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深秋,法國。
璀璨恢弘的金色大廳內,正舉行著一場盛大而隆重的商業酒會。
嘉賓皆盛裝出席,男士西裝筆挺,女士長裙優雅。
人群中,卻有一個年輕女孩,穿著俏皮可愛的小禮服,站在酒水吧臺前,透著自己手中的水晶杯,瞇著一只眼睛打量著會場里的男士們窠。
這樣盛大的宴會,嘉賓多是攜伴出席,然而卻也不乏單獨而來的。
池清歌的目光就在那些單身的男人身上游移著。
十點鐘方向那個,年紀太大,五十多歲的樣子,做她老爹綽綽有余;
兩點鐘方向那個,肚滿腸肥,一看就是肉食者,倒胃口;
十一點鐘方向那個,小正太,看起來才十幾歲,太嫩;
一點鐘方向那個,金發碧眼帥哥一枚,可惜臉上雀斑太多;
十二點鐘方向那個……唔,竟然是東方面孔!
年輕、高大、英俊、眉目深邃、溫文卓然,站在一群高大的西方男人之中,毫不遜色,竟反而將周圍的人都比了下去……滿分!完美!
清歌忽然就輕笑出聲來,隨后拿開擋在眼前的水晶杯,繼續觀察著那個男人,唔,還真是……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
隨后,她就邁著有些迷醉的步伐走向了他。
代父出席這一場商業酒會的上官逸正專心地聽著合作伙伴介紹一個項目時,忽然就被人撞了一下,隨后,胸口忽然一涼,潔白的襯衣上驀地灑下一大片紅酒漬!
“對不起!對不起!”撞過來的女人在他眼中只剩一個黑色的頭頂,正埋在他胸口,不住地拿手給他擦著胸前被她潑上去的酒漬,英文發音含糊,很明顯是已經喝多了一些。
上官逸驀地皺了皺眉,隨后伸出手來扣住那個女人的手,讓她離開自己的身體之后,才退開了兩步。
而旁邊正在和他交談的法國男人見狀,立刻笑了笑,朝上官逸舉了舉杯,隨后就知情識趣地走開了。
上官逸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眼見著那女人還有往他身上湊的架勢,不由得又退開兩步,“女士,你喝多了。”
他聲線低沉悅耳,清歌心頭不由得又給他多加了一分,隨后繼續操著一口大舌頭的英文,“不不不,我只是想幫你擦干凈你胸前的紅酒而已——”
說道這里,她恰如其分地抬起頭,看向他。
上官逸倒是怔了怔。
面前的女孩分明有著跟他同樣顏色的頭發和眼睛,肌膚卻是白皙動人,一張蘋果臉上,沒有任何化妝的痕跡,卻是眉目如畫,雙頰酡紅,梨渦淺笑時,一雙眼睛像星子一樣閃爍。
在法國呆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見多了風情各異的西方美人,猛然間見到這么個清新可人的東方小美人,他心跳似乎停頓了兩秒鐘。
清歌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抱歉轉為驚喜,盯著他,“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
“中國人。”上官逸回過神來,淡淡回答道。
“啊!”清歌忽然就驚喜地叫了一聲,嘴里的語言也立刻轉為了中文,雖然還是有些含糊不清,“原來是同胞啊!”
上官逸又是一頓,片刻之后,略略點了點頭,微微一笑。
清歌又往他周圍看了看,隨后道:“你一個人啊?你的女伴呢?”
“我一個人。”上官逸回答道。
“太好了!”清歌忽然就拍手笑了起來,一副驚喜的模樣,不怕生地拉著他的袖子搖了起來,“我也是一個人哎,不如……你當我的女伴,我當你的男伴啊?”
上官逸聽到那被交換了的性別,眼角微微一跳。
雖然有美相伴的確是好事一樁,不過他對醉美人卻沒多大興趣。
只是,異國他鄉,好歹說著同樣的語言,總不能就這樣丟下她不理。
“你喝多了,叫人送你回去吧?”
“好啊!”清歌看著他,笑瞇瞇地回答道,“你送我回去好啦!”
上官逸眼角不由得又跳了跳,轉頭看著她。
而她還拉著他的袖口,眼巴巴的模樣,竟意外地讓他的心跳又停頓了兩秒。
結果他還真的送她回去了,送回到她住的酒店,好巧不巧,竟然剛好也是他住的那一間。
她一路拉著他笑啊笑,胡亂地說著一些無聊的話題,路邊的街燈、街口的電話亭,看到什么說什么,倒真是醉了的模樣。
上官心頭莫名有些躁動不安的情緒。
在宴會上遇到一個女人,因為她的一兩句話,就答應送這個女人回酒店,雖然也只是順路,但還是與他一貫的處事風格大相徑庭。
回酒店的路程不算短,笑著笑著,說著說著,清歌忽然腦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仿佛是累了一般,長長地松了口氣。
她身上的香味很好聞,格外能撩撥他的神經。
上官逸努力忽視著這縈繞的周圍的香味,同時也不斷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不知道為什么喝多了的女人,說不定是因為失戀。
想到這里他忽然就冷靜了一些,眸色也微微冷了下來,只是轉頭看著窗外。
誰知進入酒店之后,這女人忽然就醉得更加厲害了。
送她到房間門口,她直接就將他也拉進了房間,伸出手來抓著他的襯衣吃吃地笑,“我弄臟了你的襯衣,你脫下來,我給你洗啊!”
“不用。”
上官逸皺著眉想要拉下她的手,誰知道她將他抓得更緊了一些,同時一下子踮起腳來,吻住了他!
上官逸腦子頓時一熱,立刻就想要推開她,誰知道她卻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用力卻又笨拙地親吻著他。
說笨拙,是因為她似乎不怎么會接吻,只知道不住地抵著他的唇,大約也想嘗試更深一步的糾纏,卻總是不得要領,反而磕得他嘴唇生疼。
可是她這樣青/澀的反應,卻一下子就激起了上官逸內心的情/欲。
雖然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可是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飲食男女,各取所需,各得其樂,有什么問題?
想到這里,上官逸便伸出手來勾住了她的腰,一點點地回吻她,帶領她進入親吻的曼妙境地。
清歌緩緩睜開一只眼睛來,看了一眼近在眼前這個用心吻著她的男人,下一刻,便更加投入其中了。
一對陌生男女,被各種莫名其妙的因由所影響,就這樣躺到了一張床上,應該也算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吧?
然而出乎上官逸預料的卻是,他本來以為清歌這樣開放主動,應該是早有經驗的人,卻沒想到——
他不由得微微僵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進退。
“疼疼疼疼疼——”她皺著眉頭連連喊著這個字,可是身體的動作卻與此相反——
她抱著他的脖子,雙腿反而緩緩纏到了他的腰上,越痛將他纏得越緊,同時哼哼唧唧地囑咐他,“輕點,輕點……”
上官逸腦子頓時一熱,哪還輕得起來!
過程卻又一次出乎他的預料。
她是第一次,他本以為她會很不適應,誰知道她卻以極快的速度投入到了這場激情之中,口中喃喃不停的話語也是幾乎將他逼瘋!
“你好棒!”全程中,她給出的最多的最全面的評價就是這三個字,同時,竟然還不乏具體的描述性的評價!
上官逸今年二十八歲,也斷斷續續地交過幾個女朋友,對這種事情也不算陌生,可是在床上喊成這樣的,他還真是第一次遇見!
這簡直是……
看著她那張分明清新純凈的小臉,再聽著她嘴巴里吐出的那些字眼,這滋味,簡直是絕了!
上官逸不是重欲的人,可是這天晚上,這個才經歷自己人生第一次的小女人,卻硬生生地將他逼到了幾乎瘋狂的境地。
超大強度作戰的后果,是兩敗俱傷,而無疑,清歌傷得更重一些。
第二天早上,當上官逸從這個根本還算是陌生人的小女人床上醒過來,回憶起昨天晚上的瘋狂,忍不住扶了扶額。
明明是這個小女人醉了,還是她的醉意竟然傳染給他了?
而清歌還沉睡在旁邊,身體大約各種不適,雖然睡得很沉,可是眉頭卻是微微皺著的模樣。<
上官逸沉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起身,掀開被子下了床。
可是他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給酒店服務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他的房間給他取了一套衣物過來,隨后,他就在這個房間里洗了澡。
洗了澡出來,換了衣服,床上的小女人依舊沉睡不自知。
上官逸今天的日程表只有晚上有安排,所以他也不急,在房間的沙發里坐了下來,一面用手機收發著郵件,一面聽著調低音量的電視機里的新聞播報。
早上十一點,清歌緩緩從沉睡中醒過來,眼睛還沒睜開就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誰知道一伸懶腰,忽然牽扯出身上一陣劇痛!
“啊——”她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一下子從床上翻身坐起,還沒從那陣疼痛中緩過來,眼角余光忽然就看見了還坐在房間里的上官逸。
“啊!”清歌忍不住又是一聲尖叫,這回卻是被嚇的!
看著還坐在那里,抬起頭來看著她的上官逸,她頓時全然忘記了身上的疼痛,“你怎么還在這里?”
上官逸聞言,臉色頓時微微一沉,“不然呢?”
不然呢?清歌聽了,顯示錯愕了片刻,隨后忍不住笑出聲來,再度抬頭看向他,“喂,你懂不懂規矩啊?ons,昨晚過后就沒什么啦,你應該在我醒來之前就離開我的房間,不是嗎?”
的確。他雖然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可是這樣的規矩,至少還是懂得的。可是他偏偏就留了下來,還坐在這里等她醒來,可是沒想到她醒來之后第一反應,竟然是怪他不懂規矩!
上官逸心頭竟忍不住生出一絲怒氣來,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道:“中國還有一句話,叫一夜夫妻百日恩。”
“噗——”清歌差點沒吐出血來,錯愕地盯著他,“不會吧?我看你不超過三十歲的樣子啊,原來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完了完了,怎么遇上了一個穿越的——”
不顧上官逸越來越沉的臉色,她自顧自絮絮叨叨地說著,說到一半,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看向上官逸,眼里寫了一絲探究。
上官逸不知道她這探究的眼神是為什么,微微擰了眉與她對視著。
清歌卻忽然就伸手拍了拍自己腿上的被子,開口道:“行!我懂!我明白的!”
說完,她才掀開被子下了床,竟毫不在意在他面前展露光/裸的身體,直接就走到了旁邊的衣帽架處。
這女人簡直……!!
上官逸額角的青筋禁不住跳了跳,隨后,他看見清歌拿了個錢包,直接走到了他面前。
她拿著錢包,撐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其實我不是很了解行情啦,不過,你昨天晚上那么賣力,我實在是很滿意的,3000歐夠嗎?”
上官逸早在看到她拿出錢包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做心理準備,誰知道當這個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還是克制不住心里的憤怒,臉色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清歌觀察了一會兒他的表情,隨后跺了跺腳,“好啦好啦,看在你這么英俊的份上,5000歐!”
說完,她就從錢包里取出了十張500歐的紙幣,放到了上官逸的腿上,甚至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腿,夸贊一般,“做這行很好賺嘛!”
怒極過后,上官逸迅速地冷靜下來,拿起她放在自己腿上的錢,在她面前晃了晃,微微一笑,“給多了。這么多錢,夠兩次的價格了,不如,我找給你一次?”
說完,他就站起身來,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
“喂喂喂!”清歌一見他這樣的動作,頓時連連退后,重新退回大床上,拉過被子來遮住自己,隨后才道,“吶,多出來的呢,當是我給你的小費。你知道,異國他鄉的,咱們同胞相遇也不容易,不能讓你太吃虧不是嗎?”
“我沒吃虧,是你虧了。”上官逸回答道,“你說得對,異國他鄉,同胞相遇不易,我怎么能讓你吃虧?”
話音落,他就已經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朝著大床步步逼近。
“老實說,我不需要你再一次的服務。”清歌擺了擺手,“我這個人很有原則,ons就只能是one,不會有two,ok?”
上官逸這輩子還沒被激得這樣生氣過,看著她那張清純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