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這話,林諾更是心尖兒直顫,不詳?shù)母杏X油然而生。
果不其然,裴思雅冷哼了一聲,從包里掏出手機,在林諾的面前晃了晃,“林助理,如果你再不老實交代,我給奶奶打電話,看你怎么瞞下去?”
瞞?
他用得著瞞嗎?
恐怕還沒吱聲,就被老太太轟得片甲不留了吧,到時候裴子琛身負重傷,還有宋小惜的事不都全暴露了嗎?
想到這里,林諾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小姐,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告訴裴老太太?!绷种Z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囁嚅著。
“好,我答應(yīng)你,絕對不會告訴奶奶,這種事我六歲就做得輕車熟路了,不過,你倒是趕緊說啊,到底什么事,連奶奶都不能知道?”
見林諾的松下口來,裴思雅臉色好看了一些,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聽了裴思雅信誓旦旦的保證,林諾這才將事情的祥始細末娓娓道來,只不過有些情節(jié)卻是稍加篡改了一些,宋小惜索性成了炮灰,說成事裴子琛被人暗中追殺,不小心受傷住院了。
“啊?琛哥哥受傷了?”
一聽到裴子琛被人刺了一刀,裴思雅的臉色就變得煞白,忙不失地催促著林諾,開車疾馳而去。
拉開車門,那張俏臉登時黑了下來,“林諾,哥哥受了重傷你還帶他來這種環(huán)境差設(shè)備差的破醫(yī)院?要是出了什么岔子,你擔待得起嗎?”
“小姐,這情況緊急,附近的醫(yī)院也就這家條件稍好一點,我也是怕耽誤了治療,你別擔心,等裴總醒來,我立刻預(yù)約最好的醫(yī)院?!?
林諾心驚膽戰(zhàn),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大小姐,還真是難伺候的主。
“等哥哥醒來?哥哥不是已經(jīng)好多了嗎?等什么啊,趕緊現(xiàn)在就去換醫(yī)院?!迸崴佳诺男忝紨Q成了毛毛蟲,就是多呆一秒,心情就會煩躁幾分。
要了裴子琛的所在病房,就火急火燎的直奔而去。
邁著小碎步就要進門,卻驀然一道女聲鉆入耳膜,一臉的雀躍陡然僵住,躡手躡腳的趴在門口往房內(nèi)瞥過去。
偶買噶!琛哥哥到底在干嘛?
裴思雅不可思議的震撼在了原地,甚至覺得自己還沒夢醒。
某女,渾然不覺已經(jīng)有人悉數(shù)偷窺而去。
此刻,她美目瞪得老圓,眼里燃燒著兩簇小火苗,一副不瞪死男人不罷休的架勢。
“裴—子—琛,你下流!”
裴子琛鳳眸輕佻,唇畔染著戲謔的味道,“女人,你的唇,一如既往的美好。”
“無恥!”
女人氣的滿臉漲紅,咬牙切齒的嗔罵道。
被莫名扣上‘下流且無恥’的大帽檐,男人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眼底的輕薄之意更濃,煞有介事的盯著她。
“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俊彼涡∠б挥浹鄣端^去。
“為了做到名副其實的下流無恥,我當然是在思索,是不是要在這里把你就地解決了?你說這主意怎么樣?”
怎么樣?下流無恥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見男人蠢蠢欲動的靠近,宋小惜惱羞成怒,恨恨的脫口而出。
“裴子琛,你贏了!這幅厚顏無恥的模樣,還是留給思雅欣賞吧!”
“思雅?”
裴子琛有些錯愕,怎么莫名提起這個名字?
見他揣著明白裝糊涂,宋小惜沒好氣的翻成了死魚眼,“上午九點——去機場接思雅!”
“你動我的東西?”裴子琛臉色沉了沉,目光如炬的盯著她。
“嘁,誰愛動你的東西?如果不是電話吵個不停,就是逼著我碰,我都嫌瘆的慌!”宋小惜恨恨的吐出一句話。
而她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語調(diào)中的不對勁。
見女孩氣呼呼的模樣,裴子琛恍然的垂了垂眸,再抬眼時,眉眼間已經(jīng)瀲滟起得意的笑來。
“女人,你吃醋了?”
三分疑問,七分篤定,聽得宋小惜心亂如麻。
她這是在吃他的醋嗎?
宋小惜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拍著胸脯自我安慰道。
他又不是她男朋友,哪里來的吃醋可言?
至于她這滿腔的火焰味,一定是被江浩然這廝給禍害的!以至于,眼下特別仇視腳踏兩只船的男人,比如——裴某某!
宋小惜自我安慰著,還沒回過神,就聽見“嘭”的一聲,門被踹開。
只見一名跟裴子琛眉眼想象的女人,氣勢凌人的沖了進來。
“你就是蘇岑姐所說的,要長相沒長相要背景沒背景,還癡心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了咯??!?
就是眼前的女孩相貌姣好,可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實在讓人心里不舒服。
裴子琛的不可一世,狂傲不羈可以說是由內(nèi)而外所流露出來的尊貴,而這個女孩卻似乎有些故作高傲了。
本就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涉世未深,卻非得裝作世故精煉的樣子,未免有些不倫不類了。
和裴子琛不同,即便女孩的眉目跟裴子琛想象,可是眉眼間的稚嫩卻昭然若揭,按常理說這樣的女孩子應(yīng)該乖巧懂事蘿莉范,可眼下這種故作高冷的樣子,實在讓人不忍直視。
另外,她剛剛說了什么?她是麻雀?還是一只癡心妄想攀附高枝的麻雀?敢情麻雀有她這么如花似玉的?
“承蒙夸獎,像你這樣有素質(zhì)的鳳凰,這年頭還真是彌足珍貴了。”
宋小惜一字一頓的回了句,雖然是含著笑,可裴思雅又怎會聽不懂她的字字珠璣。
這女人還真是不容小覷,不著痕跡的話鋒一轉(zhuǎn),倒是讓她自食其果,暗諷她沒素質(zhì),難怪連蘇岑姐都斗不過她!
念及此,裴思雅面色煞白,眼里的厭惡又濃厚了幾分。
“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說素質(zhì)?難道使出下三濫的手段哄男人開心,這就是你的素質(zhì)所在?”
裴思雅一時急了,說話也就不遮不掩了起來。
盡管這妹妹的性格他早有所知,可她現(xiàn)在對著宋小惜冷嘲熱諷的模樣,讓裴子琛不禁眉毛緊擰,薄唇抿成了一道冷冽的線。
“思雅,莫非出國留學(xué)一趟,就學(xué)會了牙尖嘴利?”
一聽自己的哥哥竟然向著這個女人,小嘴一撅,愈發(fā)肆無忌憚,“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幫這個趨炎附勢的女人?……”
說著,她又萬分鄙夷的瞟了宋小惜一眼,冷冷道,“哼,想做我們裴家的孫媳,別癡人說夢了,我勸你還是趕緊死了那顆心吧!”
從她一進來,宋小惜的目光就緊落在她身上,聽她的聲音顯然是電話里的思雅。
只不過出乎她意料的是,這丫頭竟然一口一個哥哥,而不是她想象中裴子琛的鶯鶯燕燕們。
這張和裴子琛頗為想象的面孔,倒是沒讓宋小惜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