最后咬了咬牙道:“張少俠你有恩于我,此刻我祝名榭怎能逃走,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你就是!”
“我不需要你把命還給我。”何恒默然的注視著天空。
祝名榭急忙道:“我祝名榭一向是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你以后有事直接招呼我,不要這樣冷冰冰的,交個朋友可好?”
何恒看了他一眼:“交朋友就不必了,報恩更沒有必要。已經說過,令東來早就給過我報酬,所以我對你沒有恩情。”
祝名榭一聲語塞,然后想起了什么,急忙問道:“你說我叔叔讓你來救我的,那他怎么自己沒有來?”
“那是因為他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自然來不了了!”何恒目光看向了天空。
祝名榭大驚失色道:“什么叫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難道我叔叔他……他已經死了!”
“不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不在這個世界了,你覺得他死了也沒什么不對,反正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來了。”何恒沒有與他解釋破碎虛空一說的意思。
祝名榭沒有明白何恒的意思,但也知道他恐怕再也不會見到令東來了,一時有些傷神,默默的坐在一個角落里。
何恒則是在等待著血手厲工的到來,對于這位破碎里面最頂尖的高手之一,他還是報著很大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