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裴錦瑞的落敗
冷風剛剛粘到絲襪上,背后一暖,是女管家把立領寬袖的紅色呢大衣披到了她的肩上,“快到車里去。”
申璇攏上大衣,“好。”
“chriyl,晚上早點回家。”女管家站在門口,聲音軟了一些,叮囑。一晃二十來年過去了,那時候她在這里做管家的時候,這女孩兒可難管教得很,如今,脾氣居然這么好。
“nina,我知道。”申璇已經走到了院中,此時轉身,站在門口的女管家白色的卷發包著美麗的頭巾,笑起來的眼角有了美麗的魚尾紋。
nina在這座別墅呆了二十多年的女管家,她一如繼往的胖,一如繼往的嚴厲,小時候覺得這女人真討厭,總是陰魂不散的管著她。
現在卻覺得她很優雅,在這里,管家是非常了不起的職業,并不等同于國內的保姆,nina受過良好的教育,雖然這是馬賽,但她們從來不用法語交流,用英語,因為申璇的法語實在爛透了,就算這是傳說中美麗的語言,她也學得比較廢力。
不知道nina是否還把她當成那個在中國無法管教,流放到馬賽來教育一個暑假的豪門千金?
人總是要學著自己長大的,縱使小時候爺爺下了狠心把她扔到馬賽來,信誓旦旦的賭著咒,若是改造不好就不準回中國,幾個哥哥都不準來看!
可等她裝模作樣的馬賽當一個暑假的小公主回到中國后,爺爺比以前還要寵她,面對她的無法無天,爺爺卻再也舍不得分離兩個多月的思念,不肯把她再次送到馬賽管教。
刻意的管教哪里有用?有些道理說了不會懂。
現在就是求著她去惹禍,她也不會了,求著她跟不小心踩了她腳的人打一架,她也不會了。
火紅的大衣套在素黑的職業裝外面,妖嬈如曼珠沙華,顏色艷麗,卻又冷得高貴。
坐進車里,讓司機驅車去了港口,申家的金礦產權回來前,一直以開采為主,申璇在上次接手申家的生意后,開始打算往珠寶設計方向發展。
上次從周氏夫婦那里買下“一生”的品牌,后來注冊了“one-life”,想用國外的品牌效應做到國內去。
現在是去港口接一個珠寶設計師,有時候品味很重要,現在國內的消費者已經不是生活在傻到純買logo的時代了,好的品牌要有好的作品才能相得益彰。
申璇看到靳斯翰的時候,怔愣間有些回不了神,沒有想到她約的設計師還有一個大明星的跟班。
大明星真酷,大墨鏡,黑色大衣有著奢華的皮草領,因為他的氣質顯得矜貴。
港口的風吹起來,申璇綰著的頭發鬢角有些懶發被吹到了嘴角,大衣的下擺被風吹得鼓了起來,站在蔚藍的水天相連的世界,獨獨一朵火紅,綻放開來。在外面的女人怎么可以沒有優雅的妝容?她站在這里,如此驚艷。
靳斯翰來到馬賽純粹是因為身邊這個傲慢的法國家伙evan,非常有脾氣的珠寶設計師,但是一家在馬賽的珠寶公司請他,已經多次,他對這個公司有些興趣,但打聽得知公司的總裁是位中國人。
evan是個很有偏見卻又有才氣的家伙,他覺得中國人除了靳斯翰之外,其他人都是殲詐狡猾的人,都是心口不一的人。所以對著靳斯翰軟磨硬泡讓他陪同,如此一來,若是中國人太壞,可以幫他一眼識破,讓殲惡之人無所遁形。
“simon,就是她,你第一印象如何,你們中國人不是喜歡講眼緣嗎?”
靳斯翰目光落在申璇身上,彎了嘴角,真是完美的嫡仙男子。他拍了拍evan的肩,“很好。”說完已經一邊解著衣扣一邊朝著申璇走了過去。
申璇怔忡后慢慢揚起了嘴角,“hi!”
“hi!”靳斯翰已將脫下的外套披在申璇的大衣外,將她包住,“你的腿應該會更冷,車在哪里?”
申璇哧笑一聲,“我等的人可不是你。”
“我把你要見的人給你領來了。”
“哈哈,少來。”
“simon,你怎么可以這樣?看到漂亮的中國女人,就不要朋友了,見色忘義!”evan追上來,最后四個字用了中文,很蹩腳,申璇自然知道simon就是靳斯翰,她微笑著把靳斯翰的外套拿下來,放回到他的手上,朝著evan伸了手,“evan,你好,我是chiryl,我和simon是好朋友,沒想到你們也認識,真是有緣,很高興認識你。”
evan看一眼靳斯翰,雖然是高傲的家伙,卻也有著浪漫熱情的法國細胞,表情夸張的“哦!”了長長一聲,然后笑容咧開燦爛如陽,伸手跟申璇相握后,主動抱在一起,“很高興認識你。”
貼面。
靳斯翰笑了笑,拍了拍evan的肩,“中國人不用貼面這么熱情,你高貴冷艷就行。”
evan裝聽不懂,聳了聳肩。
三個人上了申璇的車,開往珠寶公司。
車子是豪華加長商務接待車,三人上車后,even和靳斯翰坐在一方,申璇優雅的坐在對面。
“為什么不把珠寶公司開在巴黎?也許品牌效應會更好。”靳斯翰上車后,為了對evan表示尊重,用英文跟申璇聊天。
申璇一瞬便明白了靳斯翰用英文聊天的意思,于是也同樣用英文開始談自己的見解,“不想在那么時尚的地方做這個品牌,我把‘一生’的logo設計成了一個中國的印章,代表著契約,相愛的人,應該也有契約精神。
可能沒有時尚之都的logo那么洋氣,受眾面有限,但這是我想做的東西。”在裴家那幾年,她喜歡那種小橋流水,古色古香的味道,太過炫麗,反而脫離了她本質的要求,有些審美,真的會隨著時間流變而發生變化。
靳斯翰看著申璇,一直都微微彎著嘴角,沒有問她肚子怎么變小了,沒有問她孩子有沒有在身邊,更沒有問她如今和裴錦程如何了。
這些不用問,單從去裴家時看到的那個孩子就已經知道,孩子歸了裴家,申璇和裴錦程已經走到了盡頭。
早產。
她恢復得很好,精神面貌似乎也很好。
靳斯翰突然用了中文,“要是我能促使你找設計師成功的,要不要感謝一下我?”
evan皺了眉,聽不懂。
申璇道,“請你吃飯。”
“你做?”
“也可以,我現在的牛排煎得一級棒,nina夸獎過我。”
“太棒了,在你家?”
“evan同意?”
“一定沒問題。”
evan決定,一定要回去好好學習中文,免得被殲詐的中國人給賣了,他們這樣子交談會不會有什么陰謀,居然還提到了他的名字。剛要發作,靳斯翰已經轉臉看向evan,故意小聲在他耳邊說道,“evan,剛剛我跟chiryl說,你嫌棄她的年假稍微少了一點,所以你不肯來,她說可以多加一個星期,你怎么看?”
“我什么時候說過同意了?”
“可我以為你是看上了她的公司才來的,作為你的朋友,我當然希望你的年假多一點,這樣可以到中國找我玩,難道我錯了?這樣讓我好難做人。”
evan無語。
申璇遲遲沒有請靳斯翰到家里吃飯,靳斯翰卻一天天盼著一級棒的璇式牛排。
那天吃完飯后,申璇留了電話給她,希望他不要告訴別人,其實他聽得出來,這個別人,自然指的是裴家的人。
他絕不會那么多嘴。
翻出電話號碼來,莫名的有了一種區別對待的自豪感。
“不打算請我吃你做的飯了嗎?我這兩天就要回國了,可一直等著的啊。”
“不好意思,斯翰,我這兩天實在太忙,晚上,晚上好嗎?我讓nina安排人去買些食材。”
“你家住在哪里?我直接坐車過去吧。”
申璇在電話里報了地址。
申璇系著圍裙,在料理臺忙活得有模有樣,靳斯翰發現申璇真是一個善于學習的好孩子,這牛排的操作方法簡直和他的操作一模一樣的。
這女人倒真不是開玩笑,當初說要在家里弄個一模一樣的料理臺,現在看著這樣子,還真的當了回事。
居然做了一個和他翡翠園一模一樣的料理臺,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有些不同??
申璇的牛排裝好盤,靳斯翰走了過去,替她把餐盤端到鋪著碎花面料的桌面上。
一轉身,看到申璇還端了煮好的湯,剛一放到桌上,便又回身去料理臺去端水果沙拉,“斯翰,你快坐著吃,都餓壞了吧?”
靳斯翰沒動,而是等申璇把水果沙拉放在桌面上后,替她解開了圍裙,女管家已經微揚著下巴走了過來,朝著靳斯翰伸手,“simon,謝謝。”
靳斯翰將申璇的圍裙交到女管家的手中,“謝謝。”
替申璇拉開座位,待她坐下后,自己在旁邊一方坐了下來,“手藝一看就很棒。”
申璇已經開始動工,“當然,名師出高徒。”
“叫聲師傅來聽聽。”
“師傅,師傅。”申璇倒也不覺得靳斯翰占了便宜。
靳斯翰眸底微微一暖,“那你可要小心,現在很流行師徒戀,可不要對你充滿魅力的老師產生幻想哦,愛上了可就糟糕了。”
申璇合著嘴笑起來,等到牛排咽了下去,放下刀叉喝了口檸檬水,才對著靳斯翰行了個抱拳禮,“師傅請放心,徒兒不會的。”
靳斯翰嘴角揚著完美的笑容,心下淺涼,不會的?
真不是個可愛的答案。
裴錦程和裴錦瑞的內斗,在一個合適的契機時浮出水面。
錦瑞控股的股價一路下跌,部分大股東的股權轉賣。
裴錦程“得知”后,“好心”的為了不讓裴氏資產外流,將股權接手。
裴錦瑞因經營不當被裴氏基金調查,裴錦程召開基金股東會,會議中七成股東要求罷免裴錦瑞在錦瑞控股執行董事的職位。
這件事既然已經鬧到了基金會,裴立縱然再是不問世事,也不可能不知道。
在知道這件事后,裴立是震怒的!
裴家因為添了新生命原本一派祥和,可是二房的事讓他怒焰無法熄滅。
裴錦笙的事還沒有公布,雖然裴先河和蔣琳已經清楚,但當年孩子被裴先業調包的事情,至今知情者都守口如瓶,為了保護的人,至然是裴錦宣。
這一切的始作甬者是裴先業,如果裴錦瑞事業又做得一塌糊涂,裴立怎么可能不生氣?
簡直是失望透頂!
裴錦程坐在書房里,并沒有表現出兄弟之間的仁義。
裴立也注意到了裴錦程的變化。
如今裴立住的地方依舊是梧桐苑三樓,他的房間搬到了嬰兒房旁邊一間,主要是為了看重孫方便。
在三樓書房里,他說話的聲音也刻意放低,怕吵了重孫睡覺。
裴立自顧自泡著功夫茶,“錦瑞這件事,你如何說?”
“爺爺,正好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裴錦程坐在茶位上。
“嗯,你說。”
“我認為這么大一宅子兄弟住在一起,不合適。”
“哦?”
“爺爺您想要大興家業,想要子孫滿堂的想法我是理解的,但您有沒有想過,當這么多兄弟住在一起的時候,難道真的沒有利益糾葛了嗎?俗話說得好,親兄弟明算帳,遠香近臭,爺爺當年和二爺之間不也發生過矛盾嗎?有時候明明不會有的矛盾,卻因為住在一起,矛盾便多了起來。
這個宅子里,本來就是長房嫡子繼承家主,這是代代傳下來的,但誰又能阻止兄弟的異心?”裴錦程停了停,目光灼烈的看著裴立,自己并不動用杯子喝茶,“對,裴家有很嚴明的祖制防止他房奪權,可是爺爺,如果真的能有效制止,當年您和二爺爺也不會鬧成那樣。是不是?
我讓幾個兄弟搬出去并非我心胸不夠寬廣,正是因為想得遠才有了這樣的想法,爺爺您想想,這座宅子處處彰顯著權利,怎么可能不催喚人的**?我并非容不下親兄弟的人,但如果錦瑞妄想有一點點動作,我不會放過他,裴家的家業已經到了我的手上,如今在我手下,以后還會傳給我兒子,怪只能怪這祖制傳嫡不傳長。
我現在提出讓他們搬出大宅,為的就是不想走您和二爺爺的老路,還望爺爺能夠同意。”
裴立額角在跳,他抬手摁住,深深的凝向裴錦程,“你這是要破祖制?如果爺爺不同意,你會怎么樣?”
“爺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當年您和二爺爺到最后能到以命相搏的地步,為什么非要要求我們這一代的兄弟必須共進退?”
裴立心下一怔,當即收了眉,“你和錦瑞之間出了什么事?”
裴錦程察覺到了裴立的臉色的轉變,知道自己被裴錦瑞陷害的事,無論如何在這個時候說不得,否則老人一定承受不了,“錦瑞在我昏迷三年間,難道一點也沒有動過要做家主的心思?爺爺,我希望您在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要人性化一些,成家立業之后,一個人擁有的便不止是兄弟,有妻兒,二叔做的事,爺爺您應該有感觸。”
裴立臉色瞬間轉白,一瞌眼,“為妻兒?你如今趕走了阿璇,留著兒子,白珊又養在外面,你這是為的哪般妻兒?”
“爺爺,白珊需要人照顧,白家現在很糟糕。”裴錦程知道,跟爺爺照樣不能說實話,他不能告訴家里人,他和白珊已經再無瓜葛。
“你如今是家主了,一再破壞祖制,我管不了你,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大家都聯合起來反你怎么辦?”
“他們反不了。”裴錦程淡淡道,“我手上已經將基金會大半的股份捏到了手上,而且我已經凍結了一部分大股東的股權,阻止他們轉讓,如此剩下一部份就算他們聯合起來,也無法撼動股東會的決議。他們還要靠基金會分紅,如果要正面和我為敵,我會想辦法收回他們手中的股權,讓他們在基金會徹底失去話語權。”
裴立虎目一瞠,握著杯子的手抖顫,聲音都忍不住提了起來,“裴錦程!你這是搞獨-裁!裴家的基業都不是一個人累積起來的!”
裴錦程點頭,“我知道,滴水恩,涌泉報,我只是在這個非常時期用這樣的手段,還望爺爺成全。”
“我不成全,你還不是要執行?”
裴錦程看著裴立蒼老的雙目,微微一握拳,緩聲道,“爺爺,對不起。”
“安撫好宅子里的人。”裴立虛嘆一聲,站了起來,“我去看看寶寶。”
住過裴家這樣宅子的人,怎么會愿意住到外面去,就算外面上億的別墅,用再好的物管也跟裴家沒法比的。
雖然給老人請安顯得繁瑣,可這里也不是沒有自由,太太姨太太們沒事在一起打麻將,想出去也方便,園子里什么設施沒有?
最重要的時候住在這里面彰顯著一種權利,車子要是拐進裴宅,外人看你的眼光都不同。更別提外面的人說起住在裴宅里的小姐少爺太太們時眼睛放光的羨慕了。
最先鬧的是汪鳳鳴,在宣布這一結果的地方--宗祠里,汪鳳鳴指著裴錦程的鼻子罵,想趕走他們獨霸裴家的財產。
裴錦程只是淡淡一笑,坐在自己的那張家主椅上,“二媽,裴家的財產本來就是我的,但二房的財產,我可不會染指一分。”
汪鳳鳴聽著這話,真是氣得吐血。
裴先業因為有把柄在裴錦程的手上,不敢多話。
最先提出配合裴錦程想法的是蔣琳,她拉了拉裴先河的袖子,“先河,我們在外面也有置業,趕緊搬吧,別讓錦程難做。”
蔣琳自從知道裴錦宣是四妹的親生兒子的時候,生怕出門的時候碰到裴歆瑤,生怕自己養了二十多養的寶貝疙瘩被人搶走了。
她想搬走,有私心,想認回裴錦笙,卻不想放手裴錦宣,兩個兒子都讓她心疼,兩個兒子她都想把他們抱在懷里,好好疼愛。
離開這座宅子,躲避知情者是最能安撫自己的做法,她一刻也不想多等。
裴先河似乎聽出了蔣琳話中的焦慮,他何嘗跟蔣琳不是同樣的想法,現在至少裴錦笙就在g城,能見到,心安。
可是他不心安的是四妹會隨時搶走他的錦宣,雖然裴歆瑤是他最疼愛的妹妹。
可錦宣也是他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他為了這個體弱多病卻又善良懂事的兒子付出的心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當裴先河和蔣琳想也沒想的站出來愿意聽從裴錦程安排的時候,汪鳳鳴頹然無力的哭倒在地上,“你們就是欺負我們,錦瑞現在公司不好了,你們就要趕我們走!你們這樣欺負我們,怎么可以?我們也是裴家人,怎么可以偏心偏成這樣!”
裴錦瑞一直沒有回家,他已經沒有精力去應付關于搬不搬家的事了,錦瑞控股就算再怎么掙扎,也不可能抗得過裴氏基金的強勢打壓,裴錦程把資金調往靳氏,靳氏再把錢輸出轉入其他帳戶,做成私驀假象,做空錦瑞控股的股票,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無法挽救了。
如今用錦瑞控股經營不善的理由將他趕出董事會,連老爺子都不可能多說一句,這是裴家的規矩。
反正已經被趕出董事會了,他現在正好可以沉靜一段時間,專心找葉筱,心無旁騖的找葉筱。
g城的四月,夜里的風,微涼。
已經是凌晨三點,車子一路開著,裴宅用不著回去了,已經給家里打過電話,搬家的事,他會讓下人收拾,這幾天有事都不會過去。
裴錦瑞的車子停進君悅的地下停車庫,這是他自己的酒店,雖然被趕出了董事會,但他還是這里的股東,在這里住也很正常。
打開車門。
他朝著電梯走去,沒走出幾步,覺得有些不動靜,感覺身后有跟隨而來的壓迫感而殺氣!
這種感覺他不會不熟悉,四周很安靜,如今已經很晚,很少有車子再進車庫。
裴錦瑞低頭一看,有影子緊跟其后,俊眉蹙起,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機,他的步子走得快了些,后面原本放得很輕的腳步聲突然凌亂起來,而且腳步聲也隨著他的快步跟著快了起來。
裴錦瑞心知這是被人跟蹤了,這里離電梯還有一截,突然跑了起來,后面的腳步聲也跟著跑了起來,彪形大漢身手極好,顯然是能力很強的練家子,奔過去后,伸手在裴錦瑞的脖子上砍下一計手刀,雖然沒有昏迷,也首先制住裴錦瑞,并將他的嘴快速貼上膠布。
裴錦瑞雙目陰翳冷戾,并沒有絲毫害怕,而是試圖反抗的烈狀!
眼前是四個男人,臉上的面相顯然貼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看不真切。
這是一場預謀,肯定是跑不了了。
森涼的刀刃從四個人的腰間抽出來,位置不一的扎進裴錦瑞的身體里,刀身有放血槽,血液順著細槽流出體外。
踉蹌著倒在地上,當冰涼的刀刃再次伸來,他的手筋,腳筋均被挑斷的時候,突然明了。
裴錦程還債來了!
裴錦瑞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頭頂的刷白的大管子,手卻無法抬起撕掉嘴上的膠布。
胸口起伏,他眼前看到的是葉筱在他懷里,狠狠的將刀子扎在小腹……
眼睛潮濕起來,葉筱的影子開始模糊……
“叫什么名字?”
“我,我……”她臉色緋紅的低下頭,小聲的回答他,“我叫葉筱,葉子的葉,筱是‘綠筱媚青漣’的筱。”
.....這兩天表現真好.七千字更新完畢,記得月票28號投給人家哦。晚上回家累得想睡覺,十點過醒來的結果就是睡不著了,碼字碼到三點半,我在想明天上班腫么辦。睡了,真是作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