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你逃不了的,義父的能力你是知道的,沒人逃得了?!?
她心裡猛地一顫,真的感覺到了恐懼。
她很小的時候,就是剛進入組織不久,義父那時候的嗓子還是正常的聲音。
然後沒過多久,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義父的嗓子就開始變了,變得十分沙啞,十分尖銳,十分難聽。
寧冉緊緊地抓著仇寒川手臂,“仇寒川,我不知道他曾經(jīng)對我做過什麼,季之堯說過,沒人能逃得掉義父的手段,我們……”
仇寒川緊緊地抱著她,安慰的吻了吻她的額頭和臉頰,“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就算他給你下了什麼蠱,我也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我仇寒川活這麼大,誰是我的對手,雖然沒跟櫻花組織正面對上過,但是誰輸誰贏還是未知數(shù)呢,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你這個情況是什麼原因?!?
寧冉知道仇寒川說的對,她想了想,點點頭,“好,我要找一下季之堯,他一定知道?!?
……
“你說什麼?”季之堯雙眸震驚的看著寧冉。
後者看見他的表情,瞇了瞇眼,“有什麼問題麼?你一定知道些什麼是不是?!?
季之堯閉了閉眼,“小冉,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你爲什麼一定要跟仇寒川糾纏不清呢,他的命是義父要的,你的態(tài)度無疑是在跟義父作對,他不會放過任何跟他作對的人的?!?
寧冉緊緊地看著他,“你果然知道一些事情,義父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會這個樣子?”
季之堯癡戀的看著寧冉,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呢喃的道:“師妹,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仇寒川能給你的我同樣可以給你,你爲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如果你不跟仇寒川糾纏下去的話,這些事情是不會發(fā)生的,這一切的不幸都是仇寒川帶給你的,你……”
如果是原來寧冉聽到這些話還會有些愧疚,畢竟從小到大,不管是在組織裡還是組織外,季之堯都對她十分的好。
但是現(xiàn)在,這些事情在她聽來就是沒用的廢話,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如果能轉(zhuǎn)變爲愛情早就轉(zhuǎn)變了。
今天她是帶著惶惶不安的情緒來找季之堯的,是希望在他這裡找到答案的,自然沒耐心聽他說這些話。
“季之堯,我現(xiàn)在沒耐心跟你談這些事情,這些話也請你不要再說了,我找你就是想知道這件事的原因?!?
她連名帶姓的稱呼讓季之堯愣了愣,然後緩緩垂下眼,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突然覺得自己十分可悲。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義父有自己一套專屬的方法讓人替他無條件的賣命,只聽從他一個人的話。”
寧冉心裡一顫,“那是什麼?”
季之堯看著她,“催眠,你小時候剛來組織的時候就被義父催眠了,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的,義父的催眠術(shù)十分厲害,只有他可以解除,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寧冉眨眨眼,
沒想到是這個,催眠,這個她自然是聽說過的,只是沒想到現(xiàn)實當中也有這個存在,並且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個除了讓我頭疼以外,還有什麼副作用?”
被問起這個,季之堯臉上竟然也出現(xiàn)了擔心的神情,“催眠其實能起到不少的作用,這個是根據(jù)催眠師的能力來決定的,如果你只是頭疼的話,那就是比較低的催眠,但是我就擔心,你被義父下的是深度催眠。”
寧冉緩緩地捏起拳頭,“深度催眠,會怎麼樣?”
“所謂深度催眠,是直接破壞腦神經(jīng)的結(jié)構(gòu),實施者可以對承受者……進行操控?!?
寧冉猛地瞪大雙眼,身體前傾,“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進行操控?你是說……義父可以用催眠來操控我的……身體?”
季之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不光是身體,還有意識,如果意識被操控,那麼你在那一瞬間就徹底臣服於實施者,毫無阻礙的執(zhí)行他下達的任何命令?!?
聽到這裡,寧冉徹底懂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心裡自下而上升起一股寒意,她無法想象自己意識一旦被人操控,會出現(xiàn)什麼後果。
如果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執(zhí)行義父下的命令,一定會讓自己親手殺了仇寒川的,一定會。
季之堯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我只是把這種可能性告訴你,有可能義父的催眠能力還沒到這一步,也有可能義父並沒有對你實施這麼強的催眠術(shù)。”
寧冉卻一點都不相信,那個有著一頭神秘銀髮的男人,他的性格手段是什麼樣子的,跟在他身邊的幾人都一清二楚。
寧冉看著季之堯,“那你……”
後者苦笑的點點頭,“我跟你一樣,也被義父下了催眠,但是我沒有破他的底線,所以我身上的催眠禁止沒有被開啓過。”
季之堯說著,突然一把拉住寧冉的手臂,“小冉,你就聽我一次吧,不要再跟仇寒川有任何來往了,趁義父還沒有做絕,趕緊回頭吧?!?
寧冉看著季之堯,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沒有搭理他,直接走了。
走在路上,來來往往的人羣對她來說就跟擺設(shè)一樣,她腦子裡面想的全都是季之堯說的話,忍不住狠狠的咬了咬牙。
她現(xiàn)在這麼擔心,並不是因爲覺得催眠術(shù)多麼的可怕,也不是擔心自己的頭疼發(fā)作,主要是因爲那個深度催眠的能力。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還真有可能會離開仇寒川,就算自己現(xiàn)在愛上他了,爲了他的安全自己也會離開他。
但是現(xiàn)在完全不一樣了,她還有天天在啊,天天的存在一開始就註定了她會背叛櫻花組織,會背叛義父,再也不可能回去了。
她不會讓自己的兒子沒有母親沒有父親,更不會讓兒子有事,可是,她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被催眠的程度是什麼,她該怎麼辦?怎麼辦?
寧冉就這麼在外面晃盪了一圈,然後渾渾噩噩的回到了家裡。
仇寒川一直都在門外,手上儀器上面顯示的紅點,表示他在家裡一直掌握著寧冉的行蹤。
“小冉,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寧冉看著他,慢慢地搖搖頭,整個人都十分沒有精神。
仇寒川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印象中,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的寧冉,情緒都沒有這麼糟糕過。
“小冉,你今天見了季之堯?qū)Σ粚Γ阏f什麼了?”
寧冉現(xiàn)在很累,她真的需要一個人分擔一下,不然這種未知的恐懼會把她逼瘋的。
她將季之堯告訴她的話說了出來,仇寒川聽了之後,雙眸瞇了起來,“催眠術(shù)?我聽過這種術(shù)法,也看過別人進行催眠?!?
寧冉猛地看向他,“你看到過?你在哪裡看到過?”
“你先別激動,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原來當過幾年的僱傭兵,和我的手下在南非境內(nèi)碰到過一位催眠大師,當時是在南非的熱帶叢林裡面執(zhí)行任務(wù)。”
“我的手下中了一種十分厲害的毒蟲的毒,中毒的毒性瞬間就貫穿了他全身的血液,完全回力無天,那個時候,我們就碰到了這個催眠大師,他是當?shù)氐耐林恕?
寧冉打斷了他,“土著人?”
仇寒川笑了笑,“我知道你覺得不可思議,但就是土著人,我們當時也覺得很詫異,那個催眠大師是土著族的巫師,我的手下就是他救下來的。”
寧冉知道肯定不止這樣,“催眠還能救毒液蔓延全身的人?”
“也不是,那個催眠大師說,要救我的兄弟就只有一種辦法,以血換血,顧名思義,就是將沒毒的血換掉有毒的血?!?
“當時,我們就找了一個敵軍的屍體,用我手下的血直接跟那具屍體進行了交換,當時也沒有麻醉藥之類的東西,而且就算有,也沒多大的作用,這個手術(shù)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沒命,並且,整個過程都會十分痛苦,一般人是沒辦法忍受的。”
寧冉聽懂了,“所以……那個催眠大師就直接催眠了你的手下,讓他……感受不到痛苦?是這樣麼?”
仇寒川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你猜的沒錯,就是這樣,結(jié)果那個催眠大師催眠的程度太深,我那個兄弟活了四十年,他覺得不好的記憶全都被催眠沒了,只剩下美好的記憶。”
寧冉覺得十分不可置信,“這麼厲害,催眠的時候還能進行篩選?”
仇寒川點點頭,“我也是親身經(jīng)歷過才相信的,小冉,不管你的義父給你下的是什麼程度的催眠,我們找一個催眠技術(shù)高超的人給你解開就行了,大不了我讓手下再去一趟南非,找那個土著的巫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寧冉聽了仇寒川的話,得到了不少的安慰,終於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仇寒川沒有跟她說,他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實在找不到催眠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殺了櫻花組織的那個男人,小冉的生命就再也受不到威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