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道,“老婆,不用再勸我,我不會再改變主意。你如果休息好了,我們?nèi)メt(yī)院探望小乖。”
醫(yī)院離齊夏所住的別墅,只隔了一條街道,托馬克派遣了不少手下暗中潛伏在醫(yī)院周圍,保護(hù)小乖。
赫連城他們很快就來到病房門外。
小乖坐在沙發(fā)上,護(hù)工陪她一起玩游戲,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房門打開,兩個熟悉的身影走進(jìn)來,小乖愣了一下,突然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快速地朝門口跑去。
“爹地,爹地——”
赫連城張開雙臂,將飛奔而來的女兒緊緊抱住,“乖乖,爹地來了。”
小乖“哇”地一聲哭了起來,“爹地,你怎么才來啊,人家好想你。”
“乖乖,別哭,爹地以后再也不離開你了。”赫連城輕吻著她的臉頰。
小乖哭泣了好半晌,蒼白的小臉滿是淚水,赫連城心疼不已,抱著她坐到沙發(fā)上,用紙巾輕柔地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輕聲哄道,“乖乖,別哭了,你再哭,你媽咪也要跟著哭了?!?
小乖一邊用手背抹淚,一邊抬頭看旁邊的齊夏,見她果然眼眶紅紅的,連忙說道,“我不哭了,媽咪,你也不哭?!?
齊夏靠近他們父女,展開雙臂,將他們緊緊抱住。
“乖乖,爹地不回去了,就在這里陪你和媽咪,好不好?”赫連城看到女兒現(xiàn)在的模樣就心疼,因為化療,她的頭發(fā)幾乎快要掉光了,戴著一頂粉色的小帽子,顯得臉頰越發(fā)蒼白瘦小。
“可是哥哥他們怎么辦?還有曾奶奶和奶奶?!毙」匝鲋^,黑亮的眼睛因為淚水的潤澤,顯得更加的瑩潤。
“爹地每半個月都會回家探望他們,寒假的時候,爹地就把哥哥們帶過來,好不好?”
“恩恩?!毙」灾刂氐攸c頭。
赫連城抬頭看齊夏,笑道,“老婆,你看女兒已經(jīng)同意我留下了,難道你還忍心將我趕回國?”
連道我改周。齊夏咬了咬唇,沒有說話。
小乖小手拽著齊夏的衣服,輕輕搖晃,撒著嬌,“媽咪,就讓爹地留下吧,我會聽話乖乖吃藥打針,以后再也不哭不鬧了,媽咪,就讓爹地留下吧~~”
軟軟糯糯的聲音,撞入了齊夏的心間,讓她再也狠不下心,可是她的病情總有一天會曝光,她不敢想象到時候會面臨的境況。
赫連城攬過她的肩膀,低聲道,“老婆,以后不管有什么困難,都讓我們一起面對,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
齊夏垂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低到她幾乎聽不清楚他所說的話,“老婆,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很害怕?!?
害怕她好不容易為他而開啟的心門再次關(guān)閉,害怕她再也不要他,害怕他再也尋不到她的蹤跡。
齊夏掙扎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回應(yīng)他。
赫連城眸色復(fù)雜地凝視著她,以為自己傷透了她的心,她雖然嘴上說沒事,但心里還是不愿意原諒她。
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吃了午飯,又陪小乖玩了一會兒,小姑娘累了,趴在赫連城懷中呼呼睡去,他將她放到床上,叮囑護(hù)工好好照顧她。
赫連城攬著齊夏的腰,從病房里出來,笑道,“老婆,我們現(xiàn)在去探望義父?!?
齊夏懷疑地看他,“你知道我義父住在哪里?”
他大笑,“在來羅馬的路上,我已經(jīng)和義父通過電話,不然,你以為沒有他的允許,我能走進(jìn)你的別墅和這所醫(yī)院?”
她哼了一聲,“我當(dāng)然知道義父同意了,只是我沒有想到,義父居然會幫著你。”明明她已經(jīng)跟義父說過,讓他瞞著赫連城的,義父居然欺騙她,太可氣了。
赫連城洋洋得意,“誰讓我是你的老公呢?!?
齊夏涼涼地道,“或許,過兩天就不是了。”
他磨牙,“怎么,你還想拋夫棄子?”
她挑了挑眉,“這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
他好脾氣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好,我一定好好表現(xiàn)?!?
出了住院部大樓,赫連城帶著齊夏到了一輛新車面前,扶著她上車之后,阿虎啟動汽車,駛出了車庫。
“這不是我們來時的那輛車,為什么要換車?”齊夏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赫連城從國內(nèi)過來,總共帶了六個人,每個人看起來都擁有非凡的身手,如果只是為了接她們回家,根本不用搞得這么緊張。
赫連城勾了勾唇,“剛才那輛車,坐起來不舒服,換一輛舒服的?!?
齊夏眉頭微微蹙了起來,說道,“義父最近加強(qiáng)了對別墅的守備,你又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是不是教父和蘇希雅還有什么陰謀?”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你不要瞎想,我和義父只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她懷疑地看他,“真的只是這樣?”
“當(dāng)然?!睋Q車的目的是為了掩人耳目,告訴她,只會讓她跟著擔(dān)憂,所以,他選擇撒謊。
汽車緩緩駛?cè)牍疟?,托馬克通過監(jiān)視器,看到赫連城扶著齊夏走過寬闊的大廳,一路上對她呵護(hù)備至,藍(lán)色的眼眸里面,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滿意之色。
“你就是赫連城?!蓖旭R克深邃的眼神鎖定矗立在面前的男人,英俊,挺拔,舉手投足之間透著王者風(fēng)范,確實是人中之龍。
赫連城薄唇勾了勾,沉聲道,“是,義父?!?
“我可不是你的義父。”托馬克懶懶地靠在沙發(fā)上,一雙鷹眸沉靜地注視著他,聲音平靜,卻透著幾分壓迫之意。
赫連城淡淡道,“你是夏夏的義父,也就是我的義父。”
托馬克手指輕輕敲著沙發(fā)椅背,那雙寒冷的眼眸盯著赫連城,赫連城好似并沒有感受到壓抑到窒息的低氣壓,神情依舊坦然自若,甚至于唇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托馬克沉聲道,“我給你一個機(jī)會,向我證明,你有能力保護(hù)夏夏,否則,你就算是她的老公,我也不會將她交給你。”
“好。”赫連城毫不猶豫應(yīng)答。
“教父的事情,交給你處理,我的人也會在暗中幫你,你要保證夏夏和小乖的安全?!?
“沒問題。”赫連城深邃的眼中,帶著堅定之意。
托馬克和赫連城在書房里面談了半個多小時,齊夏等到赫連城出來,緊張地問,“怎樣,義父有沒有為難你?”
赫連城唇角彎了彎,還沒有回答,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從他背后傳來,“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義父……”齊夏訕笑,撇開赫連城,走到托馬克面前,抱住他的手臂,討好地笑,“我這不是擔(dān)心他惹你生氣么!”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丫頭心里在想什么。”托馬克故意板起臉。
齊夏撒嬌,“義父,我錯了,還不成嗎?”
“算了算了,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你現(xiàn)在一心向著他,如果他也能一心想著你,你們小倆口能相互扶持,我也就心滿意足了?!蓖旭R克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赫連城。
赫連城凝視著齊夏,唇角一勾,認(rèn)真地說道,“義父,你的話,我已經(jīng)記在心里?!?
“很好。”托馬克滿意地點頭。
轉(zhuǎn)眼到了夜晚,表面上看,一切都很平靜。
距離別墅兩百多米遠(yuǎn)的一棟大樓內(nèi),一雙陰鷙的眼眸通過望遠(yuǎn)鏡監(jiān)控著別墅,他站在客廳的窗戶旁邊,身后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人。
“夜鶯,監(jiān)控的情況如何?”中年男人問道。
叫夜鶯的是監(jiān)控的男人,他雙眸緊盯著望遠(yuǎn)鏡,回答道,“上午十點多,一輛邁巴/赫駛出了別墅,停在了中心醫(yī)院停車場,直到下午三點,邁巴/赫才回到別墅。一直到現(xiàn)在,別墅都很安靜,沒有人再進(jìn)出?!?
“火狐那邊怎么說?”中年男人又道。
“她在別墅周圍觀察了一天,據(jù)說埋伏了很多保鏢,光周邊的街區(qū),就有十多個人,別墅里面至少也有十個人?!币国L突然叫道,“等一等,有汽車駛?cè)雱e墅了。”
中年男人走上前,從望遠(yuǎn)鏡看到一輛勞斯萊斯駛?cè)肓藙e墅,很快,從里面走出三個人,一個從身形來看,是懷孕的齊夏,她走在左手邊,一名男子擋在她的右手邊,另外一名男子擋在她的背后,兩個男人遮擋的位置,正好是槍擊的最佳部位。
他們?nèi)怂俣群芸?,只用了十幾秒鐘時間便走進(jìn)了別墅,如果真的有人躲在暗處射擊,也會由于目標(biāo)對象速度太快而失去準(zhǔn)確性。
中年男人眼眸一縮,如果他沒有看錯,望遠(yuǎn)鏡里面,那個護(hù)在齊夏右手邊的男人,正是赫連城。沒料到,他竟然也來了羅馬。
夜鶯皺眉道,“野狼,對方警惕性很高,我們想要將齊夏從別墅里面引出來,似乎比較困難。”
中年男人名叫野狼,也是教父最信任的殺手,a市排名第一,他這一次出國執(zhí)行任務(wù),只有兩名搭檔,夜鶯和火狐,他們都是收集情報特別厲害的人,連美國情報局里面的檔案資料他們都有本事竊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