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僵在他的臉上,有些抽搐。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結婚的時候不也是很突然嗎‘洋沫臉上過分的平靜看上去更加的嚇人,姚齊摸不出她話的真實度,那過分的平靜讀不出她的心情。
‘我那不一樣,你怎麼能混爲一談呢,我那是。。。。‘姚齊不由的提高了分貝,想要爲自己辯護。
‘不管是什麼,爲了什麼,那都是婚禮,這點改變不了,你已經娶了安然了,有那閒功夫對她好點吧‘洋沫看了姚齊一眼,眼色如波,邁開了腳步,向前走去。
‘我不愛她,我會和她離婚,馬上就離‘姚齊拉住了洋沫,語氣帶著懇切。
“哼,我早就說過你的眼裡只有你自己,當初的我是這樣,現在的安然也是這樣,你從來沒有珍惜過你身邊的女人!”洋沫眉角已然帶著怒意。
“洋沫。。你!”顯然她的話成功的激起他的情緒,現在滿眼通紅的他,看起來像是野獸,光是眼裡的光都能將她燒化。
“我有哪一句話說錯了嗎?”她的口氣無庸置疑,的確,她說的也都是事實,姚齊嘴裡像是被辣椒炙過,刺痛的吐不出字來。
“好,不談這,既然那個男人對你好,爲什麼你你會自己出現在這裡?”姚齊彷彿抓住最後一苗稻草,唯一的希望。
洋沫眼眸漆黑,直直的看著他,眼底有著冷意,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剛剛見到過誰。
“姚齊,求你放過我吧,這兩年,我過的好累。”洋沫說道。
這句話彷彿對他施了魔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連眼神也是木木的,這句話好像他很難消化一般。
洋沫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了看姚齊,接了起來。
“喂,我在高新區,你過來接我一下。恩,好。。。”她的笑容慢慢的在臉上綻開,像一朵潔白的白蓮花,和郝峰在一起。雖然不是很欣喜,但每天過的平靜,她可以安心的養胎。郝峰對孩子也很好,她很感激。
啪,姚齊回過神,一巴掌拍走了洋沫手裡的手機,手機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洋沫正準備彎腰撿,姚齊看著她,問道“和他在一起,我去就不累了是吧,你現在住在他那裡嗎?是不是?”
郝峰正握著電話聽筒,聽到了對面姚齊的一陣高吼。正在走的腳步霎時一頓,快速的反應後,一邊繼續聽著裡面的聲音。一邊向著車跑去,眼神裡滿是擔憂和害怕,對,他害怕,害怕。姚齊的一出現,眼睜睜的看著她淡出自己的生命。
姚齊就像是洋沫手裡的茶葉。放入了沸水中,原以爲沖泡多次,他曾經給過的感覺隨著濃度的減少而消失,但是,即使看到杯裡廢掉的茶葉,鼻尖就能回想到那曾經的濃郁茶香,才意識到他早已滲入自己的靈魂,與自己融爲一體,撕扯不開。
“我洋沫早已經過了爲你瘋狂的時光,現在的我,想要平平靜靜的生活。”洋沫淡然的說道,嘴角的笑意釋然。
“平靜的生活我也能給,洋沫我們結婚吧!”姚齊對著洋沫的側臉吼道。
開車的郝峰的手頓時一緊,那隻握著話筒的手更加的帖向耳邊,等待著洋沫的回答,腦海中萬般情緒在翻滾。
洋沫轉頭,沒有說話,燦然一笑,陽光下的笑容分外的迷人,他總覺得再見洋沫時,她身上多了一種味道,很熟悉,又叫不上,只是覺得她的笑容很柔,很暖,但是卻沒有初看時的溫度。
“以前的我是多麼的期待你這句話,現在,聽你說出來,沒那麼期待了。”洋沫邊說邊向前走去。
姚齊跨步追上了洋沫,說道“你懷孕了對不對,我是孩子的爸爸對不對!”
“不對,孩子的爸爸是郝峰,還有你不要來找我了,我說過了,我就要結婚了。”洋沫吼道。
“你真的不愛我了?你他媽的愛我那麼久能說忘就忘,你騙誰呀!”姚齊吼道,表情很難看。
“姚齊你太自戀了。我已經不愛你了!”洋沫手用力的甩著,在洋沫的手脫離的那一刻,姚齊才真正的感覺到,那種脫離,像是生命裡本該有的東西丟掉了。
他才知道,洋沫已經成爲他的一種習慣,就像是習慣了寂寞,惆悵的時候點一根菸,疲累的時候,沖泡一杯咖啡,已然融入了生活,是那麼的息息相關,缺了,生活便少了味道,多了不自在。
看著洋沫的背影,沉默的沒有一句話。
一束強光打過,迎面開過來一輛車,洋沫擋了擋刺眼的光,看到了站在路旁,茫然的站著的姚齊,像是失了魂,洋沫反身跑了過去,一邊用力的推開了姚齊,一邊吼道“你傻呀。。”呀字被拉的老長,姚齊的耳邊聽到一陣淒厲的剎車聲,當他轉過頭時,看到洋沫眼裡那未曾褪去的溫度,那裡有對他的情,只是片刻,她被撞的離開了原來的位置,摔在地上。
“洋沫!”姚齊大喊道。
郝峰聽著手機裡發出車輪摩擦的巨大聲響,聽到物體墜落的聲音,聽到姚齊大聲的喊叫聲,這萬般的聲音,最後在姚齊的喊叫聲中戛然而止!他表情一變,將車速加快,有不詳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他開到高新區,剛剛沿著路看到了站在馬路中間的兩人,正著急往過走時,聽到姚齊帶著顫音的呼喊洋沫的名字,同時看到了他懷裡的洋沫,飛奔著向前跑去。
姚齊的眼眸一溼,癱軟的走了過去,跪在地上,扶起了地上的洋沫,她的嘴角帶著微微的血痕,在他扶起她身體的那一刻,眼皮勉強的撐了起來,半拉著看著他。
“洋沫,你有沒有事,還好嗎?”姚齊緊緊的抱著洋沫,撞人的司機也在一旁,看著兩人。
“我沒事。”洋沫很吃力的說道,感覺到自己的腹部一陣的疼痛,腿部似乎有溫熱的感覺。
“你怎麼這麼傻!跑過來幹嘛?我送你去醫院。”姚齊說著要往起來抱洋沫,洋沫拉住了他的袖口,拒絕了。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再晚,你不要命了,我們的事以後再說,讓我先救你好不好。”姚齊說道。
“不用了,你不要動我,好痛!我好痛!”洋沫嘴脣顫抖,疼痛讓她的臉變的很難看。
郝峰吼道“快打120,快呀!”
司機一時看到撞了人,嚇的有些頭腦發熱,被他已提醒,纔想到報警。
“洋沫。。”郝峰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洋沫的身旁,連氣都還沒有喘勻。走過去想抱起洋沫。
姚齊用身子擋著,不讓郝峰靠近。
“郝峰,郝峰。。”洋沫虛弱的喊道,眼角微偏著看著他。手也虛弱的伸向他。
郝峰這才推開了姚齊,站到了洋沫的身邊,安慰的說道“我在這裡,洋沫。”
“送我,,,去,,醫院。”洋沫已經感覺到腹部的疼痛一陣一陣的,腦袋似乎也開始不清楚了,說話也變的有些吃力,眼睛擡起來似乎也越來越沉了。
“好。”郝峰將洋沫擡起來,感覺到手部的溫熱,擡起來,一看,全是血跡,轉過頭對著姚齊罵道“姚齊,你他媽王八蛋!”
看到血跡的那一刻,姚齊也傻眼了,司機也害怕了。
郝峰明白,很可能孩子。。。。
郝峰抱起了洋沫,姚齊緊緊的跟著洋沫的身旁,突然感覺自己的袖口被洋沫拽著,聽著她虛弱的說道“姚齊,這是我洋沫最後一次爲你!”說完手垂了下去,放開了他。
姚齊的腳步停住了,站在那裡,像是被世界遺棄的孩童,眼神蒙上一層的涼意。
他的心口重重的痛了一下。
救護車終於忽閃著燈開了過來,護士擡了單架,將洋沫送上車內,郝峰忙跟著上了救護車。
坐在車裡的洋沫,緊緊的抓著郝峰的手,說道“郝峰,救救我的孩子,我的肚子好疼,我要我的孩子!”她的眉頭緊皺,汗珠從額前淌下。
姚齊,沿著路走向自己的車,快速的發動了車,緊跟在救護車的後面,內心五味雜陳。
“我們馬上去醫院,不用擔心,會沒事的,會沒事的。”郝峰抱著洋沫,心裡卻萬般焦急,看著洋沫透過外衣的血跡。
郝峰和姚齊坐在醫院的休息椅上,內心焦灼不安,郝峰看著手術中的燈一直沒有熄,擔心的走來走去,姚齊的心裡比郝峰更甚,不僅是擔憂還有愧疚,還有難過,百味雜陳,看著他走來走去,更是平添了煩躁。
“你繞夠了沒有!”姚齊頭垂著,暴怒的吼了一聲。
郝峰轉過頭,滿臉的怒氣,一伸手揪住了姚齊的領口處,吼道“姚齊,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把她傷成那樣不夠嗎?難道非要她死了你才罷手,你真他媽混蛋!”
“放手!”姚齊冷冷的說道,眼神冷淡,眼底卻有著歉疚。
郝峰沒有動,仍然緊緊的抓著,一隻手已經拿了起來,捏的血管爆出,卻沒有落在姚齊的身上。
“我讓你放手!”姚齊再次提高了聲音說道。
“洋沫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我不會輕饒了你的!”郝峰用力的甩了一下手,放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