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紅袖知道對方只是氣玄期的修為,而且自己還有一戰之力,但他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天下皆知逐鹿樓的刺客重來沒有一個人行動的時候,殘兵,敗將都是一起行動的,讓你們其他人出來吧。”
這時不知重何處傳來聲音,:”看來有時候名聲太大也不是好事,比如現在。“
這聲音的主人終于出現在兩人面前,正是昨日擺攤賣白樹僧人的修煉心得那人,他身穿一身大黃錦衣,很難聯想到和當時一臉市儈的中年人是同一路人。
“逐鹿樓,敗將,二十二,逐鹿樓,殘兵,一零一”兩人皆是報上名號。
漁紅袖無奈笑道:“逐鹿樓果然名不虛傳,竟然在大街上演一出雙簧來我入甕,果真是春風細雨,毫無破綻。”
在來廣陵的一個月的路上三人曾經談到逐鹿樓,這是一個刺客組織,如果要用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行事風格的話,那就是囂張。
上至一國之君,下至市井小民,從平常人到氣玄,筑神,感應無一不可殺。
尋常人暫且不說,對付有一些極其有名有權的高官貴族,或是感應境的大修士都會下一張拜樓貼。
這帖子不是請你入樓而是帶你入樓,對這些暗殺對象逐鹿樓都會割掉腦袋帶回樓去,按照實力,名氣,地位掛在不同的樓層。
雖然沒有人能指出這樓到底在哪,甚至沒人知道逐鹿樓到底是不是一棟樓,但是幾百年的來,上萬具的無頭尸體,讓人們不得不承認。
說逐鹿樓囂張,不只是因為他們下拜樓貼這種明著殺人的氣焰,還有他們的做法。
如果想問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死法,那么逐鹿樓絕對是這個問題的百科全書。
被刀砍,被劍刺,被斧劈,被槍挑,被繩累,被水淹,被箭射,被藥毒。
站著死,坐著死,躺著死,跪著死,死成兩段,死成三段,死成四段,死成碎沫,毫無疑問逐鹿樓精通各種死法。
對于發了拜樓貼的人物,如果一批刺客沒有成功,逐鹿樓會派出第二批,第二批失敗,就派出第三批,他們會一批又一批的派出人來,嘗試無數種死法,直到目標死去或無人可派為止。
三百五十年前,一位隱藏了一百年的老祖宗級的天人境修士死于閉關中,天人境可謂修士的極限,那老祖宗死去時,融化了一片又一片高山,最終還是成為了一具無頭尸體。
二百二十年前,南越國國主,調來了全國的兵力,放棄了所有邊關重鎮,團團護住京都。
那逐鹿樓哪里像一個行走于黑暗中的暗殺組織,連著派去三十三批刺客,在整個南越都城留下了一萬具尸體。
最后南越國主的無頭尸體被十三把武器定在血紅的王座上,腦袋據說和那位天人境的腦袋一起掛在逐鹿樓頂。
當時整個大陸一片嘩然,恐懼一片,中原所有國家出兵聯手開始圍剿逐鹿樓。
散布在大陸各地的逐鹿樓殺手紛紛中落入埋伏,損失慘重。逐鹿樓分為內樓外樓,外樓都是接一些尋常任務,內樓才是可以執行拜樓貼的精英。
不過內樓刺客不多,按實力對應樓層,那位可以對天人境進行暗殺的刺客據說就是樓主,住在最頂樓。
重來沒有人知道他長什么樣子,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更沒有人看過他出手的樣子。
那次各國聯軍圍剿,外樓近乎全滅,殘兵敗將死了五百多人,連內樓的殺手也死了三十幾人,不過這次圍剿還是無人尋到那逐鹿樓到底在哪,那名神秘的樓主也沒有出過手。
不過圍剿之后逐鹿樓倒是一直很平靜,雖然還是有殺手在不斷執行任務,但是再也沒拜樓貼發出。
夏雨落知道他們兩人是逐鹿樓的人,便知道對方必然是準備萬全之策,務必令幾人死在這里,逐鹿樓殺人價錢自然是極高i,而且圍剿之后行事更加神秘小心,那廣陵城主竟然花費巨力請到逐鹿樓,看來所圖甚大。
兩名殺手沒有了戲謔的笑意,那殘兵一零一使得兩把短刀,壓低身子向魚紅袖襲來。那敗將則又一次隱藏在霧中。
就是面對氣玄期的刺客正面殺來,漁紅袖也不敢大意,更何況還有一個感知不到的筑神期敗將虎視眈眈。
那六尾錦鯉第一次展現出神通,錦鯉是魚,在滿是水的沼澤中自然是如魚得水。魚尾巴一甩便喚來十丈立方的水,化成一只大網,把漁紅袖夏雨落兩人網在中央。
出乎意料,比起正面奔來的殘兵,反倒是敗將的幾只短劍精準的避開了水流,他刺的不是漁紅袖而是后邊的夏雨落。
兩只短劍氣息內斂無不點外泄,筑神期的含力一擊,已經氣息透支混混欲睡的夏雨落中劍就必死無疑。
漁紅袖暗道一聲好毒,左手掐訣,整片水網快速收縮,還好水流夠快,瞬間便收緊把三把短劍攪成兩半,但是還有一截劍尖擦著夏雨落的臉頰劃過。
兩人皆是驚道好險。
夏雨落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和死亡插肩而過,而那神秘的紫氣也沒有出現,這種一個不小心就死去的壓迫感,令夏雨落一陣后怕。
夏雨落暗下決心,一定不能把命交給自己沒有掌握不了解的東西決定,他想起了那個冰冷的父親說過的話:“即使你一身底牌,手持神兵利器,也依然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哪怕是平凡的普通人。”
這時殘兵以至,使得是貼身的兇險刀法,不求刀刀致命,但是靈活無比,死命的纏在漁紅袖身前。
漁紅袖與他交手十幾個回合,兩人距離皆未離開一丈之遠,幾次漁紅袖暗藏遠超氣玄期的氣勁在劍招中,想要出奇不意一擊致命,但都被這氣玄期的刺客察覺,提前避開。
漁紅袖想到:果然是給整個大陸掀起一片恐懼的逐鹿樓,一個外樓的殘兵就如此不凡。
漁紅袖要保護夏雨落,還要防范暗中的敗將,一時間竟被困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