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傾打開公寓大門的時候,屋子里果然亮著燈,空氣中還彌漫著咖啡的香味。
她動作遲緩地?fù)Q了鞋走進(jìn)去,卻一下子就跟正在吧臺后煮咖啡的慕秦川對上了眼。
慕秦川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竟也穿出了貴公子的派頭,看起來已經(jīng)洗過澡了,頭發(fā)不像平常那樣一絲不茍,雖然有幾分凌亂,反倒顯得清爽年輕了一些。他一手插在褲袋里看著腳步小心翼翼的秦傾,微微挑了挑眉,“這么晚?轂”
秦傾一下子回過神來,呼出一口氣,“是啊,加班。銓”
剛好咖啡煮好,慕秦川勾了勾唇角,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示意秦傾,“要不要?”
“苦嗎?”秦傾非常煞風(fēng)景地問了一句。
慕秦川淡淡看了她一眼,端著自己那杯咖啡走了出來,坐在了沙發(fā)上。
秦傾抓了抓腦袋,終于還是湊了過去,“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兩小時前?!蹦角卮ㄒ幻鎿Q著電視頻道,一面淡淡回答。
他這個樣子,秦傾實在是看不出來他的心思,只想著早晚都要面對,干脆直接問了出來,“你有看到紀(jì)西發(fā)給你的照片嗎?”
慕秦川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你希望我看到還是沒看到?”
“那就是看到啦!”秦傾立刻下了結(jié)論,隨即緊張兮兮地看著他,“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跟他有什么吧?”
慕秦川淡淡垂下眼來,喝了一口咖啡,淡淡道,“看起來是有那么一點意思?!?
“當(dāng)然沒有啦!”秦傾立刻否決,眼睛里寫滿了真誠的焦急,“不信你把照片拿出來,我們一張張地看,我一張張地解釋給你聽!我一直在努力掙開他,怎么會跟他有什么?紀(jì)西還說你精明,連這些都沒看出來你哪里精明了?那些雜志還評價你睿如狐,你一點都不睿!”
慕秦川聽得皺了皺眉,又喝了一口咖啡,才看向她:“‘他’是誰?”
秦傾一怔,隨即才反應(yīng)過來,一下子撲到他身上,“你根本就沒有看到照片對不對?”
“還需要看嗎?”慕秦川淡淡道,“你剛才不是已經(jīng)描述給我聽了?”
“不需要不需要!”秦傾連連回答,“我描述也描述了,解釋也解釋了,你不要看照片了好不好?”
“好?!蹦角卮ň谷怀龊跻饬系厮?。
秦傾立刻就笑了起來,“那把你手機給我,我?guī)湍惆涯欠忄]件刪掉!”
慕秦川示意她看身后,秦傾轉(zhuǎn)頭一看,他手機正靜靜地躺在茶幾上。她立刻伸手抓了過來,一摁,發(fā)現(xiàn)居然還沒開機!
難怪他還沒看到,要是手機一早開機,估計早就看到了吧?
秦傾瞥了他一眼,迅速開機,找到郵件,打開一看,紀(jì)西發(fā)給他的那封果然還處于未閱讀的狀態(tài)。她自己當(dāng)然也沒有心思看,直接點了刪除。
刪除之后她還覺得不放心,雖然明知道他手機關(guān)機,根本不可能收到紀(jì)西的電話,卻還是忍不住又點開了他的通話記錄,看看紀(jì)西有沒有打過電話給他。
結(jié)果她卻在已接電話那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看時間,是幾天前他在國外的時候,通話時間顯示是凌晨一點過。
秦傾目瞪口呆,“我什么時候打過電話給你?”
“電話上不是有顯示?”
秦傾狐疑地點開通話信息,一看差點沒吐血,“通話時間五十分鐘?國際長途?”
慕秦川很平靜地聳了聳肩,“我接起來并沒有聽見任何聲音,估計是你睡著的時候不小心誤撥?!?
他這樣一說秦傾就想起來了,她好像的確有一天晚上很想給他打電話來著,可是最終,她扔了電話沒有打呀?難道后來不小心打出去了?
她忽然就忍不住抱住電話哭了一聲,“你聽見沒聲音為什么不掛掉?為什么還有五十分鐘的通話時間?”
慕秦川無辜地摸了摸下巴,“我打算洗完澡出來再聽聽有沒有人說話的,結(jié)果還是沒有,我才掛掉了?!?
“慕秦川!”秦傾簡直要被氣死了,一下子從他身上站起來,摸出自己的手機,顫抖著查了查話費。
因為電話公司經(jīng)常有那種充幾百送幾百的活動,這種便宜秦傾是最喜歡的,所以她手機常年話費充足,以至于打了個五十分鐘的國際長途都沒有察覺!
手機里很快傳來冰冷的女聲,機械地播報著她的話費余額,剛聽到開頭秦傾就開始手腳冰涼,到最后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涼了。
扔掉電話她就重新?lián)浠亓四角卮ㄉ砩?,像頭暴怒的小獸,“你賠我話費!你賠我賠我!”
慕秦川忍不住笑出聲來,“改天賠給你?!?
“改天?”秦傾一聽更怒了,揪著他的衣領(lǐng),“你賠!你現(xiàn)在就賠!”
“我剛下飛機,身上沒有人民幣……”
“我不管!”秦傾心疼得簡直要滴血而亡了,他說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你賠給我!”
慕秦川看著她那個樣子,忽然認(rèn)命地嘆息了一聲,“好吧,看樣子只能肉償了?!?
說完他就伸出手來開始解秦傾身上的扣子,秦傾猛然尖叫了一聲,跳起來就往臥室里躲,關(guān)門前還忍不住嚎了一聲,“慕秦川是資本家!萬惡的資本家!打倒資本家!”
結(jié)果她自然打不倒資本家,那扇門也沒能關(guān)住資本家。這個資本家還很“有良心”地就她的損失好好“補償”了她一番。
這才是真正的賠了夫人又折兵,秦傾覺得自己早晚也會像周瑜那樣,吐血而亡了。
第二天早上秦傾就睡過頭了,結(jié)果不得不蹭資本家的車去上班,到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結(jié)果資本家手底下的管工紀(jì)西看見她,臉色明顯地黑了幾層,同時不時狐疑地看向自己的老板,不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怎么還會這么好。
坐在車?yán)铮貎A咕咕地跟慕秦川說著自己準(zhǔn)備遞信到人事部申請調(diào)職《南生》的打算,還很開心地笑著說,“你說,我現(xiàn)在遞信,他們怎么著都會同意吧?至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是嗎?”
“這么說來,要是他們不同意你調(diào)職,就等于扇我的耳光?”慕秦川瞥了她一眼。
秦傾笑倒在他懷中,整張臉上都是明媚的笑容。
坐在前排的紀(jì)西似乎終于是按捺不住了,清了清喉嚨之后開口道:“《七周刊》那批照片怎么處理?那邊還等著答復(fù)呢?!?
秦傾一聽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白了他一眼,搶著回答說:“這還用問嗎?當(dāng)然是銷毀,全部銷毀,一厘一毫都不要留下!”
紀(jì)西當(dāng)然不會聽她的,依舊看著自己的老板征求意見。
“就這么辦吧?!蹦角卮ǖ?。
紀(jì)西頓時如同有一口血憋在喉頭,吐不出來咽不下去,那臉色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雖然這些雜志周刊給您面子,都沒有關(guān)于秦小姐的任何報道出街,但是網(wǎng)上早就八出了她的信息。網(wǎng)民的力量有多強大秦小姐不是不知道,以后還是注意一些吧。那些報紙周刊雜志雖然給咱們慕先生面子,網(wǎng)民可沒那么好打發(fā)。秦小姐以后一言一行,還是檢點低調(diào)一些的好?!?
“那停車吧?!鼻貎A忽然就從慕秦川懷中直起了身子。
紀(jì)西轉(zhuǎn)頭怒視她,秦傾微微揚著下巴,“不是讓我檢點低調(diào)一些嗎?你們家慕先生的車送我去公司,我還能低調(diào)嗎?就在這里放下我好了,還有五條街我走路過去,夠低調(diào)了吧?”
慕秦川瞥了紀(jì)西一眼,紀(jì)西氣惱得要死,如果眼睛能射出飛刀估計早就在秦傾身上扎無數(shù)個窟窿了。
秦傾見他吃了癟,當(dāng)然高興,很快又笑了起來。
紀(jì)西從后視鏡里瞪著她,心想自己可算知道歷史上的那些奸妃是什么樣子了。
可不就是秦傾這樣?虧他之前還覺得秦傾算是一個合格的女伴,現(xiàn)在看來,負(f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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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變來變?nèi)サ男形娘L(fēng)格,會不會有種精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