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周然迅速朝著樓下走去。
走下樓的她看到了正在擦客廳落地玻璃的杜雪瑤。
杜雪瑤全神貫注的擦著玻璃,一絲不茍的她沒有注意到周然。
“喲,真的在擦玻璃啊!”周然顯得有些煩躁。
“嗯。”杜雪瑤應(yīng)了一聲,而后點了點頭。
“那你繼續(xù)擦著吧,擦累了允許你休息,我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誰讓你死盯著我男人不肯簽離婚協(xié)議書呢!”周然冷哼一聲,而后邁步朝著后花園走去。
看著正在打理后花園的花匠,周然望著一盆光禿禿什么也沒有的地出聲道:“這里為什么什么都沒有?”
花匠看著周然,而后回答道:“這里有海芋花的花種,是太太種的。”
“海芋花?”周然一怔,“我曾經(jīng)去陽明山看過海芋花……我也聽說過那個感人的故事……”周然忽然想通了什么……
同樣都是不能動彈……同樣都是呵護備至的照顧……同樣都是至死不渝。
她迅速轉(zhuǎn)身步入客廳,而后快速朝著樓上走去。
周然一把打開書房的門,正在看文件的紀晟澤蹙了蹙眉,“你又有什么事情?”
“表哥,我剛才到后花園透了透氣,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了嗎?”
“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事情了?”紀晟澤看上去一點也不好奇,一臉冷淡,視線依舊緊盯著手里持著的文件。
“是表嫂的事情!”周然一把搶走紀晟澤手里拿著的文件,而后合上隨意丟在一邊,“表嫂在后花園種了海芋花。”
“是嗎?那有什么值得你大驚小怪的嗎?”紀晟澤依舊不以為意。
“表哥,你知道嗎,海芋花……至死不渝啊!”
這一句話,讓紀晟澤再次準備拿起文件的舉動怔住了,他眉峰擰緊,俊顏上帶著些許詫異,“你說什么?”他再次問了一遍。
“海芋花,至死不渝!我之前去陽明山看過海芋花,真的很美很美,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夠馬上反應(yīng)過來,‘至死不渝’這四個字啊!”
“你想說什么?想說她對我至死不渝?”
周然點點頭,“表哥,表嫂的心意那么明顯,可不可以不要再繼續(xù)傷害她了?”
紀晟澤的俊顏上依舊一臉平靜,剛才神情的起伏變化早已變成了冷漠與平靜,“那你覺得我這樣,能給她幸福嗎?”
周然咬緊了下唇,片刻后,點了點頭,“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你愛表嫂,那就可以啊!”
“我不可以,我只會拖累她。”他語氣堅定,好像已經(jīng)下定了主意似的。
“表哥……”周然再次喊著他出聲道。
“你先出去吧,我還需要看公司的文件。”
周然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再次輕嘆一口氣,而后朝著外面走去……她低著頭,喃喃出聲道:“可憐的表嫂……”
這一晚,周然留宿在了別墅,但是在她卻看到幾乎沒有停過的杜雪瑤,心里一陣難受。
她張嘴想要出聲喊她表嫂,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位于書房內(nèi)
“主子,你找我?”彬橫走到紀晟澤面前,剛趕到別墅的他連氣都還沒有喘勻。
“嗯。”紀晟澤應(yīng)了一聲,而后出聲道:“明天去購十盆海芋花。”
“十盆?”彬橫一怔,而后迅速點點頭,“我知道了。但是要買海芋花干什么?”彬橫一臉不解。
紀晟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zhuǎn)而出聲道:“還有,購買海芋花的事情你全權(quán)負責,全程保密,明白?”
彬橫迅速點點頭,“是,我會處理好的,主子您請放心。”
等到隔天一早,杜雪瑤剛一起床就聽威廉太太說后院多了十盆海芋花。
杜雪瑤有些欣喜,迅速跑到后花園內(nèi),看著十盆擺放在一起的海芋花,杜雪瑤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她蹲下身子,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十盆海芋花……
它們都屬于綻放的時刻,美得讓杜雪瑤迅速轉(zhuǎn)身回屋,拿了手機后,對著這些海芋花拍了好幾張照片。
“威廉太太,這些花是哪里來的?”
“聽說是花匠前幾天獲得什么大賽送的,花匠說家里沒地方放,他拿了獎金之后,這些花倒是一籌莫展了,后來問了主子,主子說隨意,他這才敢。”
“原來是這樣啊。”杜雪瑤明白的點點頭,就在此時,手拿著鏟子的花匠走入后花園。
杜雪瑤立即道謝的出聲道:“謝謝你。”
花匠一怔,而后立即搖搖頭,“不不不,不用,太太你喜歡就好。”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有了它們,她這些日子也好過多了……杜雪瑤一直都是別墅和杜景行那里兩地跑,看了看小櫻桃不足一個小時,她擔心紀晟澤會趁著這個時候離開,又急匆匆的趕回到別墅。
小王子每天都纏在她的腳跟邊,有了小王子和這些海芋花,她在這別墅也顯得不是那么孤單了。
“小王子。”杜雪瑤將玩具丟的遠遠地,小王子高興地跑著過去將玩具給銜住,而后再次遞到杜雪瑤的腳邊。
杜雪瑤撿起玩具,朝著小王子伸手,“來,小王子,這邊握手。”
小王子立即將小爪子遞到杜雪瑤的手掌心內(nèi)。
杜雪瑤和它握了握,而后朝著另外一邊出聲道:“來,這邊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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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再次將小爪子遞給杜雪瑤。
隨后,杜雪瑤將玩具再次丟了出去……她會和小王子玩很久,玩到約莫中午左右,她才會端午餐到樓上書房。
但是次次都被紀晟澤冷眼相待……
這幾個月,紀晟澤對她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她卻從未想過要放棄。
文森和杜景行隔三差五就會到別墅來。
“雪兒,這是傭人做的事情?你好端端的擦什么玻璃啊?”
“是不是那個女人讓你擦的?”等到杜景行話音落下,文森也立即出聲道:“肯定是那個女人讓你擦的!人呢?在哪里?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文森怒氣沖沖的環(huán)顧著客廳。
“你扒皮,我抽筋!”杜景行也是一臉怒意,一把奪過杜雪瑤手中擦窗的工具,“人呢?去哪里了?”杜景行說著,已經(jīng)把袖子卷高了。
“她帶晟澤去散步了。”
“她?”杜景行這下更是怒不可遏了,他伸手一把握住杜雪瑤的手腕,“走,跟我走!”
“阿景……”杜雪瑤一怔,望著杜景行忽如其來的舉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就在杜景行拉著杜雪瑤朝著門口走去的時候,周然則是和紀晟澤一道回來了。
“紀晟澤,為什么這么對她?”杜景行率先質(zhì)問出聲。
“對,為什么要這么對待雪兒?紀晟澤,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愛她嗎?這就是你愛的方式?”文森轉(zhuǎn)頭望著杜雪瑤,“雪兒,走吧,不要留在這里了,小櫻桃需要你,這個男人不珍惜你,自然有好男人珍惜你!走吧,回去,小櫻桃在家里等你。”
“文森說的沒錯。”杜景行贊同文森的說法,“這幾個月來根本就沒有什么改變!你這樣下去,我們都很擔心你!”
杜雪瑤搖頭,伸手掙脫開杜景行桎梏著她手腕的舉動,“對不起,阿景,文森哥。”
“杜雪瑤,你就那么喜歡和一個殘廢在一起是不是?”紀晟澤冷笑,“很可惜,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也不希望再和你在一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已經(jīng)有周然了,從兩個月前開始,你就可以滾出我的世界了,何必逗留到今天?”
“紀晟澤,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她?”杜景行再次質(zhì)問出聲:“雪兒為了你,做了多少事情?你……現(xiàn)在真的移情別戀了?”
紀晟澤緘默,他并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什么,周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立即出聲道:“晟澤怎么對她了?也沒虐待她啊!不許你們說他不好!離婚協(xié)議書會很快制定好的,你們不用操心,晟澤會馬上和杜小姐離婚的!”
“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杜景行冷哼兩聲,不滿的打量著周然,“你給我閉嘴,第三者。”
“你!”周然氣結(jié),“隨你怎么說我,我都不在乎,你要再敢說晟澤一句不是,你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周然的話,杜雪瑤的視線移到周然身上,只是這樣靜靜的望著她……
忽的,杜雪瑤朝著周然露出了微笑。
周然不解,望著杜雪瑤,語氣不善的再次出聲道:“喂,杜雪瑤,你對我笑什么笑?我只是在維護我的男人,你不需要對我露出這樣感激的笑容,ok?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馬上簽離婚協(xié)議書,然后從這里滾蛋!”
杜雪瑤嘴角有著淡淡的笑意,隨后,她收回視線,而后重新望著文森和杜景行,“文森哥,阿景,你們走吧,我自己在做什么,我自己知道,幫我和小櫻桃問好……”
“雪兒……”文森還想再次開口說些什么,但是卻被杜雪瑤打斷了。
“回去吧。”話音落下,杜雪瑤抱著一直在她腳跟邊跳來跳去的小王子,朝著樓上走去。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小王子不斷舔著她白皙的臉頰,因為懷里的它嘗到了咸咸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