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無奈的搖搖頭,知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第一印象不好,之后很難再看到對方的好處,即便真要改變想法,也要花很久的時間。
訂婚宴是圓桌席位,李佳然跟范勇隨后到,跟陶云和溫暖不同,李佳然家里有錢,所以送上的禮物自然也比他們精致的多,林默默謝過了李佳然,拿著她送的一身禮服去跟自己的男朋友說。
他的男朋友來到了桌前,見林默默的幾個好友。
林默默介紹說,“這是我男朋友朱永浩,永浩,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陶云,佳然,溫暖,這位是佳然的男朋友,范勇。”
“你們好啊,常聽默默說起你們,謝謝你們今天來參加我跟默默的訂婚晏啊。鈁”
朱永浩近看長的還不錯的,嘴角還帶個酒窩,笑起來很和善。一看就很健談的那種。
所以溫暖覺得他也不像陶云說的那么糟糕。
訂婚宴到一半,林默默開始挨個桌子的敬酒,酒桌不多,所以他們很快到了這邊旱。
朱永浩的父母也跟著一起,林默默這次無聲的站在一邊,臉上帶著新媳婦一樣的嬌羞,聽憑擺布。
“這桌都是默默的朋友們吧,吃的怎么樣?酒不夠了吧。”朱永浩的母親笑的臉上都是褶子,應(yīng)酬起來得心應(yīng)手,說著客套話,聽的熱情極了。
林默默又挨個的介紹了一番。
她聽著,最后將目光落到佳然的身上,“我知道你啊,佳然,我還見過你父母呢,你家洗澡城我去過的。”
顯然,比起溫暖她們這樣的朋友,林默默的未來婆婆更喜歡佳然這樣有點身價的朋友,所以直接對著佳然寒暄過去,將其他的人忽略到了腦后。
陶云偷偷翻白眼,佳然笑著應(yīng)允林默默的婆婆,說下次去送她洗澡城的免費卡。
林默默在一邊看著,似乎松了口氣,有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朋友,讓她覺得終于可以挺起一些胸膛了。
之后林默默仍舊忙著跟在未婚夫和家人后面應(yīng)酬,溫暖她們也沒去過多打擾,打了個招呼各自離開。
陶云還要接著去面試,看了看時間,問溫暖要干嘛去。
溫暖讓她先走,兩個人不同路,不用一起回去。
陶云便先離開了,溫暖站在那,沒多久,就見電話響了起來,是蘇以晏打來的。
之前告訴過蘇以晏今天要來參加訂婚宴,想必他算過時間,知道該結(jié)束了,所以才打來電話、
溫暖接起來,聽見蘇以晏在那邊的沉靜的聲音,“結(jié)束了?”
溫暖說,“是啊。”
“我叫葛木去接你。”
“不用了,不要每次都麻煩人家,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沒關(guān)系,他的工作不就是這個。”
“但是他來了我反而不自在。”
他沉吟片刻,說,“現(xiàn)在外面很亂,你一個人坐車不安全。”
“哪有那么巧合,我就會遇到什么,大家不都是這樣,難道還因為發(fā)生過公共交通意外,大家就都不坐公交地鐵了?”
“溫暖,聽話,在門口等一會兒,葛木很快就過去。”
“哎我……”
溫暖來不及拒絕,他說馬上要去開會,不能再多說了。
溫暖嘆息了聲,站在那里,剛想離開,忽然看到,名門的電梯打開,里面,一個熟悉的人,出現(xiàn)在電梯里。
他蒼老卻有威懾力,銀白色的發(fā),因為那張嚴肅的面容,顯得更加突出,龍頭拐杖在手里沉穩(wěn)的拿著,縱橫交錯的皺紋更平添了幾分威嚴。
是蘇以晏的爺爺,蘇家的老爺子。
溫暖愣了愣,沒想到會在這里巧合的遇到他。
而顯然,老爺子也沒料到,會在這里碰見溫暖、
只是,蘇家老爺子總是蘇家老爺子,不過一瞬,他便恢復(fù)了一臉的鎮(zhèn)定冷漠,看著溫暖,淡淡一笑,說,“溫小姐,好巧。”
溫暖下意識的向周圍看看,沒有熟悉的人。
她這一動作,自然沒有逃過老爺子敏銳的眼睛。
他看著溫暖,神情淡然,就好像不過是在看一個工作伙伴一樣,無喜無悲,平靜自然。
“有沒有時間陪我這個老頭子坐一會兒?”他忽然開口。
溫暖看了看他身后的黑衣保鏢,冷漠無聲。
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也沒有拒絕的機會。
兩個人沿著名門酒店的大堂向里走,酒店附帶的咖啡廳,此刻沒多少人。
坐到了落地窗旁,他在保鏢的攙扶下下坐。
“腿不太好用了,老了啊。”
溫暖說,“看您身體還硬朗。”
“不過是看著而已。”他抬起頭來,望著溫暖,“我看過了你的簡歷,當時你在溫城廣場做的不錯,被提拔到總部,做的也很好,你的口碑一直不錯,怎么沒繼續(xù)做下去?”
溫暖想到在潤宇的一切覺得似乎恍然如夢,是前世一樣的感覺。
因為什么沒做下去?因為不想再做別人的工具,不想再被利用,不想成為陰謀中的一員。
她自然沒這樣說,只是淡淡道,“就是不想做了。”
“如果你一直做下去,未來前途無量,你才二十幾歲,以后會有很大的發(fā)展空間。”
溫暖說,“但是做人總有其他的一些選擇,我沒什么定力,沒有耐性在一個地方待太久。”
曾經(jīng)也以潤宇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后來,卻失望而歸。
老爺子笑笑,似是早已看透,卻不戳穿。
“你跟以晏什么時候認識的?”
話題終于到了蘇以晏身上。
溫暖說,“到了總部之后。”
“那也不久。”他喝了口清火茶,徐徐抬起眉眼來,“關(guān)于你們的過去,以及你們怎么弄出了那么一個孩子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但是我希望你能了解,以晏因為你,在放棄一些他生命里本來最重要的東西,我只問你,如果有一天,他因為你一無所有,你是不是還能跟他在一起。”
溫暖震驚的看著他。
他已經(jīng)知道了言言的身世?
什么時候知道的?為什么會知道……
但是知道后,他為什么又完全沒有動作,是不在乎,還是……什么都已經(jīng)運籌帷幄?
溫暖忽然覺得背后發(fā)涼,她被蘇家的人嚇怕了,被蘇以乾嚇怕了,總害怕自己再次陷入到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陰謀詭計里。
而他剛剛的話,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蘇以晏在為她放棄了重要的東西。
溫暖終究不是這個老人的對手,她還太年輕,所以,剛剛的一時失神以及眼里閃過的每一絲情緒,都已經(jīng)落入他的眼底。
他仍舊鎮(zhèn)定,似是在看一場已經(jīng)了若指掌的好戲。
“你難道不知道,潤宇近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溫暖直覺里覺得蘇以晏是比以前忙碌了,卻沒有仔細想過。
她還沉寂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一個夢里,覺得現(xiàn)世安好,一切都平靜自然。
但是,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即便她逃的再遠,再如何讓自己置身事外,既然跟蘇以晏在一起了,便始終都逃不開。
還是會被抓回來呵。
“看你的樣子,你是不知道,哎,以晏到底還是想保護你,寧愿讓自己疲憊不堪,也不舍得讓你跟著一起煩惱。”
他越是這樣說,溫暖反而越煩躁,這就是他的目的吧。
他說,“只是,我不管你跟以晏到底是怎么相愛,怎么分不開,我希望你不要耽誤了他的前途,為了能坐到現(xiàn)在的位置,他付出了很多,想必你也是聰明人,能看的出來,他沒有往常那些紈绔子弟的浮躁和不思進取,他自從接手潤宇,一向是潤宇高層中第一個到的,最晚離開的,事事親力親為,謹慎認真,這一切不是因為他必須這樣做,既然做到了執(zhí)行總裁的位置,其實有些事是可以讓別人代替的,但是他并不這樣做,為什么?因為他將事業(yè)看的很重,他需要自己去做,他想做出成績,想要把事情做到最好,這是他多年來的目標,潤宇的現(xiàn)在,是他努力的心血,他現(xiàn)在在潤宇的聲望,是他付出了多少汗水心力得到的結(jié)果。”
溫暖只是喃喃道,“潤宇發(fā)生了什么事?”
老爺子頓了頓,說,“董事會希望以乾回來。”
溫暖抬起頭來,為什么?
沒有說出來,目光里已經(jīng)帶著詢問。
老爺子說,“董事會跟木家的關(guān)系,你或許不知道。”
木家……
老爺子說,“當年建立潤宇,是我跟木家,林家,三兄弟一起,召集了現(xiàn)在董事會里的親朋好友,一共十二個人,協(xié)商共同奮斗,其中,董事會有大部分人,是木家召集來的,所以,就算后來,木家越來越不行了,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再也沒有當年的聲望,但是,買賣沒了,情誼還在,這也是,蘇家必須跟木家聯(lián)姻的原因,之前子心去世,已經(jīng)讓董事會的人為木家心痛,現(xiàn)在,子姚流產(chǎn),婚事一推再推,董事會的人,對以晏已經(jīng)很不滿,所以,你明白,現(xiàn)在以晏面對的是什么了?”
溫暖怎么會不明白。
老爺子看著溫暖惶惶然的表情,又說,“最近以晏很晚回家吧?他是不是還派了人保護你?他對你倒是真的用心。”
溫暖想到了他一直避著她接聽的電話,想起葛木,想起他每晚疲憊的眼神。
老爺子說,“別的我就不說了,只是,如果婚姻和事業(yè),只能選擇一個,我的孫子,我知道,或許他會一直選擇婚姻,會選擇你,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欠了你的,你為他生下一個孩子,他不會不負責(zé)任,但是,那就意味著他的一無所有,他不辜負你,就要辜負子姚,你為他生過孩子,子姚何嘗不是,所以,我既不能偏向你,也不能偏向子姚,我來跟你說,并不是想逼你做什么,只是讓你自己選擇,而你們最后會選哪一條路,不歸我管。”
老爺子慢慢的站起身來,說,“或許有一條路更簡單,他跟子姚結(jié)婚,你們繼續(xù)你們的關(guān)系,因為你的兒子的緣故,我也默認這樣關(guān)系的存在,但是,不管你現(xiàn)在跟以晏的關(guān)系再如何的好,他終究還是別人的未婚夫。”
他說完,最后默默的看一眼溫暖,慢慢離開。
溫暖仍舊坐在那里,覺得他最后的話,亦是當頭一棒。
他早就看穿了溫暖,知道她定不會選那一條最好走的路。
而另外兩條路呢?她會如何選擇?
溫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進了這樣的一個死迷霧森林里,她現(xiàn)在寧愿面前是死胡同,那樣,反正沒有路,就硬著頭皮撞上去,但是她面臨的,是這樣的一片森林,看著好像四處都是路,她可以自由選擇,但是,其實哪一條都是危險重重,不管怎么選,都會受傷。
所以,就更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下午,跟尹蘭頤約了見面,半島咖啡,她靠在最外面坐著,尹蘭頤進來就抱怨,說近來去天天開會,忙的不可開交。
溫暖知道她要升職了,最近一直在忙這個。
坐了一會兒,尹蘭頤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陳李袁要來,可以嗎?”
溫暖愣了愣,看著尹蘭頤古怪的表情,笑著問,“你什么時候跟他關(guān)系好到可以私下見面了?”
尹蘭頤哼了聲,說,“你別胡亂想,最近我升職,肯定跟總局有些合作關(guān)系,他跟我合作一個案子,所以才常常見面。”
“哦,那還真是巧合,上面是不是知道你們認識,知道你們合作會有默契的火花,所以才特意……”
“去你的火花。”尹蘭頤瞪著她,說,“跟蘇以晏一起住,生活挺滋潤啊,看你風(fēng)***更勝從前啊。”
忽然提起蘇以晏,溫暖臉色卻有些不同。
尹蘭頤從小跟她一起,自然馬上看了出來。
“怎么了,你們有什么不對嗎?”
溫暖搖搖頭,自顧自的拿起咖啡來喝了一口,,沒有嘆息,表情卻更勝嘆息,“剛開始以為我們都可以全身而退,保持理智,誰也不會亂了步伐,可是后來……發(fā)現(xiàn)一切都我自作聰明……”
尹蘭頤望著她,嘴唇動了動,說,“怎么,你現(xiàn)在必須要承認,你對他有感覺了,是不是?是啊,其實他本來就很吸引人,自帶主角光環(huán),完全就是天之驕子,被人羨慕,是個女人,放這么個男人在她面前,都會不自覺的被吸引,更何況,你們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晶,他又毒舌,又冷寂,對你又細心,你當然會被慢慢的被吸引,溫暖,這只能說明你也是個普通的女人,沒什么的。”
溫暖搖搖頭,“但是,他始終不是我的,對不對?”
“為什么這么說呢。”
“他始終是別人的未婚夫。”
尹蘭頤皺眉,“陳李袁說,他已經(jīng)拒絕結(jié)婚了。”
“但是他的婚姻并不能全靠自己做主,他拒絕又有什么用,婚姻本來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至少……也跟另外一個女人有關(guān)。”
“但是婚姻也不是那個女人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蘇以晏不愿意,她就算再想結(jié)婚,又有什么用?”
“可是萬一蘇以晏必須愿意呢?”
尹蘭頤愣在那里,“他必須……是什么意思,難道他家里人逼他?”
溫暖搖頭,仰頭喝掉咖啡,味道苦澀的速溶咖啡,帶著點澀澀的感覺,并不好喝,“也不算逼迫,選擇權(quán)還在他,只是選擇起來有些艱難……總之,他至今不能解除婚約,而我竟然一直在自欺欺人,忘了他已經(jīng)訂婚,忘了他是別人的未婚夫,蘭頤,這樣我跟偷盜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愛的是你……”
“所有的小.三也都揚言,感情里,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小.三。”
“喂……你不是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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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天出了月子就能按時更新了,新當了媽媽,對帶孩子一竅不通,折騰在孩子和寫文之間,還在摸索適應(yīng),寫的比較慢,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