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娟飛衝上去,接住了似落葉般飄落的江月霞,她大概看了一下江月霞的傷情,一臉憂鬱地?fù)u了搖頭,然後看向傻傻站立在虛空之中的張紫光。
他,緩緩擡起頭,目光如嚴(yán)冬的烈風(fēng),看向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的喬爾德,彷彿要凍結(jié)一切,他,面色微沉,天地彷彿因他的存在,而變得默不作聲。
張紫光身子突然射出,空中滿是模糊的殘影,一道劍光凌空斬下,喬爾德身上的氣罩頓時爆裂。
嘩啦……空中的血腥味愈加濃厚,喬爾德被這驚世的一劍劈成了兩半,內(nèi)臟,腦漿流了一地,十字架上掛滿了鮮血和碎肉。
張紫光看著地上的屍體,冷笑了幾聲,忽然,他一個激靈,好像想到了什麼,雙眸中的猩紅色消失了,他速度迅捷,發(fā)瘋一般的向江月霞這邊飛來,一把將她從歐陽娟那邊接過。口中不斷呢喃:“不要……不要……不要……”
歐陽娟看著張紫光有些癲狂的模樣,輕輕拍了拍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張師弟,你沒事吧?”
張紫光突然扭過頭去,目光似要要吃人一般,看得歐陽娟心中驚恐,他對著歐陽娟,咆哮道:“你說,她還能不能救,你說……”
歐陽娟出自名門,自小嬌生慣養(yǎng),哪見過如此瘋狂之人,她心中更加害怕,聲如細(xì)蚊,驚恐得看著張紫光殺人般的目光,說道:“她的傷是皮外傷,沒有大礙……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說!”張紫光嘶吼道。
“光刃上有毒,我從沒見過這種毒!”歐陽娟快速說道,她話一說完,就迅速移開目光,不敢再看張紫光那張有些猙獰的臉。
張紫光聽罷,身子一軟,抱著江月霞,從空中摔了下去,他半睜著眼,眼神無光,只想就這麼墜下去,再也不想站起來。
“張師弟,蜀山第層中有一種五毒珠,可解百毒,我們何不試試?”雲(yún)空的聲音忽然響起。
張紫光混沌的腦海中宛如一道驚雷,突然驚醒,身子一扭,就又飛了起來,來到剛剛醒來的雲(yún)空身邊,急切道:“你說的是真的?是真的嗎?”
雲(yún)空勉強(qiáng)笑了笑,道:“對,五毒珠原是蜀山異寶,後來被當(dāng)做封印妖之幻獸的神器,封印在了震妖湖中,得到五毒珠,江師妹就有救了!”
“呵呵……呵呵呵……”張紫光突然笑起來,笑得帶著幾分傻氣,口中不斷小聲重複:“有救了……有救了……有救了……”
此刻,歐陽娟走了過來,問道:“雲(yún)空師兄,你不是說第三層有傳送大陣和能救我?guī)熃愕奶焖旃麊幔F(xiàn)在爲(wèi)什麼看不到?”
雲(yún)空心中一沉,第三層在五十年前就發(fā)生了鉅變,兩大層面掌控者被殺,喬爾德依照自己的喜好改變了這個空間的構(gòu)造,沒人知道,那天水朱果和傳送的陣是否還在。
此刻,張紫光已經(jīng)恢復(fù)了意識,他苦笑道:“天水朱果可能有,但是傳送大陣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毀壞了,若是傳送大陣完好,那喬爾德也不會在這個鬼地方一待就是五十多年。”
歐陽娟的心彷彿被重錘猛的敲擊了一下,原本她還想在找到天水朱果保住陸冰嫣的性命後就回天華派調(diào)養(yǎng),但是現(xiàn)在這個願望破滅了。
張紫光道:“現(xiàn)在我們先找到天水朱果,再進(jìn)入第二層,歐陽師姐,剛纔的事在下實在慚愧,請師姐見諒!”
歐陽娟淡淡一笑,道:“張師弟與江師姐情深,看到江師姐受傷著急也是正常之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毒的毒性並不猛烈,江師姐應(yīng)該還有三天的時間,只是在這三天內(nèi),江師姐會處於昏迷中,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張紫光笑道:“謝歐陽師姐指點,現(xiàn)在我們趕快去尋找天水朱果救陸師姐吧!”
“不用找了!”雲(yún)空突然說道:“我剛纔散開靈魂之力,發(fā)現(xiàn)有一株植物生長在花園的中央,與其他的花朵完全不同,我猜那就是天水朱果。”
張紫光和歐陽娟聞言一喜,三人快速飛到了雲(yún)空所觀察到的方向,果然,在百花的中央生長著一個火紅色的果子,約有一拳來大,果皮通紅,嬌豔欲滴,下方還有兩片綠色的葉子,將它輕輕托起。
歐陽娟笑靨如花,趕忙飛下去,輕輕摘下這顆果子,一手捧著果子,一手將果子遮住,好像怕這輕柔的微風(fēng)會將果子吹落一樣,從包袱中拿出一個碗,將果子放在碗中搗碎,一個鮮豔的果子變成了一碗紅色的汁液,散發(fā)著濃濃的清香。
她拿出勺子,將汁液一點一點地送進(jìn)陸冰嫣口中,陸冰嫣喉嚨處發(fā)出了一聲如嬰兒夢囈一樣的輕響。,雲(yún)空也長舒了一口氣,道:“有救了!”
歐陽南方,秋月谷。
江楓一臉愁容,坐在椅子上,他的對面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裡。這個人,正是江楓的兒子,江月峰。
“風(fēng)兒,那崇陽劍派還是不肯借那件法寶嗎?”江楓問道。
江月峰恭敬回答道:“回父親的話,那崇陽劍派說碧月秋波圖是他們的鎮(zhèn)派之寶,他們?nèi)羰墙杞o我們,就是愧對祖宗。”
“無稽之談!”江楓冷冷說道:“崇陽劍派果然是以小氣著稱!”
這時,外面?zhèn)鱽硪粋€敲門聲,一個柔美的女子的聲音飄進(jìn)來:“父親,女兒江月晴有事稟報。”
“進(jìn)來!”江楓面色稍緩,說道。一個一身紫衣的少女走了進(jìn)來,這個女子有著很重的粉脂之氣,走路的時候纖腰扭動,眼波流轉(zhuǎn),帶著無盡的媚態(tài)。她來到江楓身前,行了一個禮,聲音嗲聲嗲氣,說道:“晴兒拜見父親。”
“有什麼事,說吧!”江楓語氣隨和,不再像剛纔那般冷漠。江月峰看了江月晴一眼,臉色一沉,眸中掠過一道怒意。
江月晴看了一眼江月峰,面露得意之色,然後正視著自己的父親,說道:“父親,其實這次我和哥哥去崇陽劍派,找到了借到碧月秋波圖的機(jī)會,崇陽劍派並非您想象的那般無情,他們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您答應(yīng)他們這個條件,他們就會借出法寶!”
“哦?”江楓的眼中射出了光芒。江月峰見勢不妙,趕忙上前道:“父親,妹妹胡說,崇陽劍派並未提出任何條件!”
“退下!”江楓冷喝一聲,江月峰再不敢多說,只能站到了一旁,汗珠從他的臉上落下。
江月晴淡淡一笑接著道:“當(dāng)時,崇陽劍派提出的條件是,只要將月霞妹子嫁給馬域公子爲(wèi)妻,碧月秋波圖就可將贈與我秋月谷!
“父親,我聽說崇陽劍派掌門馬長忠的兒子馬域早年風(fēng)流成性,在外邊拈花惹草,後來被仇家報復(fù),成了一個傻子,若是妹妹嫁過去,那可就毀了她終生啊,請父親三思!”江月峰跪在地上,懇求道。
江楓沉默了一會兒,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兒子和帶著微笑的女兒,道:“峰兒你先出去,這件事爲(wèi)父自有主見。”
江月峰站起來,滿含希望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房間內(nèi),只剩下了江楓和江月晴父女子二人,江月晴開口道:“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江楓道:“你現(xiàn)在立刻給崇陽劍派修書一封,就說此事我正在考慮,等月霞從震妖湖回來,再作答覆。”
“是!”江月晴躬身退下,江楓看著窗外滿地的楓葉,目光中多了幾分幽邃。
娟心中大喜震妖湖第三層。
雲(yún)空和張紫光從兩個相反的方向飛來,二人一見面,張紫光就略帶怒意地說道:“哼,這傳送大陣果然已經(jīng)被破壞了,我這邊看到了大陣的殘骸。”
雲(yún)空點頭道:“嗯,我倆找了這麼久,雖沒找到大陣,但卻找到了通往下一層的入口,唉,看來只能委屈歐陽師妹和陸師妹了。”
張紫光道:“我們趕快去歐陽師姐那邊看看吧,或許陸師妹已經(jīng)醒了。”
二人踩著仙劍呼嘯而過,不多時就來到了歐陽娟所在的地方,但見,陸冰嫣已經(jīng)坐起身來,和歐陽娟閒談,好像在講述陸冰嫣昏迷之後所發(fā)生的事,江月霞靜靜地躺在二人旁邊,顯得有些孤單。
雲(yún)空和張紫光面帶笑容迎了上去,陸冰嫣看到這二人,點頭行禮,道:“這些天,承蒙你們照顧了!”
雲(yún)空笑道:“陸師妹不必客氣,現(xiàn)在感覺好些了嗎?”
陸冰嫣依舊一臉漠然,只是語氣比以前平和的多。道:“謝雲(yún)空師兄牽掛,我的功力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成,只是由於昏迷時間太久,渾身還是有些痠麻無力。”
雲(yún)空笑著點點頭,歐陽娟輕嘆一聲,道:“此次進(jìn)入震妖湖,真是兇險,陳公子死了,屍骨無存,師姐你真元耗盡,險些喪命,雲(yún)空師兄爲(wèi)了殺敵,自斷小臂,就連江師姐也中毒昏迷。”
說著,三人的目光向江月霞的方向看去,張紫光正陪在一旁,整理江月霞有些凌亂的秀髮,自從回來以後,他一直陪在江月霞身邊,沒有看陸冰嫣一眼,雲(yún)空有些擔(dān)憂地?fù)u了搖頭,陸冰嫣美麗的臉上,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