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尚將軍有何吩咐?!鼻f一念背對著帳子問。
尚不知說:“你……勞煩你幫我找一個侍衛或者內侍進來?!?
此時冷靜下來,莊一念想起方才在帳中看到的情形,雖然情急之下快速退了出來,卻也見到了尚不知背后的傷勢,男子手掌長的傷口上血跡未干。
“尚將軍受傷了?”
頓了一下,尚不知“嗯”了一聲:“不礙事,只是傷在背后我自己無法上藥包扎,勞煩你去幫我找個人來。”
“你……”
見到莊一念再次進了帳子,尚不知有些驚訝。
“這會兒未當值的怕是已經歇下了,當值的自也不能隨便走動,奴婢幫將軍包扎吧?!?
話說著,莊一念在一旁的水盆中凈了手。
“你行么?”尚不知有些別扭的抓著衣衫擋在身前,目有懷疑。
……
莊一念的手很輕,冰冰涼涼的,撒上藥物有些*的傷口被她的手碰觸后,似乎一下子便能夠涼到皮肉骨髓之中。
“你的手好像一直很涼。”尚不知想起前一次抓著她的手腕之時,即便隔著衣衫卻依舊能感覺到衣衫下那微涼的皮膚。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見到將軍,將軍是一直在宮外辦差嗎?”莊一念手上不停,岔開了話題。
“是,算下來咱們也有幾個月沒見了。”尚不知想要回頭看她,卻被莊一念輕推了一下臉頰:“別動。”
尚不知只得乖乖的轉過頭去:“這段時間,你在宮中沒惹什么禍吧?!?
莊一念在背后睨他一眼:“奴婢在尚將軍眼中當真就是蠢笨不堪?”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初見之時,尚不知是覺得這呆頭呆腦的莊一念有些蠢笨,與這宮中的詭詐之氣格格不入,但是相處之后不禁慢慢發覺,并非如他所想一般。
“尚將軍是如何受的傷,是刀傷么?!鼻f一念想到什么便隨口問些什么,不單是轉移尚不知的注意力也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深更半夜,營地小帳,一盞昏黃的燭燈,孤男寡女,男人還是衣衫半解……
“嗯,是刀傷。你認得?”尚不知問。
“不認得,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莊一念拿著棉布準備包扎。
尚不知:“……”
“方才將軍以為進來的是九殿下嗎?”
一手按著棉布一頭,另一手從尚不知的身后繞道前胸,卻因著胳膊有些短而幾乎整個身子都靠在尚不知的背上。
感覺到背后的冰涼,尚不知不自禁的干咳一聲,從她的手中將棉布接過繞到自己身體一側,與莊一念配合著纏到了身后。
“嗯,九殿下被皇上召到御前,許是有事未歸,恰巧你來了?!?
二人各自找著話題,盡量讓這帳中不陷入安靜之中以免尷尬。
“對了,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尚不知突然想起來好奇問道。
“內務府的人來說為賢妃娘娘單獨準備了一頂小帳做茶室,奴婢過來看看。”
“哈,你這個笨蛋,這里是隨軍御醫的醫帳,只當你木訥蠢笨,卻不想還是個路癡,哈哈哈……”
莊一念深吸一口氣,即便不用尚不知說她也知道自己怕是走錯了路,但是有這么好笑嗎!
手上用力一勒,在尚不知身后惡狠狠的說:“奴婢若是不蠢笨,尚將軍這會兒還光著身子不知要等多久呢!”
“嘶……誒,你輕點啊?!?
“不知你在說什么?”
莊一念與尚不知同時回頭,只見九皇子生如一站在帳門前,一手握著帳簾看著她二人。
驚訝一瞬,生如一的眼中氤氳著一絲了然的意味。
“咳……九殿下你可算回來了?!鄙胁恢f著話,將里衣套在了身上。
生如一唇含淺笑:“怕是回來的不是時候。”
這樣的場景實在太容易讓人誤會。
莊一念當即向生如一低身一禮,遂即對尚不知道:“若尚將軍再無吩咐,奴婢先行告退了?!?
“啊……啊,好。你先下去吧?!?
至始至終,莊一念都沒敢抬頭再看一眼生如一的眼睛,好似做錯了事被抓了現行的孩子一般,尷尬無措懊惱。
但是,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啊,究竟在怕什么?
莊一念不知道……
見莊一念離去,生如一一聲輕笑:“看來也用不著我來幫你包扎了,自有佳人代勞。”
尚不知穿著衣裳:“殿下就不要拿我尋開心了,她找錯了帳子恰巧遇到了我,久等您也不回,便讓她幫我上了藥而已?!?
“哦?據我所知,她是賢妃的侍婢,賢妃的營帳離此處可并不近,隔著這么遠都能找錯了帳子,也算是緣分了?!鄙缫惠p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