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人依舊面容清麗,然而這件大衣卻沒有絲毫地把她的年齡變老,卻把她的優(yōu)雅大方完美地襯托了出來。
袖子的邊卻是束緊的荷葉邊,多了幾分俏麗。
墨西玦也看得很滿意,問言小諾:“很不錯吧?”
言小諾左看右看,點點頭微笑:“嗯,很喜歡?!?
“包起來?!蹦鳙i對店員淡淡地說道。
店員笑著去里間拿了一件新的大衣來,仔細地包裝好,言小諾本來想拿出墨西玦之前給她的那張金卡來著,結(jié)果墨西玦又遞了一張卡給店員。
言小諾不好意思再把卡拿出來,結(jié)完了賬,她坐在車上的時候,把黑卡拿出來想要還給墨西玦。
墨西玦沒有要,淡淡地說道:“你拿著吧,密碼是你在恒安的門牌號。”
言小諾還想拒絕,可是看著墨西玦的臉色,她就把話咽了下去,算了,她就幫他保管一下好了。
墨西玦看著她穿自己挑中的衣服,越看越滿意。
晚餐在西林餐廳吃,墨西玦本來是要做清場的,而言小諾卻不同意,她不喜歡偌大的餐廳只有她和墨西玦兩個人,那樣實在太冷清。
不過墨西玦還是不喜歡被很多人駐足圍觀,對著他拍照流口水,感覺他像是行走的價值連城的展品一樣。
還好西林餐廳夠大,墨西玦還是找了一條比較清靜的通道,到了一處十分幽靜的庭院中。
言小諾發(fā)現(xiàn)墨西玦很喜歡院子。
且不說帝之城堡和恒安別墅的院子有多大,就連上次在倫敦入住的酒店,也有一個寬闊得如同庭院一樣的大陽臺。
言小諾就和墨西玦坐在了餐桌旁,她就看到了擺放整齊的刀叉。
她一向只喜歡吃中餐,即使跟墨西玦在一起之后,她也沒有吃過西餐。
滾著金邊的白色桌布上,有精美的燭臺,看來墨西玦早就準備好了。
看著墨西玦平時拿筷子吃飯的時候已經(jīng)是賞心悅目了,萬萬沒想到他拿刀叉的樣子簡直就是完美。
言小諾感覺盤子里牛排恰到好處的香味已經(jīng)完全誘惑不住她了,因為對面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好看。
“看我干什么?”墨西玦姿態(tài)優(yōu)雅地切牛排,黑眸灼灼,“逛街那么久你不餓么?”
言小諾低下頭,小臉紅撲撲的,心頭小鹿亂撞,期期艾艾地說道:“我,我之前喝了奶茶吃了蛋糕,還不是很餓?!?
墨西玦唇角微翹,心情格外的好,并沒有拆穿她,突然間感覺被她這樣看著吃飯也是很快樂的一件事。
言小諾輕聲問:“墨西玦,你經(jīng)常出去吃西餐么?”
墨西玦的手頓了一下,黑眸一閃,“還好?!?
言小諾微微一驚,“還好?”是什么意思?難道吃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墨西玦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回答太過敷衍,不過他確實沒有在別人面前自曝痛處的習(xí)慣,即使是在他最心愛的女人面前。
言小諾輕輕地問:“不會又是跟你學(xué)語言那樣,每天都有任務(wù)的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墨西玦的童年簡直是慘不忍睹。
墨西玦的手停在了那里,劍眉微微皺起,言小諾看著心都疼了。
沉默,有時候是一種肯定的回答。
墨家,到底是什么樣的地方?他的父親,是培養(yǎng)孩子還是培養(yǎng)機器?
言小諾握著刀叉的手有些繃緊,墨西玦看得皺緊了眉頭,聲音醇厚而低沉:“不必如此?!?
沉默了一下,他補充了一句:“若你嫁給我,我們不用回倫敦,留在這里住?!?
這是承諾嗎?
從墨西玦自幼所受到的嚴格教育來看,墨凌天雖然狠,但是對墨西玦的期許還是很高的,不然,又怎么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培養(yǎng)他。
言小諾相信,僅憑天賦,墨西玦是不會有今天的成就的。
為了她,就不回去了,這樣值嗎?言小諾不想去追究這個承諾的真實可靠性到底有多少,只是墨西玦此刻是真心真意說出這樣的話,她也就很高興了。
“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言小諾突然放松了下來,笑著起身。
墨西玦看著她的衣角隨著她優(yōu)美的走路姿態(tài)微微揚起,如蹁躚的蝶,弄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高興了起來。
他深知言小諾并不是那種輕易就相信承諾的人,她通常會很仔細地思考一番,權(quán)衡一番,才決定要不要接受。
雖然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可是言小諾會不會就這樣義無反顧地相信他,他還是不好說。
墨西玦胡亂地想著,牛排也沒有了什么味道。
事實上,吃飯對他來說真的沒有任何的意思,言小諾陪他吃的除外。
這邊,言小諾從洗手間里出來,見到了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言婉蕖。
早知道就讓墨西玦做清場了,在這里碰到言婉蕖,真是煞風(fēng)景和倒胃口。
偏偏言婉蕖還主動地跟她打招呼,“姐姐,跟墨西玦一起來的???”
言小諾覺得只要不跟她說話,自己就不會被她算計。
言婉蕖卻擋住她不讓她走,言小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好狗不擋道。”
“呵,姐姐問也不問我一句,就直接說出這樣的話,難怪付璟瑤會覺得你小氣?!毖酝褶≥p輕地說道。
言小諾目光冷寒,語氣也冷了起來:“你是來跟我炫耀你的勝利么?”
言婉蕖抱著胳膊,玫紅色的唇彎起一個俏美的弧度,聲音如銀鈴:“呵呵,勝利?你不會真的以為付璟瑤把你當(dāng)成好朋友吧?”
言小諾站在那里,握緊了手,忍著性子跟她說:“我就是把她當(dāng)成好朋友你又能怎樣?”
“我的好姐姐,以前我只覺得你傻,現(xiàn)在我覺得你真蠢?!毖酝褶∈掌鹦θ?,語帶諷刺地說道,“你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彼此依賴而已,你覺得她了解你,你了解她么?換句話說,你信不信,第一個背叛你的,就是她?!?
言小諾冷冷一笑:“只要你不在中間挑撥,我們就不會有事?!?
言婉蕖低頭撫了撫自己絢麗的指甲,笑著說:“那姐姐要不要跟我打個賭,將來付璟瑤會不會恨你,背叛你?!?
“我沒有必要跟你打賭?!毖孕≈Z丟下了這一句就要走。
言婉蕖
看著言小諾憤憤離開的背影,突然笑了起來。
有些話還是付璟瑤去說最合適,從她嘴里說出來讓言小諾聽見,言小諾只會戒備她,并且想方設(shè)法地去阻止化解。
言小諾背后有墨西玦,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可以為她解決一切。
想到這里,言婉蕖的心里就是一陣不可抑制的嫉妒,論相貌,論家世,她哪里比不上言小諾了,就因為設(shè)計大賽她被墨西玦看中么?
如果是這樣,那么她一樣可以進入墨西玦的視野,一樣可以博得墨西玦的青睞。
她就是不能看到言小諾比她過得好。
而言小諾回去的時候,牛排都已經(jīng)涼了,她也沒有了任何吃飯的心情。
一陣疲憊的困意襲來,言小諾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墨西玦看到,就問:“困了?”
言小諾點點頭,抱歉地對他笑了笑。
墨西玦不以為意,起身拿自己的風(fēng)衣穿在身上,輕聲說道:“那我們回去?!?
言小諾覺得多待在這里一分鐘,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連連點頭。
她伸出手,握住了墨西玦的手就要走。
墨西玦卻沒有動,把她帶到了懷里,抬手幫她把落在唇邊的頭發(fā)抿到耳后去。
言小諾抬眸看他的黑眸,眼神溫柔似水。
墨西玦微微一笑,“別犯花癡了?!?
言小諾被他說得低下頭去,不覺面飛紅霞。
兩人一起攜手離去,都沒有看到背后那雙充滿了嫉恨的眼睛。
明明是面對鏡頭都那么冷酷的男人,對言小諾居然那么的溫柔,而這種溫柔和他本身霸道的氣質(zhì)產(chǎn)生了一種強烈的沖突碰撞,兩種氣質(zhì)混合在一起,如萬花筒一般絢麗迷人。
最可恨的是,這樣就算輕輕眨一眨眼都那么帥的男人,把自己的滿腔柔情蜜意都給了言小諾這個根本不如自己的女人。
言婉蕖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嫉恨如萬蟻噬心,讓她原本嬌美的面龐都變得有些扭曲得可怕。
李靜和言玉清找到了言婉蕖,李靜拉著言婉蕖的手,心疼地看著她手心的印痕說:“我的孩子,你別這樣傷害自己。”
言玉清的眼神中充滿了陰鷙,“小不忍則亂大謀?!?
言婉蕖這才輕輕地放開了手,眼神中多了一種不甘,冷冷地說道:“你們知道墨西玦是誰么?”
言玉清和李靜面面相覷,李靜抱著女兒,語氣中全是擔(dān)心:“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言婉蕖笑了,那笑容是那樣的可怕,美眸看向自己的母親,說道:“就是那個被我撞到高架上,讓我去酒店的那個男人!”
言玉清和李靜都呆住了。
“那本就是屬于我的男人。”言婉蕖一拳打在了旁邊的墻上,眼神涌動著狠毒的瘋狂,“言小諾她一直都不說,反而拿這件事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我們,自己卻平步青云!”
言玉清和李靜都驚得說不出話來,顯然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言玉清冷聲問:“你怎么知道的?”
“我剛才出門,看到了那輛布加迪威龍。”
一切已經(jīng)不言而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