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話表師兄龍行風,深知師妹個性,但凡她所決斷之事,無可聽從任何意見。師兄亦深明,如今若非得隨師妹前往,身負之傷未全愈。素來敬愛師妹的龍師兄,終在華女俠苦苦規勸之下,只得悶悶不樂,勉強同意,畢竟此行,又懼成爲師妹負擔。
果不其然,龍行風聽得華紫英力勸,漸漸回得塵隱居,面見師父後,好生治療內外傷。再加之師兄心裡更明白,如今師妹劍法,深得恩師精神教導,遠勝從前,倒也是心裡,無需過份擔擾來。
華紫英急急忙忙,無比風火,乘騎良馬,不停加鞭,跑向京城劫法場。而正值此時,已近午時於三刻,法場之上,一名昏官,身服藍色官袍,頭戴烏紗帽,坐鎮在執行死刑的輪椅間。法場中間,設爲寬爲數十米,高約三丈斷頭臺,臺上跪著一身白衣囚服,兩手向後緊受縛,後腰插有斬立決之牌。他正是莫君生,兩眼不眨,眉頭不皺,淡定無比,面臨將死,渾然不懼。果不愧配得上華紫英這等巾幗鬚眉不讓輩,心中惦記的七尺男。
法場四面,合圍一羣百姓們,紛紛握緊拳頭,怒氣滿面,齊齊大喊著:“莫大人是好官,你們憑什麼要斬他?憑什麼如此冤枉好人!快快放了莫大人,快快放了莫大人!”
一些官兵,左右力攔,以免他們妄衝法場。正在此時,午時三刻已到,那昏官舉頭望向高藍天,陽光照射極刺眼,袖手忙忙,捂住臉蛋,笑了笑罷,稱之午時三刻已到,犯官莫君生,觸犯聖威,罪無可恕,立斬不赦,立即行刑!
話音方落,只見昏官,手捏斬令之符,狠狠地朝向斷頭臺之處,用力一拋。立馬見得兩名身著紅衣光脖的劊子手,直起熊腰,緩緩走上斷頭臺處。左邊一名,將插在莫君生後心的斬立豎牌給取出,往地一扔,轉身退後幾步。右邊一位,行前幾步,走至君生跪著的身後咫尺,雙手緊舉斬首大刀。
這時更見得圍住法場的百姓們,哭哭叫喊。莫君生面露冷笑,微微合上,兩道目光,心無顫抖,面不懼色,正待引頸受戮,腦袋落地的那一瞬間,陡然此刻,只聽得一聲悽喊。原來卻是那名正要舉刀斬落莫君生之頭的那劊子手,身中一劍穿肚破,砍刀撲嗵落著地,接著剎那他也倒,就此不明不白成亡魂。
原來是凌空仰望間,半空突然飛來一柄四尺長劍,正是聖上御賜的尚封寶劍,憑空飛來,插入那名劊子手心窩穿後背。虛空之中,但看華紫英,輕燕嬌軀,下身粉色大裙,隨風飄揚,輕功卓絕,轉眼雙足落於斷頭臺間。眼下只見華女俠,飛落著地罷,連忙巧手扒出,插在倒地身亡的那名劊子手腹中的尚封寶劍,頓時法場,一片喧譁更難寧。
莫君生急急睜眼,擡頭看向已來救自己的紫英,忙忙叫道:“紫英,你來了?”
華紫英低頭之下看君生,嫣然一笑輕點頭,朗聲說道:“當然,因爲我若不來,你今日真的是命歸黃泉,你我永無相見!”
莫君生聽她此言,心花怒放好十分,全然不覺得此刻仍身在法場間。
那昏官氣極敗壞,左右令命:“她膽大妄爲,公然劫法場,你們還不快快上前斬了她!”
斷頭臺之下,左左右右,一羣官差們,紛紛舉著大刀,持著長矛,一擁而上,衝上斷頭臺處。華女俠冷冷一笑,精妙劍法,輕而易舉,左擋右敵,前後應對,毫無吃力。那般雜兵,豈是她敵?非死即傷,紛紛被華女俠在上,運劍如風,殺招不施之下,打落斷頭臺之下,滾落在沙土之上,疼痛難忍,哇哇大叫。布衣草民們,哪見得此等場面?早已是那,急急東逃西跑。
不多時,一衆官兵們,手中兵器盡打落,鋼刀被削爲兩截,悉悉數數仰馬翻,萬般何奈華女俠?
昏官見後,嚇得臉色鐵青,渾身膽寒,正待忙忙逃脫時,華女俠早已是縱身攔在他眼前,一腳踹他心窩去,昏官豈能承受?被她踢飛於七八丈遠,狠狠摔落著地,頭上官帽掉沙土,口吐鮮血,緊捂胸口,一陣巨痛,甚是難堪。
華女俠一個閃身,電光火石剎那間,頃刻來於昏官躺地處,玉手執著尚封寶劍,狠狠指向倒地難起的昏官咽候僅一寸。
昏官更加是那,驚嚇過度,強忍自個,五內傷勢,忙忙求饒道:“華女俠饒命,華女俠饒命啊!”
華紫英芳容之上,無比冷若,甚是冰霜,杏眼一對,極其犀利,對看著自己拿劍指著而躺在地上的狗官,呸的吐了他一臉口水,厲聲斥道:“呸!你這狗官,仗勢凌人,助紂爲虐,還有臉求饒?”
昏官滿臉驚慌,忙忙回道:“華女俠,下官也是奉皇上之命行事,皇上的旨意,下官豈敢有違啊?”
華紫英聽他之言,愈是怒容滿面,低首朝他,又是呸的一聲,吐他一臉,呵斥道:“呸!胡說八道!當今聖上,乃是明君,豈會濫殺忠良?快說,現在坐在皇宮朝堂龍椅上的那假皇上,是誰?”
昏官滿臉不解,仍舊害怕得討饒道:“華女俠,哪有什麼假皇帝啊?下官真的是奉皇上聖旨,於今日午時此刻,監斬莫大人啊。”
華紫英冷冷笑罷,揮的一劍,狠狠劃破他喉嚨,昏官當場喪黃泉,死於華女俠手中之劍。
華紫英劫法場,成功救回君生命,嫉惡如仇劍誅賊,些許時日倆不見,如今相逢險兩隔。當下華女俠,怒斬那昏官,回頭一劍削斷捆綁莫大人渾身之繩,立馬將如今皇宮內,那假皇帝一事說與他聽。
莫君生聽後,立馬晴天霹靂,大聲問道:“什麼?你說什麼?紫英你說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那皇上,並非是我們所識的皇上?而他居然是一個假皇帝?紫英你又如何知道?”
華紫英冷冷一笑,回道:“君生你試想一下,我們所認識的皇上乃是當今大明近賢良,遠小人的一代明君。豈會是一個,無故聽從四王爺的指使而濫殺忠良?”
莫君生此回聽言,半信半疑,急急問道:“言之雖有理,可朝堂之上坐著的那皇上,明明和咱們的聖上,不論是相貌和聲音,都是一模一樣,這又作何解釋?”
華紫英聽此一問,又而一次,冷笑即閃,忙忙回道:“君生啊君生,你可真是個書呆子,難怪你受這麼大的苦。你是不知道江湖之上,有一種叫易容之術嗎?而擅於使用這種手段之輩,若要冒充一人之相貌,如何的一模一樣,要學會任何一人的聲音,還不容易嗎?”
莫君生這次聽聞,恍然大悟,唉聲嘆息,說道:“原來如此,紫英,都怪我從來不太瞭解江湖各種稀奇之物,故此難以想到,如今皇宮之中,居然突生如此大變?”
華紫英這回乃是,恨恨地說道:“只是就是不知,真的皇上會在哪?”
莫君生心急如焚,不停嚷道:“對啊,如此說來,倘若如今朝堂之上,坐著的皇上並非真皇上,哪麼那膽大妄爲,公然冒充聖人之人會是誰?真的皇上會在哪?難道會有什麼不測?”
華紫英倒遠沒有君生這般心急,輕輕搖頭罷,繼續言道:“倘若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朝堂之上,所坐在龍椅之間的假皇上,定然就是萬羅教教主伏天羅。四王爺他一向有謀奪皇位之心,於是才暗中勾結伏天羅。而伏天羅也意欲藉助四王爺之力妄圖稱霸武林,便也向來是和四王爺,狼狽爲奸。想必是如今,四王爺他多年來,精心策劃這麼多年來,終於是難以等不了,便終是想出如此奸計,不知使了什麼手段將皇上給困於何處?於是讓伏天羅以非常高超的易容之術,假扮皇上一段時間,以便找個時機,上演一出侄兒禪讓皇位於叔父之戲。企圖瞞天過海,混騙大明文武衆臣。”
莫君生盡聽紫英之言,已是怒氣衝衝,狠狠罵道:“好惡毒的奸計,四王爺身爲大明皇親貴胄,非但不思報效朱氏祖先的江山社稷,反而如此圖謀不軌,陰險毒辣,迫害聖上。勾結江湖邪教,禍亂朝綱,濫殺忠良,實在是有辱他朱氏列祖列宗!”
華紫英冷笑點頭,繼而說道:“眼下就是不知,真的皇上在那?但我卻知道,至少目前真的皇上,沒有死,只是不知在何處受苦受難!”
莫君生聽完至此,甚是忍耐不住,慌亂問道:“紫英,你雖知如今,坐在朝堂之上的皇上並非我們的真皇上,可你又何以知道,真正的皇上,並沒有真的遇害?”
華紫英這時,已是連忙答道:“那是因爲四王爺雖在朝中權頃朝野,但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可調動我整整大明王朝的百萬雄師的最大兵符。而如此兵符,至是關係到我們的大明江山的生死存亡。四王爺若沒得到這種東西,就算他今日坐上皇位,又豈會心安?故此四王爺定是爲了要在皇上嘴裡聽得這兵符所藏何處?所以一時沒有痛下殺手而殘害聖上。因此君生,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你現在立馬回府,儘快召集城內的百姓們,以你這半年來,在他們心目中的清官地位,必定是會讓他們一呼百應。你就告訴他們,讓他們在整個京城的牆壁之上,貼滿告示,就說如今的皇上是假皇帝。而那假皇上便是最近殘害幾十名女子,拋屍於西湖之處的元兇,萬羅教教主伏天羅所假扮。那四王爺謀權奪位,暗中勾結此等奸惡之徒,這樣至少能一時阻礙他們的奸計得逞。”
莫君生聽得這方法,忙忙點頭稱讚,最後問道:“紫英,那你呢?”
華紫英已是鳳眼圓睜,冷冷笑後,朗朗回道:“我華紫英這便去獨闖皇宮,戳穿四王爺的陰謀,然後再憑我手中聖上所賜的尚封寶劍,替天行道,爲民除害,誅殺萬羅教教主伏天羅!”
莫君生聞聽此言,心急之下,何無萬分?慌忙嚷道:“紫英不可,萬萬不可,皇宮戒備,何等森嚴?雖紫英你武藝高強,可你獨自一人,豈可胡來?”
華紫英眼下,竟已是盈盈一笑,心有何懼?怎有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