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湯,竟然有如此多的講究。
沐青蘊聽著張媽的說法,驚奇的睜大了雙眼。同時看著婉兒的表情。
“婉兒,張媽說的是真的嗎?”
“嗯。青蘊哥工作忙,在外面又喝酒,就想著可以做點養胃的菜。”
婉兒沒有反對,那就是說,張媽說的是事實。
這讓沐青蘊的心裡非常的震撼。
現在的女孩,不要說做出可口的飯菜,就是能將就做一些可以吃的都不容易。再說了,以沐家的狀況,這樣的工作完全是可以請傭人來完成,哪兒還用得著自己做飯?
自己每天回家都能喝到那樣味美的湯,說明婉兒每天都在爲自己用心。
想起自己對婉兒的態度,不免慚愧。
“婉兒,你怎麼從來都沒說過?我還以爲就是一碗一般的湯,太辛苦你了。”
吃驚、感激、慚愧。
沐青蘊都不知道,此時自己的心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只要青蘊哥高興,婉兒就不辛苦。”
流產的事情,對婉兒的打擊是艱難的。但是,不論自己的心裡多麼的難受,也是因爲沐青蘊接了電話要出去,才弄成了那樣的結果。
婉兒難受歸難受,卻沒有怨過沐青蘊。
她要怨的人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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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次的事情,婉兒的心裡深深的自責。
之前,因爲愛,因爲愛著沐青蘊,因爲那種愛用情太深,深入骨髓。
所以當自己知道和沐青蘊居然在小時候就有婚姻,知道爺爺要成全自己,只是滿心的歡喜,從來就沒有想過,沐青蘊是不是會接受自己,是不是也會像自己一樣的愛著對方,是不是因爲自己的愛,就能給沐青蘊帶來幸福。
就那樣冒然的闖進了沐青蘊的生活,不管沐青蘊答應不答應。
只要能夠在沐青蘊的身邊,對於之前的婉兒來說,是在承受著痛苦,也在享受著痛苦。
沐青蘊一句關心的話,一個溫暖的眼神,一舉親密的動作,都能讓婉兒快樂到心裡。
雖然,沐青蘊也在傷害著她,就像婚禮現場,就像粗暴的新婚之夜,還有就是爲了那個女人離開,這種打擊致命又殘酷。
孩子的流產,讓婉兒痛苦,也讓婉兒清醒。
因爲清醒,因爲理智的迴歸。婉兒更加的自責,對失去孩子的自責,對沐青蘊的抱歉。
不過婉兒這些想法,沐青蘊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可能會知道。
沐青蘊從這件事情後,就想要做好一件事,好好對婉兒。
在婉兒流產的這幾天,和沐青蘊一樣,一樣不知該怎樣面對的人,還有一個,那就是鍾志豪。
其實,對他來說,和婉兒沒有半點關係,還救了婉兒的性命,雖說沒有保住孩子,可是這卻不是他要面對的問題。
從醫院回來後,他曾難以控制的想要去醫院看婉兒,想要知道婉兒的情況。
但是,他知道他的出現,並不合適。
不出現,並不等於可以讓自己安心。
這幾天,他都無心打理公司的業務。
幾乎每天都要在蝶園停留,停留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通過蝶園進出的人,來判斷婉兒的情況。
三天的時間,沐老爺子來過兩次,離開蝶園的時候,臉色都很不好。這些說明婉兒也不好。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有些東西是不能按照正常的邏輯在解釋的。
就像鍾志豪。
他的性格處事都有些走極端。
張揚、跋扈、果斷,辦事雷厲風行,難免手段毒辣。
業界的人很少招惹他的,混混些對他更是崇拜。
身邊女人無數。卻又對誰都不會用心。要是能讓他對一個女人舒張開心的笑一下,那個女人就甘願爲他去死。
沒有人瞭解他的過去,也就沒有知道他內心的脆弱和傷痛。
更不會有人能觸動他內心裡最柔軟的部分。
就是他自己,也不願意去觸動。
婉兒卻在不經意間,觸動了這份柔軟。
鍾志豪不能去醫院打聽婉兒的情況,更不能去蝶園。要是婉兒和沐老爺子住在一起,他還可以找到出現來別墅的理由,但是在蝶園不行。
蝶園是沐青蘊和婉兒新婚的地方,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世界,就算找藉口,天大的藉口,也不可能找到蝶園去。
最多就是跟沐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婉兒的情況。
那樣的電話,不僅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況,還可能觸動老爺子的傷心事。
婉兒流產,婉兒傷心難過正常,畢竟失去的是自己的孩子。
沐老爺子的心痛也不會少到哪兒去。
鍾志豪雖然不能瞭解沐老爺子和婉兒之間的 感情,更不能知道他們兩家的過去,但是以鍾志豪對沐家的瞭解,沐老爺子一定是十分的渴望這個重孫的。
沐家太勢單力薄了。
所以,鍾志豪不可能會冒然問老爺子這個問題。
和沐青蘊打電話,更加不可能,他和沐青蘊之前沒有交往。再說了,流產對於沐青蘊來說,不僅僅是傷心,更是傷痛,也是富豪人家的一種醜聞。怎麼可能去問他呢。
跟碗兒聯繫,別說他根本不知道碗兒的聯繫電話,就算是能夠打聽到婉兒的電話,這樣去關心一個流產的、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女人,也是不妥。
這種明明牽掛,又無可奈何的狀態,最是折磨人。
鍾志豪因爲這個,整個人都顯得很憔悴。
那些和他有關係的女人,就更加的好奇了。
像是突然之間,這個男人成了冰人。
冷酷、冰冷。
即使是主動送上門,別說碰一下,就是想要靠近都不可能。
這些女人早就習慣了鍾志豪的無情。也知道這個男人手段的殘忍,所以,心裡有多麼的好奇,也不敢擅自去揣測。
只能識趣的躲在這個冷漠而又魅惑的男人視線之外。
不惹他,不傷他,等待這個男人哪天心情好了,可以給自己一次奢華的寵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