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蔚蔚在一起的日子,自然是樂趣不斷的。
蔚蔚每天都給秦傾安排了很多節目,有時候她陪秦傾一起,而她忙的時候,也總會安排人陪秦傾。
但秦傾其實并不需要這么多的陪伴,有時候寧愿安安靜靜地呆在房間休息,因此只有蔚蔚有時間的時候,她才會出去。
除了繼續幫酒店寫宣傳稿,她偶爾也會寫一些別的稿子,整合整合下來,在國外的這段日子也算是有稿子交,沒有荒廢锎。
在這邊呆了一個多星期之后,秦傾的心境的確平靜開闊了不少,偶爾和蔚蔚在一起,也可以開心地聊天說笑了。
蔚蔚當然樂于見到這樣的結果,愈發不想讓秦傾走。大約是之前在國內的日子實在是有些壓抑了,秦傾也沒有主動提及離開的話題。
又過了幾天之后,她正在房間里寫稿,卻忽然接到了一個從國內打來的電話。
“秦小姐,您好,我是blue·cake蛋糕店的工作人員,您兩個月前在我們店里訂了一個生日蛋糕,您還記得嗎?”
她一說秦傾就想起來,兩個月前,她的確去那里訂了一個蛋糕,因為慕秦川的生日。她那段時間忙得昏亂,擔心到時候會不記得慕秦川的生日,干脆就提前去訂了蛋糕,到時候也好給自己一個提醒。
“記得?!鼻貎A輕聲回答道。
“你定的送貨時間是后天,我們特地打電話來再核對一下地址?!闭f完,那邊報出地址,又問,“還是這個地址,對嗎?”
秦傾沉吟片刻,一時沒有回答,那邊又喊了一聲:“秦小姐?”
她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回答道:“對,還是那個地址。”
“好的,我們后天會準時將蛋糕送到府上,祝您生活愉快。”
掛掉電話,秦傾便有些失神,坐在那里呆了一會兒,她忽然就又拿起了電話,撥給蔚蔚,“蔚蔚,我要回去了?!?
蔚蔚在那邊一聽差點瘋了,“你說什么?怎么這么突然說要回去?”
秦傾看著寫字臺上擺著的那張臺歷,輕聲道:“只是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給他,也給自己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第三天的凌晨,秦傾就回到了g市,回到了和慕秦川的家。
家里依舊和她離開的時候一樣冷清,慕秦川不在。
秦傾放好行李,便將這間將近半個月沒有人住的公寓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番,等打掃完,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后,天都快亮了。
她洗了個澡,休息了兩個小時,便又出門了。
一大早,附近的超市都還沒有營業,門口卻已經有很多老人家站在那里等候開門,秦傾隨即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超市開門之后,排隊的人們一擁而入,爭先恐后地買著限量打折的物品,只有秦傾一個人是悠閑的,推著手推車,慢慢地采購東西。
花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采購之后,秦傾滿載而歸。
這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秦傾這才摸出手機,給慕秦川發了一條短信。
“我出差回來了,晚上準備做飯,你幾點回來?”
短信發完她就放下了手機,也不等慕秦川的回復,便拎著食材走進了廚房。
她準備了很多東西,好些都是很耗時間的食材,需要從一早就開始準備,因此一進廚房秦傾就忙活開來。
時近中午,她隨意下了碗面給自己吃,端著碗走到沙發上時,才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看。
慕秦川沒有回復。
秦傾便又放下了手機,一邊吃面一邊看著電視。
吃完了面,她又休息了兩個小時,到下午三點才又起來,正式開始了做大餐的工作。
到了傍晚六點半,飯廳里那張長方形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肴,涼菜、燉菜、炒菜、蒸菜,全部都是慕秦川曾經夸獎過的,她一一都做了出來,外加一個兩個月前就訂好,新鮮送到的蛋糕。
一切準備完畢,她就在桌邊坐下,等著慕秦川回來。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仿佛每個小時都是轉瞬即逝,秦傾盯著墻上的掛鐘,眼睜睜看著那個鐘從六點半走到十一點四十五分,而她等的那個人,依舊沒有回來。
始終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秦傾終于起身,找到一個打火機,將插在蛋糕上的那支蠟燭點燃了。
點燃之后,她仍舊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那支蠟燭。
正在此時,公寓門口卻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似乎是開門、關門的聲音。
秦傾坐了太久,神經仿佛都已經遲鈍了,聽到那個聲音竟然也沒有什么動靜。
很快,慕秦川頎長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客廳里。
屋子里沒有開燈,只有飯廳那角傳來幽幽的光。慕秦川舉步朝那里走去,一眼就看見了靜坐在那里的秦傾。
滿桌子的菜中,一個蛋糕擺在中間,上面燃著一直蠟燭。燭光幽幽,映著她沉靜迷茫的面容,是說不出的幽寂。
慕秦川忽然就伸出手來,按亮了屋子里的燈。
秦傾猛然回過神來,滿室光亮之中,她終于看到他站在屋子里的身影。
他似乎沒之前那么瘦了,整個人也顯得比那個時候有精神了一些,沒有打領帶,不像是從公司回來的。
秦傾卻已經沒法去探詢他是從哪里回來了,她飛快地看了看掛鐘,還是五分鐘到十二點。于是秦傾笑了起來,“你回來啦,還好趕得及吹蠟燭。”
說完她就將蛋糕端起來,捧到他面前,微笑看著他,“許愿是不是有點幼稚和老套?那就直接吹蠟燭好啦!”
慕秦川那雙桃花眼深不見底,似一汪寒潭,幽幽看了她片刻,還是吹滅了面前那支即將燃到底的蠟燭。
秦傾臉上便又綻開了笑意,“吃飯吧?!?
說完她回身走到餐桌旁,卻在看見那一桌子菜的時候怔了怔,頓了一會兒才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菜都涼了,我去熱一熱。”
說完她就伸出手來,想要將一盤菜端起來時,身后卻忽然伸出一只手,不輕不重地捏住了她的手腕,“不必了,就這樣吧。”
秦傾一頓,才又將那份菜放了回去,低聲道:“好?!?
時隔半個多月后,兩個人終于又坐在了一張餐桌上,面對著一桌子冷掉的菜,共進已經是宵夜的一頓晚餐。
兩個人都沒怎么說話,他平靜優雅地吃著東西,秦傾偶爾笑著給他布菜,也不多說什么。
半個小時后,慕秦川放下筷子,秦傾也就擱下了碗,看著他微微一笑,“你洗澡休息吧,我來收拾這里。”
一大桌子的菜,其實只吃了十分之一不到,余下的菜留起來也沒用,秦傾一一倒進垃圾袋里,又將堆積如山的空碗碟洗干凈,收拾干凈廚房,這才走回了客廳。
慕秦川坐在沙發里,神情平靜地看著電視里播放的財經新聞。
秦傾沒有走過去,就站在旁邊看著,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看向他,仿佛終于積蓄了足夠的力量,她輕聲開了口:“如果要離婚,我接受。你讓人把離婚協議書送到我們雜志社就可以。我也沒什么需要的,離婚協議書上也不需要有什么條款,我會直接簽字。”
說完,秦傾就轉身走進了臥室,又走進了衣帽間。
她的東西一向不多,兩個行李箱就已經足以裝完,收拾起來也不過是一會兒的事情。
秦傾將兩個行李箱并排攤開擺在地上,正要將自己的衣物往里面放時,卻忽然聽見臥室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的聲音,隨即,慕秦川出現在了衣帽間門口。
她蹲在地上,而他倚在衣帽間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想離婚?”
秦傾緩緩站起身來,“我不想……可是——”
慕秦川眸色驀地一黯,不待她說完,已經一把將她扯進懷中,隨即將她抵到墻上,重重吻了下來。
秦傾覺得有些疼,可是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努力地回應著他的吻。
近乎激烈的親吻之中,秦傾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慕秦川這才松開她的唇,只是依舊將她圈在懷中,垂眸看著她。
秦傾勾著他的脖子,低頭垂淚,“老公,對不起……我不想離婚,可是如果我讓你覺得不開心,我愿意離婚?!?
許久之后,慕秦川才開了口:“所以,你覺得離婚之后,我就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