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看上去很普通的茶杯實(shí)際上暗藏玄機(jī),茶杯的底部其實(shí)是空的,也就是說有一個小夾層,似乎就是專門為了放下這條蟲子的。此時茶杯被靈煚的咒術(shù)打的四分五裂,這才顯露出其中的秘密,那個東西應(yīng)該就是靈煚所說的傀儡蟲。
看著那只有些肥大的蟲子,我不由的一陣反胃。
“你們?yōu)榱俗屓松癫恢聿挥X的變成你們的傀儡還真是費(fèi)了不少心機(jī)啊。”靈煚卻伸手拿起了那只盤卷著的蟲子,唇邊還掛那一縷譏笑,“倒是每一次來你這都能這么過癮,看來你最近閑得很啊。”
“這個可不是為西岐大人準(zhǔn)備的啊。”柳生睿笑了笑,此時他臉上依舊掛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要不然怎么會被您一眼看穿呢。再者說這條小蟲是傀儡蟲?我還真不知道呢。”
“你以為你那時候去我們家里順手帶出來的東西我會不清楚?只是那個老頭說傀儡蟲已經(jīng)是個過時的秘密,在刻意保留也沒什么用了。正是因?yàn)檫@樣,才會讓你平安的出我家的門啊。”靈煚譏笑道,手指一彈,將那條小蟲彈向柳生睿,后者則閃開了之后一腳將那條蟲子踩扁,看上去還真的讓人覺得覺得那只是條普通的蟲子沒什么好奇怪的。
隨后柳生睿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似乎在惋惜著什么。“那個老頭?這么稱呼你們西岐的大族長大人可不太好吧,我倒是覺得如果讓他來當(dāng)我爺爺,我倒是很愿意啊。”
靈煚冷笑道:“你想入西岐的門,還得經(jīng)過我這個少主的同意吧。不巴結(jié)一下我是不是有點(diǎn)說不過去啊?”
“哪里哪里。我可不敢高攀西岐世家。”柳生睿像推托什么包袱似地慌忙不迭的擺著手,“令姐實(shí)在是太可怕,我可不想有事沒事就中招啊。”
頓了頓柳生睿嘆了一口氣笑著說道:“只是覺得那位大族長大人看起來很和善,并沒有別的意思。”
聽他的口氣,似乎西岐想和柳家聯(lián)姻?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照記憶中冰雷的說法來看現(xiàn)在安格瑞拉朝政中的三大勢力此時應(yīng)該只剩下西岐和柳家了,而東方璃珂已經(jīng)死去很久了。
怎么,剩下的不上演龍虎斗,反倒還攀起親來了?
“和善?哈哈,有意思,作為『獵風(fēng)』柳家的現(xiàn)任領(lǐng)頭人,你會不知道看上去越美麗的東西毒性越狠嗎?”靈煚臉上的那縷譏笑之意依舊沒有散去。
柳生睿并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看上去他的毒舌不到靈煚的一半水平。
隨后靈煚便站了起來:“不過這次來倒是有意外的收獲。既然現(xiàn)在戈大人已經(jīng)找到,我也就不在你這地方多耽誤了,戈大人的事情交給我吧。我負(fù)責(zé)將她帶回去。”說完他朝我走了過來。喂,我好像既沒昏迷也沒死啊,為什么好像說的我和某樣物品一樣?一時間我有些糾結(jié),而且也不知道該不該跟他走。
“且慢。”柳生睿攔住了靈煚,靈煚停了下來
,直視著柳生睿,似乎在想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樣。
柳生睿笑著說道,“戈大人現(xiàn)在受了比較嚴(yán)重的傷,身體多有不便。恐怕經(jīng)不起什么顛簸,不如在我這靜養(yǎng)幾日,待身體康復(fù)了再回朝不遲。”
“哦?受傷?”靈煚反問了一句,隨后將目光轉(zhuǎn)向我,我有些不自覺抿了抿嘴唇,說實(shí)話,他現(xiàn)在的樣子我完全不能適應(yīng)——雖然他一千年以后也是個很讓人糾結(jié)的人。
“是的,而且還因?yàn)閭搅苏Z言神經(jīng),現(xiàn)在無法說話。”柳生睿解釋道,隨后看了看我。靈煚的唇邊出現(xiàn)一抹邪笑:“那又怎么樣呢?戈大人的能耐,我們可是都瞧見的。相反我倒是覺得她受傷的時候我才能更好的將她帶回去,若等到戈大人復(fù)原,我看縱是十萬神仙也別想攔住她了。我的任務(wù)是只要將她帶回去就可以了,可沒說過一定要是活的還是死的。”
靈煚這家伙在說什么呢?!我咬了咬牙,看著靈煚,他依舊帶著那種奇怪的邪笑,瞳中的那一抹血紅顯得異常妖異,似乎他剛才所說的話并不是開玩笑。拜托,不帶這樣嚇人的吧!我微微有些懊惱,看來這個靈煚真的和那個我所知道的相差的太遠(yuǎn)了。
“話雖然這么說。”柳生睿微微一笑,他從靈煚面前讓開,用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靠在了桌子上,“我聽說戈大人和西岐大人是同門師兄妹,可是戈大人卻好像并不知道巫術(shù),而通曉方術(shù),這讓我很感興趣呢。”
誒?為什么突然變話題了?我心里有些迷茫的看著這兩個人。不過在記憶里冰雷好像確實(shí)承認(rèn)過自己對巫術(shù)了解的不是很多,但是至于師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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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熙曌似乎覺得有些奇怪,他諾有所思的說道,“據(jù)說西岐一族向來與『獵風(fēng)』柳家不和,相比之下,他們對于口碑較好的東方璃珂倒是還算敬重,據(jù)說東方璃珂和現(xiàn)任的西岐少主還能多少扯上一點(diǎn)師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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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就是這個了!東方璃珂,這個被稱作“最接近神的人”的存在,既是冰雷的老師,也是靈煚的老師……雖然依照熙曌和靈煚的話來判斷,這個對于靈煚來說的“老師”應(yīng)該是有些勉強(qiáng)……
怪不得之前在曦烏城,冰雷會稱靈煚為師兄,盡管靈煚好像更加喜歡冰雷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又話說為什么他們都喜歡冰雷叫自己的名字?雖然我承認(rèn)聽見自己的名字從一個又漂亮又高端的超級大美女口中說出來是一件很過癮的事情……呸呸,怎么越想越跑題!
只是柳生睿這么一說,本來直徑向我走來的靈煚似乎愣了一下,臉上的邪笑轉(zhuǎn)而變成一種說不清楚的冷漠,我仿佛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略微釋放出了一點(diǎn)寒意和殺氣,但是似乎他是在抑制著自己,隨后他用一種有些冷漠的口氣說道:“柳大人的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誰都知道西岐世家向來不屑方術(shù)。”
“這么說來是很
奇怪,看來我真的是冒犯了。”柳生睿微微笑著舉了個躬,似乎在表示道歉。
靈煚則冷冷的盯著柳生睿說道:“這種奇怪的謠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柳大人最好是藏好那個人的所在,否則我可不敢保證這個傳謠言的人會不會看到明天。”
“呵呵,西岐大人的手段和能耐,我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是在是佩服至極。”柳生睿的臉上依舊是捉摸不定的笑容,可是隨后卻換上了一幅看起來好像是“擔(dān)心”的表情,他這么說道:“但是那個人,光憑西岐大人您,可不一定能夠擺平啊。”
“拓跋鞠合。”半響之后,靈煚冷冷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柳生睿依舊微笑,既沒明確肯定,也沒明確否定,但是就連我都看得出來,他默認(rèn)了。
“哼,那只老狐貍真是不死心啊。”靈煚冷笑了一聲,隨后看著柳生睿說,“柳大人該不會不知道他這么說的用意吧?”
柳生睿笑了起來:“西岐大人真是高估我了,我怎么會知道太宰大人在想什么呢?”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只是有一點(diǎn),我覺得我還是要告知西岐大人一下,太宰大人似乎正在派他的親信人暗中尋找戈大人,看起來他似乎對西岐大人您的行動感到很不放心呢。”
“皇上明明是將這個任務(wù)交給我的,他倒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越俎代庖啊。”靈煚的臉上再次掛起了先前那樣的一縷譏笑,“況且,前線不是上報說戈大人已經(jīng)陣亡了嗎?”
柳生睿搖搖頭:“陣亡?我看皇上都不相信的事情,更何況太宰大人了。皇上不是將這個任務(wù)‘秘密’交給西岐大人您了嗎?再者……我看太宰大人也沒有明目張膽,只是恰巧被我知道了而已啦。”
恰巧?我怎么看柳生睿似乎是早就將拓跋鞠合的行動了如指掌,然后故意說出來的一樣?這個家伙,究竟是有什么用心呢?
“被你恰巧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靈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睛中卻似乎已經(jīng)有點(diǎn)不耐煩這種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型對話,“戈大人何時能恢復(fù)?”
“看情況少則一個月,多可能要半年。”柳生睿這么回答道,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對我受傷了這件事情感到有些惋惜,這種表情從他和靈煚對話開始起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兩次了,我突然有些好奇,柳生睿的真正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樣子。這個人好像就只是帶著一副人皮面具,不管是任何時候他一切的表情,都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那么就依你所說先讓戈大人靜養(yǎng)一個月,一個月以后我會再來的。”靈煚這么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你可最好不要動什么奇怪的手腳。”
“西岐大人說笑了。”柳生睿帶著那種捉摸不透的笑容說道,“請慢走。”
“哼。”空氣中留下了靈煚冷哼的余音,塵埃在陽光下舞躍,那一頭耀眼的金發(fā)似乎融化在了同樣耀眼的陽光中,不知所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