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培,我……”
蘇弋言面帶喜色,手微微朝前一伸,彥小培的視線看在別處,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
可是就在他差點抓到彥小培的手的時候,她忽然一抬手腕,看了看手表道:
“時間不早了,我們差不多回去吧。”
彥小培笑著道,神態(tài)自諾,好似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蘇弋言剛剛的小動作。
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蘇弋言的臉上微微有點尷尬,笑著點了點頭,
“好。”
當(dāng)兩人走出餐廳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開始下雨了。
看著眼前的傾盆大雨,彥小培的眉頭緊鎖,這樣的天氣,讓她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日在山間救了阿澤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一場雨,她就不會遇上阿澤,那么現(xiàn)在的她,又會是什么樣子的呢?
看著邊上微微發(fā)愣的彥小培,蘇弋言有點疑惑地道:
“小培,你怎么了?”
彥小培回神,連忙搖搖頭道:
“沒什么,只是這雨真大,我都沒帶傘呢。”
“沒事,我送你回去。”
淺笑盈盈,優(yōu)雅迷人,蘇弋言的好,無可挑剔。
車子朝著彥小培的家駛?cè)ィ驗椴豢赡茏屘K弋言知道她住在診所,所以只能回家。
一路上,彥小培靜默不語,而蘇弋言也好似看出了她心情的失落,沒有說什么。
行了好一會,蘇弋言看了身邊的彥小培好幾眼,終于還是開口道:
“小培,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跟你說的,但是……”
“什么事?”
彥小培轉(zhuǎn)頭看著他,神情卻是漠不關(guān)心。
蘇弋言又猶豫了一下,緩緩道:
“我哥要和嵐結(jié)婚了。”
僅僅只是瞬間的呆滯,彥小培馬上轉(zhuǎn)開了正看著蘇弋言的眼,滿不在乎地笑道。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再不趕緊結(jié)婚,做新娘子就不好看了。”
即使她說的這么輕松,這么漫不經(jīng)心,但她的內(nèi)心,蘇弋言還是能感覺得到的。
“小培,你要是傷心的話,就哭出來吧。”
“哭?我為什么要哭?呵呵,結(jié)婚是喜事,我應(yīng)該笑著祝福他們的。我……”
嘴角牽強地扯了起來,可是她的話還未說完,明明笑著的臉上,眼淚卻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
她連忙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默默地遞了一張紙巾過去,蘇弋言沒有開口說話,燈光閃過,一張俊臉晦暗不明,神情復(fù)雜。
車子駛進了一個僻靜的小道,很快就到彥小培的家了。
已經(jīng)停止了哭泣的彥小培靜靜地靠在座椅上,直直地看著雨刷器機械地擺動著,沒有焦距,一片茫然。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黑影忽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視線中,彥小培心中警覺大起,驚叫道:
“小心!”
隨著她的喊叫聲,蘇弋言猛地一打方向盤,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車子朝著路邊撞去。
“砰!”
跑車撞在了樹上,幸好剎車及時,車內(nèi)的兩人并沒有受到太大的撞擊,只是蘇弋言的頭撞被撞破了,鮮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弋言,你怎么樣?”
彥小培看到蘇弋言的傷,連忙扯下了身上安全帶,緊張地去查看他的傷勢。
“沒……我沒事,你呢?”
蘇弋言伸手捂住額頭,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來。
彥小培搖了搖頭,說不感動是假的,自己受了傷,首先想到的還是自己。
正想說話,可是下一刻,心中的警覺再起,彥小培猛然抬頭,在大燈所照的范圍之內(nèi),居然有一個人就這么直直地站在大雨之中,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黑色的斗篷裹住了他的頭和身子,萬分的詭異。
想著撞車之前看到的那個黑影,彥小培的左手緩緩地扣上了自己的右手腕,一臉的戒備。
而此時的蘇弋言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詭異的身影,再看看神情嚴(yán)肅的彥小培,意識到了事情的不一般。
見到這個人,彥小培的直覺告訴她,可能又是神影閣的人在作怪了。
“弋言,你在車上不要出來。”
說完這句話,彥小培身子一動就要下車,可是手卻被蘇弋言一把抓住。
疑惑地轉(zhuǎn)頭,只見蘇弋言滿臉堅定地道:
“不,我是男人,要出去也是我出去。”
“弋言……”
彥小培很是無奈,她自然是不能跟他直說的,可是神影閣的人,不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就能對付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語不動的人忽然動了動,借著強烈的燈光,彥小培看到了他的臉,還有臉上那詭異的笑容。
果然是神影閣的人,這人是五毒之一里的。
可是還未等彥小培做出反應(yīng),那人卻忽然一揚手,一個巨大的火球瞬間從他的手中射出,直直地朝著他們的車子打來。
“快下車!”
彥小培大叫一聲,狠狠地推了一把駕駛座上的蘇弋言,而自己也迅速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就在她滾落在地的剎那,車子被那火球打中,“轟”的一下急速燃燒了起來。
那么大的雨,那火,卻是卻似能融在水中一般,越燒越烈。
“咳咳……”
彥小培咳嗽著站了起來,在看到對面目瞪口呆地看著被熊熊火焰包圍著的愛車的蘇弋言,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歉疚萬分。
“小培,你有沒有事?”
蘇弋言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彥小培的手,雨水沖掉了他額頭的血跡,卻洗不去他滿臉的緊張。
“沒事。”
彥小培輕輕地按了按蘇弋言的手,示意自己沒事。
見她真的沒事,蘇弋言這才松了口氣,視線轉(zhuǎn)向那個黑衣人,厲聲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