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認(rèn)錯
人心就和天氣一樣難以揣摩,白天還天氣晴朗,甚至下午陽光還那么紅火,出了飯店沒多久,天空就下起了大雨……以為和他的關(guān)系隨著半個月不見面會有所好轉(zhuǎn),沒想到他們的關(guān)系越來越糟糕。
想走,可是卻狠不下心,他要怎么辦?世界那么大,哪里又是自己的容身之所?除了尹家,她不曾一人在哪里陌生的地方過夜,所以她害怕陌生,害怕一個人……
他們都是同種人,都是害怕孤獨的人,卻又必須一個人獨處,生活在自己的空間之中……內(nèi)心的渴望關(guān)懷,不會承認(rèn)!是怕袒露自己的軟弱還是擔(dān)心受到更深的傷害……
若溪游魂似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別墅大門,哭著敲了敲大門,“開門,讓我進(jìn)去!”沒有自尊了,她不想一個人在大雨里,不想!
“讓我進(jìn)去,開門啊~”心,那么痛,明知道留下來會更痛苦,但是自己的懦弱對他的虧欠,她都擺脫不了!
轟蘆雷聲、閃電交錯在下著大雨的夜晚上。那一閃亮光,一聲雷響,都讓若溪顫抖不已,小手仍沒放棄敲著大門,身子被雨水澆得無比狼狽,長發(fā)貼在肩膀上,臉上的淚水、雨水交和,滴落在地面。
“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若溪就差沒跪在地上認(rèn)錯了,她半個身體都貼在門上。
里面的尹圣宇,就站在門后,只要他輕輕伸手,轉(zhuǎn)動把手,他就可以看到哭得令人心疼的若溪。可是他沒有這么做,他站在那里,身上、頭發(fā)都滴著雨水,雙手緊緊握拳。
王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尹圣宇,又聽著若溪近乎懇求的語氣,她躲進(jìn)廚房偷偷抹著眼淚。王伯搖頭,無奈去了廚房擁住了王嫂。
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么沒有尊嚴(yán)的賴在這里,求著傷害自己的男人。“圣宇,開開門吧,我錯了,真的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頂嘴了,如果你不希望我跟申予煥接觸,下次我見到他就躲他好了,我知道錯了,你打開門!”
轟蘆又一聲雷聲,若溪仿佛聽到這將是尹圣宇對她無聲的回答,往往這樣的聲音不都代表著打擊嗎?難道……生活這么久,他對她就沒有一絲感情嗎?就算是同情也一點都沒有嗎……
聽著雷聲,想著她的哭聲,他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父母也在這樣的大雨里,因為她而永遠(yuǎn)的離開了他……
欲伸出的手,愣在了半空中。自己在做什么?難道想接納她嗎?那父母的死呢?誰來替他分擔(dān)那些惡夢,那些痛呢?
尹圣宇轉(zhuǎn)過身,對著全部高度緊張的傭人們說:“誰也不許給她開門,誰開門我拿誰試問。”
門,久久紋絲不動,她絕望了……離開嗎?要去哪里?等待嗎?等到何時?
若溪就坐在了門口階梯上,雙手交叉放到肩膀上,這樣就不會有人傷害自己,抱住自己的手臂是自我保護(hù)的圍墻!大雨卻毫不憐惜她,兇猛的雨點砸向已經(jīng)很狼狽的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溪快要倚著門睡著時,有人推了推她。
若溪睜開眼睛,雨水又打在臉上,讓她不由低頭躲避雨水的侵襲。
“張若溪,你別睡,快醒醒~”尹湛拍了拍她的臉頰。
若溪適應(yīng)了一會兒,才看清蹲在面前,全身濕透的人,“尹湛?!尹湛……尹湛,55555~”不確定是他,只能一遍一遍叫著他的名字,看到他點頭,她就控制不住哭著抱住了他。
尹湛就像親人一樣,總讓自己很放心的在他面前哭泣流淚,因為有種無形的信任,信任他不會傷害自己!
尹湛親撫了她的后背,“好了,先去我的別墅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回來。”
若溪一聽,忙放開尹湛,像刺猬一樣,蜷縮在那里倚在門邊,戒備望著他猛搖頭,“我不可以離開,圣宇不讓我回來,我一走就回不來了,他就是一個人了,我不能離開!”
尹湛皺了皺眉頭,又摸著她的頭發(fā),就像哥哥不忍妹妹難過一樣,輕輕攬她入懷,“沒事,明天我送你回來!”
得到尹湛的保證,若溪才點頭。
在車上若溪還流著眼淚,問尹湛:“你怎么來了?”
尹湛抽過一張面紙遞給若溪,沖她笑了笑,“王嫂偷偷給我打電話了,說你和圣宇吵架了,后來我才知道,是為了煥。”他才從龍門出來,圣宇還在龍門發(fā)泄,看來圣宇也不是對若溪完全沒感覺。
“其實……我真的沒有跟申予煥發(fā)生什么?他誤會我了。”若溪剛擦完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尹湛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說:“煥,你不了解他,被他看上的女人他從沒失手過,他不會逼任何女人,卻有辦法虜獲她們的心,然后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
若溪不明白他為什么說這些?“那關(guān)我什么事?”
“據(jù)我對煥的了解,你被他看上了。”雖然不想猜測,但十有八九是這樣,煥,他太了解了。
“什么?”若溪震驚不已。
“圣宇雖然不讓別人了解他,但會很快了解一個人,何況煥和他還是好朋友,所以他的想法圣宇一眼就能看穿,他才會那么生氣。”
“但是……但是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呀,他看上我不一定我就同時喜歡他呀,這里面不存在多少的問題呀。”雖然承認(rèn)第一次見到他,的確被他出眾的外表所吸引,被尹湛這么一說,她的心惶惶的。
“你現(xiàn)在先別說的這么篤定,除非你愛圣宇到根深蒂固的地步,不然十個女人就有九個抵抗不了他的溫柔攻勢。”
若溪看了一眼尹湛,然后偏頭看向窗外。被雨敲打的車窗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景物,但她卻出神了。
尹湛沒有打擾她,知道她心里一定很亂,之所以這么跟她說,也想她有個心理準(zhǔn)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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