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也很無奈,一面擔心言言被寵的壞了,但是當著眾人的面,也不能直接跟老爺子說,
而且老爺子這個人吧……說了估計也沒用洽。
還是蘇以晏,在旁邊笑著對溫暖說,“沒事,爺爺有分寸。”
好吧,溫暖挑眉。
他說,“也慣著我,但是我不是也沒怎么樣。鈐”
還沒怎么樣嗎?又霸道又自戀的。
溫暖沒明說,只是上下看了蘇以晏一圈,但是表情里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蘇以晏哼了聲,“你什么意思啊。”
溫暖挑眉。
他看了眼周圍,大家或多或少的在往這邊看,偷偷的瞥上幾眼,猜測著。
蘇以晏在下面掐了她一把,“回家再跟你算賬。”
蘇以乾這時已經悄然的下了來。
“二哥,怎么才下來。”
“哦,剛開發部的打電話來,說南通的開發案出了點問題,我處理了一下。”他說著,從容的坐了下來,臉色不好,大家猜測,是不是開發案確實不太好,那邊最近問題多多,雖然不大,但是雜碎,大過年的也不讓人休息,任誰心情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溫暖跟蘇以晏這邊沒看他,反倒是蘇以乾,坐下后,洗完后,向這邊掃了一眼。
除夕夜,合家團圓,溫暖來蘇家,溫程澤也被一起帶來,凌晨的守歲前,熱鬧的前院站滿了人,小孩子們在地上玩著,大人們在草坪上喝茶逗趣,老爺子因為身體不適早就去休息了,沒了老爺子,大家反而更熱鬧了,到了時間,漫天的煙花,映襯著熱鬧的院落,年味十足。
蘇以晏端了酒給溫暖。
她回頭,道了聲謝謝。
蘇以晏微笑,從后面擁住了她的身體。
“新年快樂,溫暖。”
“又老了一歲了……哎。”
蘇以晏在后面低沉的笑。
“我只覺得時間過的太慢。”他靜靜地說,“有時候,真的想,一下子就到了白發蒼蒼,體會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白頭到老。”
溫暖滿足的靠在他的懷里,“老了干嘛,不是什么也干不了了。”
“就是什么都做不了,才好,那樣,做什么事的力氣都沒了,只留下能牽著你的手的力量,我們一動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一下午,就互相看著……”
那樣畫面,定格著,讓人忽然覺得美好……
是啊,不擔憂老去,不害怕死去,有你在身邊……什么都是幸福的。
年后幾天后,傳來消息,周慧慧失蹤了。
剛開始說周慧慧不見了的時候,還沒有人覺得是失蹤。
周慧慧是個成年人了,有錢,有朋友,有自主能力,大家都覺得她大概是受了情商,不知道去哪里療養去了。
這種事也不是發生了一次了,上一次木子心跟蘇以晏訂婚,她也是一氣之下,去了國外、
然而過了一個星期后,周慧慧仍舊聯系不到,出入境記錄那里,并沒有她的消息記錄。
任何賓館酒店,也沒她的身份證登記記錄。
家里的每個房產,也沒有她的影子,大家才覺得不對勁。
但是找也是周家的事,并不能影響到這邊蘇家的生活。
年后,蘇以晏跟溫暖的婚事,便提上了頭等大事上來。
婚禮在二月十四號,正是情人節那一天舉行。
新西蘭是英國聯邦國之一,卻在南太平洋上占據著美麗的島嶼。
被稱作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國家。
新西蘭,奧克蘭,美麗的城市,優雅的婚禮。
萬眾矚目中,飛機飛過,一道彩虹一般的云梯滑下來。
新郎一身深藍色西裝,高雅,大方,騎士一樣,一手帥氣的攀著那云梯,一邊向西面草坪上的人招手。
飛機飛過,螺旋槳將下面花瓣揚起,如夢似幻中,婚禮進行曲響起。
新娘自紅毯的那頭緩步走來。
潔白的婚紗,長長的拖在地上,一邊的花童,言言,手里揚著花籃,另一邊的小女孩,天使一樣,偷偷看著這邊的小紳士。
言言卻不清不愿似的,看了一眼,沒感覺,轉過頭,繼續走。
而中間,婚紗掃過的地方,全是花瓣。
兩邊,大家掌聲和煦。
白鵝的頂臺上,牧師已經準備就緒。
空降的帥氣新郎,望著他的新娘,微笑。
轟隆的螺旋槳聲消失,奏樂聲越來越大。
溫暖邁著步子,迎上了那頭的蘇以晏。
他一手拉過了她的手,手心相觸,暖暖的。
她微微一笑,在頭紗下,羞澀的低頭。
跟他一起,并肩站在了牧師前。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溫暖女士為妻嗎?”
“我愿意。”
“新娘,你愿意嫁給新郎蘇以晏先生為妻嗎?”
“我愿意。”
交換戒指,閃亮的鉆石,套在了無名指上。
傳說,那個指尖,是最接近心臟的位置。
他用一生的承諾,套牢了她的心,一輩子。
說好了是一輩子,就是一生一世,少一天,一個小時,一秒鐘,都不可以。
他靜靜的擁住了他的新娘,下面掌聲雷動,花瓣雨,滿天飛舞。
一邊,小花童拽著花籃,羞澀的看著言言。
言言撇撇嘴,不說話,干脆轉過了頭去……
晚上,賓客終于漸漸散去。
蘇以晏被灌的有些暈,進了房間的時候,正看到坐在床上,穿著敬酒服的溫暖。
白色的羽毛衫,很襯房間的景致。
巨大的落地窗,映襯著外面漂亮的海岸,水波粼粼,跟白色的房間遙相呼應。
他笑著,走到她面前。
似乎知道要發生什么事,她低頭,抿嘴。
今天,他要給她最緩慢,最極致的溫暖,他笑著想。
伸手,摟住了她的腰肢。
然而,就在那纏綿的吻就要落下去的時候,忽然,聽見傳來不合時宜的敲門聲。
蘇以晏皺眉。
打開門的時候,卻看見外面的陳李袁、
蘇以晏說,“是兄弟才給你開門的,你最好現在能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否則,斷交是沒跑的。”
陳李袁看了眼里面,拉著蘇以晏出去。
表情嚴肅。
“怎么了?”蘇以晏察覺到了事情不對。
“不然兄弟我也不想打擾你的洞房花燭夜,但是,國際刑警在這邊催的急,知道我是那邊的警方,趕緊讓我來催,這不,我想,雖然今天該是洞房花燭,但是你們其實之前已經演練了好幾年了,今天也玩不出什么別的花樣來,不還就是傳統的那一百零八招,所以我就來了。”
“廢話說完了該說正事了吧?”
“周慧慧死了。”
蘇以晏一頓。
“剛剛發現的,因為周慧慧的身份特殊,一是周家千金,一是美國國籍,剛拿綠卡兩年,事情就有些復雜起來。”
“死因是什么?”
“窒息,據說,是被按在了浴缸里,憋死的。”
“據說?”
“我也沒回去,但是看了眼資料,發現的時候,是在一個垃圾點,都被壓的面目全非了,估計你是不會想看的,法醫鑒定結果,說是窒息而死,從肺部和氣管里的積水看,應該是按進了水里死的,頭發撕扯的厲害,可以看的出來是有過掙扎,積水的質量來看,并不是湖水,應該是家里的自來水,所以,初步鑒定,應該是在浴缸里按死的。”蘇以晏皺著眉,似乎在想著什么。
陳李袁說,“國際刑警要求見你。”
蘇以晏舒了口氣,點頭。
跟溫暖一起來見警察,溫暖也覺得詫異,沒想到周慧慧竟然死了。
刑警看著兩個人,先抱歉打擾了他們的婚禮,但是事出突然,他們需要盡快理清關系,對辦案有好處。
蘇以晏跟溫暖表示理解,聽他介紹后,也說了自己跟周慧慧的關系,以及一些猜測,一些了解。
送走了警察,蘇以晏,陳李袁,溫暖,互相看了看。
心里似乎有種感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新西蘭之旅,因為這件事,被抹了不少光彩。
但是婚禮總算是圓滿結束了。
映襯著這次婚禮,潤宇的銷售再一次狂飆。
因為準備婚房,他們選了個其他地方的房子,新換下來的各種裝飾,更符合三口之家的消耗,溫馨,幸福,便利。
但是回去后,首要要解決的,還是周慧慧的死。
上午,陳李袁被叫到了蘇宅。
蘇以晏從陳李袁那里繼續了解到,周慧慧的驗尸報告出來了,被拋尸之前,她沒有遭受過侵犯,也沒有任何東西的丟失,所以并不是搶劫強尖之類的普通案子。
“最后一次有人見到周慧慧,是在除夕夜那天,據說她要來蘇宅,但是,警察從這里沒有問到任何關于她來過的信息。”陳李袁說。“所以警方一度懷疑,她是在來這里之前受害。”
蘇以晏皺眉,卻帶著陳李袁向上走去。
“你知道我帶你來這里的目的。”蘇以晏說,“蘇家的人嘴嚴的很,我相信,不管警方說什么,他們的回答一定都是模棱兩可的,不知道。”
“你說的還真對。”
“所以,要想問,還要我親自來。”
蘇以晏挨個找了除夕那天在家里值班的人,先是門房,然后是保姆。
先是吭吭哧哧的不想說,但是,畢竟問的是蘇以晏,他們受過訓練,不可以對外講的任何消息,他們的主人來問,卻是可以說的。
“那天周小姐確實來過……她沖著要去找二少……”
二少……蘇以乾……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上樓,往蘇以乾的房間走去。
房門鎖著。
望向保姆,沒有鑰匙……
自然,就是蘇以晏在這里的房間,房門鑰匙也只有自己有。
蘇以晏眼瞳微瞇,一腳,踹向了房門。
“哎,這么暴力呢……”陳李袁看著蘇以晏,在后面說。
“素質點,咱有點素質,這么踹開多不好,噪音啊。”說著,陳李袁一把從一邊的消防工具里,拿出了那把斧子……
擦……
蘇以晏看著陳李袁,這就是素質嗎……
“至少噪音比你那個小,而且還有效率。”陳李袁說著,直接拿斧子砍過去。
一下,兩下……
一邊被砍來兩個窟窿,他手伸進去,從里面,打開了門。
兩個人進了里面。
“你二哥回來怎么跟他交代?”陳李袁說。
“他也不能來咬我,交代什么。”
“……”
進去后,兩個人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哎,那天,在新西蘭,我們去,影響你們洞房沒。”邊從蘇以乾的桌子上拿了香蕉來吃,陳李袁邊問。
“你說呢。”蘇以晏反而自私的查看起了整個房間。
“嘿。沖著你這么禽獸的回答,我就知道沒有。”
“……”
“太沒人性,這邊剛死了人呢。”
“新西蘭定的房間三千美元一天。”蘇以晏說。陳李袁冷愣了愣,“跟這個有什么關系。”
“什么都不做,豈不是浪費了這么多錢。”
“擦,你家缺這點錢啊。”
“不缺,但是也不是有錢就要拿錢去隨便扔的吧。”
說著,蘇以晏已經進了浴室。
拉開浴簾,他蹲在了浴室的浴缸邊,看了看浴缸……
伸手,將浴缸上地漏的蓋子打開。
手扣進去,摸了起來……
“嗷,你惡心不惡心。”陳李袁叫了起來,“摸下水道,真有你的啊……”
蘇以晏摸著,“就你還刑偵人員呢。”
“喂。怎么,就算我刑偵的,但是,我也不是干這個的,我們有專門的人來做這個的好不好。而且我們帶工具的,哪有你這樣的……”
蘇以晏摳了幾下,似乎忽然摸到了什么……
眼睛微微一動,他抬起頭來,將東西拿了出來。
幾根頭發……
長的……
陳李袁頓了頓,終于說不出話來。
“蘇以乾的頭發沒這么長吧。”
“不肯定是不是有蘇宅的哪個保姆大膽的進來過。”
“你家保姆敢這么大膽……”
“而且,你忘了,蘇以乾有未婚妻,最近也帶回來過。”
不管怎么說,蘇以晏已經將頭發找了個東西裝了起來。
“嘿,帶回來過?蘇以乾那一瘸一拐的,能行啊?”陳李袁還有心情開玩笑。
“他撞壞的是腿。”
“誰知道當時是不是連下面一起撞壞了。”
蘇以晏跟他一起出去,陳李袁掃著整個房間,抓起了桌子上的飾物拋了起來。
“那個模型三百三十萬,摔壞了當心蘇以乾跟你拼命。”蘇以晏提醒。
“擦,我還賠不起怎么。”說著話,果然手上那么一晃,
東西掉在了地上,啪嗒的一聲。
蘇以晏看著他,環胸,意思我就說吧、
蘇以乾撇了撇嘴,趴下來將東西撿起來,組裝好,還少了兩個部件。
他嘟囔著。“也就是看在你的份上,不然我看蘇以乾敢不敢去找我要,有種他去要我啊。”說著,他趴在地上,向柜子底下看去。
下面果然有個黑乎乎的東西,他伸手去摸。
好半天,才喘著粗氣,抓到了,起身。
“哎,老子就沒干過這種事。”說著,將東西拿了起來,一看……
一個黑色的小巧的手機……
“你家保姆干活不仔細啊,多少年前的老東西了,掉里面幾年了吧,竟然沒人掃出來,該開除了啊。”
蘇以晏瞪了他一眼,“房子是去年剛重新裝修過的。”
“去年?這手機怎么也得四五年前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