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別墅陷入了一片沉寂,別墅里的人都睡著了,偌大的靜謐空間里不時傳進兩聲鳥叫,氣氛壓抑而詭異。
有兩個黑衣人悄悄推開林澤少的房間門,走到床邊。看著被褥遮蓋下的凹凸物,黑衣人對視了一眼,然后舉起手上泛著寒光的利刀,朝被褥深深刺了下去。
預(yù)想中的刀入肌肉的感覺沒有傳遞到手上,一個黑衣人迅速掀起被褥,原來被褥下放置了兩個枕頭。
這時,房間角落了突然閃出一道頎拔的身影,窗戶被打開,頎拔的身影迅捷的跳躍了出去。
“糟糕,他沒有中迷藥。”一個黑衣人驚呼,另一個人黑衣吹了聲哨子,埋伏在門邊約十多個黑衣人都沖了進來。
“快追!”黑衣頭領(lǐng)發(fā)號施令,數(shù)十個黑衣人紛紛追了出去。
窗戶后面是一大片草坪,草坪四周是灌木和樹林。
林澤少跳下窗戶才跑了兩步,樹林里又竄出十多個穿黑制服的男人們,他們手上全是消音手槍。
黑制服男人看見他,最前面那人將黑洞般的槍口對準(zhǔn)了林澤少,林澤少瞳仁一縮,恰巧后面的黑衣人沖了出來,他對那些人一揮手,“快掩護我,殺了他們。”
黑衣頭領(lǐng)一愣,大哥你沒搞錯吧,我是來殺你的,你讓我掩護你?
但那個黑制服男人已經(jīng)將槍口從林澤少身上移到他身上,當(dāng)胸口傳來劇痛時,黑衣頭領(lǐng)咒罵一聲,nn的,你敢渾水摸魚!
黑衣頭領(lǐng)倒地,身亡了。
樹林里的黑制服男人們都沖了出來,他們對拿刀的黑衣人一陣射擊,黑衣人倒了很多,也有很多沖殺進了黑制服的隊伍,一場惡斗展開,鮮血四濺。
林澤少迅速往灌木叢里跑去,期間有子彈擦過他的耳旁與身側(cè),情況非常驚險。因為消音強的無聲的,防不勝防,但子彈打出的時候會帶著很強的氣流震動和強烈的風(fēng)速,想避開子彈的人必須有高度靈敏的洞察力和反應(yīng)力,恰巧林澤少就是這種人。
他一身翻身,干凈利落的滾落到灌木叢里,半人高的叢草遮住了他的身影,但黑制服男人畢竟訓(xùn)練有素,有人舉槍瞄準(zhǔn)他的腦袋。
正準(zhǔn)備發(fā)槍,有鮮血從額頭滑落到臉頰,原來有人先一步射穿了黑制服男人的腦門。
黑制服男人倒地,臨死前他想向同伴們警示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周圍有狙擊手。但他還沒發(fā)聲,已經(jīng)斷氣了。
林澤少躲進茂密的樹林里,他身邊迅速聚集了兩名男人,一個是穿著防子彈衣的魁梧男人,一個是盧清。
“總裁,你沒事吧?”盧清看著林澤少被擦傷的手面,關(guān)心的問。
“沒事,小傷。”林澤少氣息紊亂,額頭也出了層薄汗。他問身側(cè)的魁梧男人,“情況怎么樣?”
魁梧男人答,“不出您所料,今晚偷襲的共有兩撥人馬。那一撥黑衣人是林家那些老家伙派來的,另一撥黑制服是堯氏派來的。那些人手里的手槍是目前最先進的sig,m49,殺傷力很大,但是他們都被我們的狙擊手瞄準(zhǔn)著,局勢完全在我們掌控中。”
“恩。”林澤少輕點著頭。
“總裁,我看這些人也沒有多厲害嘛,枉費我們做了這么多準(zhǔn)備。”盧清是個書香世家的文雅書生,他第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有些心驚,更多的是小興奮。
林澤少輕笑,一雙墨眸炯炯有神,“這只是他們的第一步,先來試試水的。今晚我不死,他們怎么肯善罷甘休。林家那些人精通江湖伎倆,說不定哪天就給我下個蠱,或者毒死我。還有堯氏,他制造一場爆炸或飛機失事也是輕而易舉的,我來加拿大這么好的機會,柳靖淇若不讓我有來無回豈不是抱憾終身了?”
說著,他的薄唇勾起濃濃的嘲諷,“可惜我沒心情陪他們玩了,先讓他們自己蹦噠去吧。”
盧清對林澤少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才是他家總裁啊,將三股勢力玩-弄于鼓掌,自己卻穩(wěn)坐釣魚臺。
這時身側(cè)的彪悍男人道,“林總,待會你從這里跑到那邊的懸崖,順勢借助一發(fā)子彈的力量往下滾,懸崖上下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做好了,保證你安全無虞。”
“好。”林澤少點頭,他眼里躍躍欲試,這時男人的血性和激昂都被激發(fā)了出來,一張清俊的輪廓散發(fā)出俯瞰眾生的強勢和霸氣。
“盧清,從我跳下懸崖的那刻起,迅速將我失蹤的消息散播出去。另外,對睿政進行資產(chǎn)清算,注銷公司,組成20人精英團隊隨時待命。”
盧清片刻怔住,“總裁,您這是要關(guān)閉睿政事務(wù)所?”
“可以這么說。但嚴格意義上是合并公司,精減職員,我要將你們20人團隊帶到我的公司里歸屬到財政部門。”
“你的公司?林氏?”
“不,是流芳。”
……
黑制服完全消滅了黑衣人,他們向灌木叢中搜去。
突然那道頎拔的身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灌木叢中躥了出來,他奔走到草坪上,向?qū)γ娴姆较蝰側(cè)ァ?
黑制服中有五六個人同時舉起了槍,但被黑制服頭領(lǐng)制止,“堯總有命令,抓活的。”
“是。”他們放下槍。
而黑制服頭領(lǐng)舉起槍瞄準(zhǔn)了林澤少的腿部,發(fā)槍,子彈以光速飛馳而去。
子彈并沒有落在林澤少腿上,因為一道嬌小的白色身影闖入了人們的視線,奔跑中的林澤少被夏彤撲倒在地,耳邊還響徹女人的呼喚,“老公…”
壓在這具熟悉的馨軟身體上,林澤少一顆心臟就要跳出胸腔了,黑白瞳仁劇烈收縮著,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夏彤,你瘋了!”
地上的夏彤三魂七魄都要被嚇飛了,這是她此生經(jīng)歷的最驚險的場面,剛剛她出來時就看見有人用槍指著他,她當(dāng)時什么都沒考慮,驚呼一聲就飛撲了上來。
與子彈擦身而過時,那真的是離死亡一步之遙了,她深深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不管是他還是她的。
他們的美好生活才剛剛開始,誰都不能丟了性命。
她竟然開始貪生。
夏彤失了聚焦的空洞雙眸逐漸回神,男人的墨眸里幾乎都可以噴出一條火龍來,扣在她肩膀上的大掌捏緊,指關(guān)節(jié)泛白,指尖輕微的顫抖著。
“老公…”夏彤攀上他的肩膀,“我們沒死嗎?太好了,太好了…”
林澤少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拉起身,然后緊緊摟進懷里,“我們是沒死,但是你看看你給我惹了多大麻煩。”
夏彤抬眸看,黑制服男人們已經(jīng)步步逼近。
黑制服頭領(lǐng)看著林澤少護著夏彤后退著,他臨危不懼的泰然神色讓頭領(lǐng)有了幾分好感,一雙兇狠的眸里閃出笑意,“林總投降吧,跟我們走,堯總想見你。”
林澤少看著后面懸崖的距離,面色波瀾不驚,嘴角從容的上揚著,“哦,我和你們堯總可是競爭對手,他為什么想見我?還有我為什么要跟你走,我怎么能肯定我跟你走的結(jié)果能好過跳下后面這懸崖?”
“林總,別開玩笑了,跳懸崖會死人的,你舍得抱著那樣一個美人去死?”像他們這種有錢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最是貪生怕死,因為他們還沒有享受夠,黑制服頭領(lǐng)認為林澤少也不例外。
頭領(lǐng)繼續(xù)勸道,“林總,我們堯總很欣賞您的才華和能力,反正您不是林氏子孫,三維和堯氏合作也是木板定釘?shù)氖虑榱耍貌坏搅质夏菫槟募夜拘Я€不都是一樣的,我們堯總許諾只要您肯去堯氏幫忙,就讓你做堯氏副總。”
兩人不停后退著,夏彤腳下絆著一根樹枝踉蹌了一下,林澤少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膶⑺矒嵩趹牙铩?
他看著黑制服頭領(lǐng)微笑道,“聽起來堯總好像真的很欣賞我,也很有誠意,條件還不錯,恩,我有些心動了。”
“林總這是同意了?”頭領(lǐng)一喜,但眼見他們兩個已經(jīng)退到了懸崖的邊上,他忙擺手道,“林總后面是懸崖,不要退了。”
林澤少和夏彤向后看去,現(xiàn)在天黑看不清懸崖下面有多深,但絕對是一望無際的深淵,崖邊的絕壁陡壁也讓人心底發(fā)寒。
在感覺到女人顫抖著身體更緊切的往自己懷里貼來時,林澤少揉了揉她的秀發(fā),“現(xiàn)在知道怕了?這就是不聽我話的后果。”
夏彤抬眸看著他,聲音軟軟帶著怯意,水眸透亮,“老公,我是擔(dān)心你,你不要再怪我了。我恐高,真的好害怕。”
看著她柔弱的模樣林澤少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后貼著她的耳朵道,“夏彤,待會我?guī)闾氯ィ阋Ьo我,不能松手。”
夏彤直接僵住了,跳…跳下去?
知道女人的抗拒,他允著她的耳垂鼓勵道,“夏彤,拿出剛剛你替我擋子彈的勇氣來。我保證,只要你跟我跳下去,以后我們一輩子都不分離。”
一輩子不分離嗎?
夏彤被這個條件深深誘惑住了,但她還是害怕。
正準(zhǔn)備跟他商討一下時,前面的黑制服男人不耐煩了,“林總,您究竟是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您給我個準(zhǔn)話。要是您答應(yīng),您自己走,要是不答應(yīng),我們帶您走。”
林澤少將夏彤的小手擺放在他的腰腹上,女人想縮,但他強勢的按住。抬眸看著黑制服男人,他道,“去堯氏并不能問題,但是…”
“但是什么,林總明說。”
“但是堯總是和柳靖淇合作的,柳靖淇想要我的命,堯總又想留下我的命,堯總做這樣的決定,柳靖淇知道嗎?”
“這…”黑制服頭領(lǐng)一時答不上來。
而此時趁黑制服頭領(lǐng)沉思之際,林澤少扣住夏彤的肩膀轉(zhuǎn)身,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儀和讓人心安的力量,“夏彤,抱緊我,跳!”
于是,“啊…”一聲尖叫,兩人跳了下去。
……
黑制服頭領(lǐng)沒想到林澤少真的敢跳下去,他跑到懸崖邊看,下面像個黑底洞,即使用白燈光照射進去也看不出個究竟,有人問,“老大,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頭領(lǐng)懊恨的將拳頭砸在地面上,tmd,煮熟的鴨子也給飛了。
他沒好氣道,“還能怎么辦,想辦法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黑制服男人們表示很為難,這懸崖陡壁腫么下去?
此刻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報警聲,別墅里亮起了紅色示警燈,似乎還有很多腳步聲,頭領(lǐng)暗道不好,“糟糕,被發(fā)現(xiàn)了,快撤。”
……
夏彤玩了一項她此生最不想玩不敢玩的游戲,那就是蹦極。
在墜落的過程中她全身失重,找不到一點存在感。靈魂被嚇出了軀體,眼淚奪眶而出,“啊…”她不停尖叫著,本能的抱緊了身邊的男人。
女人像救命稻草般的死死攀住他,這讓林澤少有了大大的滿足,所以在他倆落在地面石塊上的時候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松開手里的繩索,他任由早等候在這里的人幫他除去襯衫里面的安全裝備,“林總,我們上游艇吧。”
“恩。”林澤少點著頭,懷里的女人依舊全身顫抖著抱著他不撒手,更不敢睜眼,他柔聲哄著,“夏彤,別怕,我們到地面了。”
夏彤這才偷偷睜開一只眼從指縫里看,四周很黑,有人手里提了盞燈她才勉強看見她周邊是一片海,海里有一艘白色的游艇,而他們正站在淺水區(qū)的大石塊上。
雙腿依舊在打軟,頭暈的厲害,“哇…”一聲,夏彤哭了起來。
林澤少哭笑不得,只見她邊掉淚邊用小手擦著眼睛,還將鼻涕蹭在他名貴的襯衫上,她這種小女孩的情態(tài)是他第一次見的,心里喜歡到不行,又怕她眼淚掉的太多,他手慌腳亂的哄著她,“夏彤別哭了恩?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夏彤邊哭邊錘他,“我討厭你,我…都說了我…很害怕,我以后再…也不要…玩了,不許再…強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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