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一日我想要離開這裡,尚將軍可會助我?”莊一念忽然問他。
尚不知怔了一瞬問:“你想……逃離皇宮?”
“尚將軍還未回答我。”
莊一念那幽深的眸子中泛起點點波瀾,那是期待的目光。尚不知很想答應她,可是:“我……宮女私自出逃是死罪,我……不能害你?!?
一聲輕笑,語聲幽幽,低首繼續分茶:“果然?!?
她真是被這宮中的污濁迷醉了心智,爲何有那麼一瞬間會認爲面前這個並不熟悉的男人會是值得相信的。
真是可笑呢。
“你生氣了?”見莊一念不再言語,尚不知有些不知所措的問。
“怎會,尚將軍多慮了。”莊一念擡首輕揚脣角,眼中卻冷寂無波。
自己讓她失望了吧,不然爲何她的雖然笑著眼睛卻那麼冷……
“若你想出宮,也不是沒有機會,眼看已是入夏,往年皇上署夏之時都會前往別宮避暑,屆時自會有嬪妃一同前往,到時賢妃娘娘許會陪同,你又是賢妃娘娘的近身侍婢,自是有機會出宮的。”
聞言,莊一念擡手看了看菱花窗外的的天色:“但今年,恐是暑熱難至了。”
“爲何?”尚不知不解。
莊一念卻不再多言,繼續做著手中事務。
想了想,尚不知兀自說:“今年確實比著往年冷了許多,尋常此時早已應是酷熱之時了??扇缃駞s如春季一般,早晚還透著些許涼意?!?
其實莊一念也並非是想要出宮,她要找的人還沒有線索,更何況若是當真到了要離開的那一日,她自有辦法。
尚不知見莊一念不理他,閒著無趣的坐在一旁,以手支頤的看著莊一念忙著手中之事。片刻突然一拍桌子:“對了!”
莊一念正踮著腳取櫃子上層的瓷壇,被尚不知拍桌子猛地一嚇,手一抖瓷壇頓時落地,“啪”的一聲響,濺起的瓷片恰巧劃過她外露的手腕,頓時便有血珠滲了出來。
退了半步,眸光淡淡的瞧了一眼手腕上的傷口卻並不在意,只是不滿的看了尚不知一眼,便要低身去撿地上的碎片。
尚不知未曾想自己嚇到了她,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別動,手都受傷了,快去找御醫包紮一下?!?
握著莊一念的手,尚不知比她還緊張。
莊一念卻一把抽回了手:“尚將軍在此逗留許久,不擔心皇上有事召見麼。”
尚不知從懷中抽出了一方錦帕又強行拉過莊一念的手:“一個姑娘家的手傷成這樣,還有閒心管本將軍的閒事,我看你這丫頭不是心大的沒邊兒就是根本沒有心。就不疼嗎?”
莊一念本欲掙脫的手臂頓了一頓,心?
她低首看了看自己心口的位置,她還有心嗎?
五年前,便已經沒有了……
疼嗎?
沒有了心,自然不會疼了。
“我帶你去找御醫。”尚不知用錦帕將莊一念的傷口包著,便拉她向外走去。
“不用了,皮外傷而已,我自行處理即可?!鼻f一念掙了一下沒掙開尚不知的手。
“你這丫頭,流了這麼多血還說是皮外傷,不仔細處理小心留下疤痕。本就蠢笨的很,留下這麼長一道疤痕恐怕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
莊一念聞言失笑,她這輩子也未想要嫁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