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堯的嗓音卻低沉如冰,“不用,讓司機開車吧。”
楊總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車外的女人,而后對司機道:“開車吧。”
司機不再等待,立馬發動了引擎離開這里。
蘇曼站在原地,看著車子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視線中,她眼角終于劃過一滴淚水。
“明明說的愛我,又為什么不給我時間聽我的解釋……”
蘇曼失魂落魄的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臉凍得快要僵掉,她才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回了酒店。
手機沒有電了,因為來得匆忙,蘇曼沒有回家,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也沒有帶銀行卡,錢包里的錢因為買了高鐵票和付了打車費,也所剩無幾。
她回到酒店,走到了前臺,問服務生要了電話,給江夏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那邊江夏本已經睡著,見是她的電話才接了起來,“喂。”
“喂,夏夏,是我。”蘇曼的嗓音有些沙啞,環顧陌生的四周,“我在S市,想要麻煩你一件事情……”
……
車上,陸戰堯自上了車后,神情就十分冰冷,周圍的溫度也仿佛跟著降了不少。
楊總小心的陪著說話,不知道怎么的,剛剛車外面那個小姑娘的一張臉始終在他的眼前徘徊,他忍不住的說了一句,“我看剛剛那位小姐挺面熟的,她姓阮?”
說完,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么,忍不住的罵了自己一句白癡。他都查過的,那位小姐姓蘇,母親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女人的。也不知道自己剛剛在想什么呢!
連忙笑道:“抱歉,是我糊涂了,我剛剛聽到陸先生叫她蘇小姐的。”
見陸戰堯面無表情的看過來,楊總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的加了一句,“她長得和我當年的一個員工挺相似的。”
說完,見陸戰堯并沒有理會自己,楊總又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沒有再提蘇曼的事情。
陸戰堯在車上時一直閉目養神,在剛剛對蘇曼說了那些話后,他心中隱隱有些后悔。
他明知道蘇曼的性子,此刻指不定她有多難受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只是剛剛聽到她說的那些,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忽然接到了來自方景的電話。
“陸先生,蘇小姐找到您了嗎?她的手機剛剛關機,我猜是沒有電了。今天又是臨時起意過去找你,也不知道她身上的錢夠不夠。”
陸戰堯握著手機的手驀地一緊,他薄唇緊抿,沒有出聲。
方景似又想起什么,嗓音嚴肅了一些,“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陸先生,今天蘇珊小姐去了蘇曼小姐的公司,大鬧了一場,還打了蘇曼小姐兩個巴掌,這件事情,需不需要我向蘇家提出警告?”
陸戰堯的眸子里一瞬間閃過一陣暴風雨,他剛剛,確實看到蘇曼的兩頰有些紅腫,只是她應該是故意擦了粉,掩蓋了不少。
“你怎么不早說?!”陸戰堯忽然低聲朝那邊喝道。蘇曼要來S市的事情他告知了自己,卻沒有說別的事情。
本來就后悔剛剛對蘇曼那樣冷漠,此刻心里更是劃過一絲心疼。
方景愣了下,低聲解釋,“蘇曼小姐手機沒電了我也是才知道的,至于蘇珊小姐打了蘇曼小姐的事情,也是剛剛那邊的人傳過來的。”
陸戰堯臉色很沉,直接掛斷了電話。
轉過頭,看向楊總,“楊總,不介意將車子倒回去吧?”
楊總似乎明白了什么,連忙笑道:“當然不介意!”
連忙吩咐司機將車子重新開回酒店門口。
到了酒店門口,陸戰堯很快就下了車,朝著酒店大堂里疾步而去。
但蘇曼已經不見了人影,問了大堂的服務生,服務生告訴他,蘇曼剛剛就離開了。
陸戰堯的臉色更是沉了下去。
他給蘇曼打了幾個電話,那邊果然關機。
蘇曼不是奢侈的人,她不會住在這家酒店里。
陸戰堯又給方景打回了電話。
……
蘇曼是坐的江夏給她安排的一輛車回的江城。
路上,她的神情一直萎靡不振,眼睛還是紅腫的。
看,就因為知道兩人不會長長久久的走下去,所以當初她才不敢跟他在一起。
現在,無論之前她以為他們怎樣的恩愛,都走到了分手這一步。
不,分手是兩個人的事情,而在她看來,她又被人舍棄了。
開車回去的路程不短,等到蘇曼到家時,已經是凌晨五點鐘了,對司機師傅說了謝謝,蘇曼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里。
進家門時,怕被自己母親聽到聲音,她的動作都很輕,她下午時告訴了自己母親,陸戰堯讓她去S市找他,這個時候回來,她母親一定會擔心的。
和顧靖北分開時,她還有陸戰堯來擋一擋,可是這一次和陸戰堯分開,她要怎么告訴自己母親?
忍不住的,鼻尖又是一酸,蘇曼止住了眼里的淚水,行尸走肉般的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卻怎么都睡不著,沒睡一個小時,又爬起來,在柳楊起床之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家里。
眼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去致遠房產辭職。
昨天被蘇珊在公司里那樣一鬧,蘇曼也自知自己在那里安靜的做不下去了。
再加上跟陸戰堯分手,蘇珊只怕會更得意的來這里鬧。
蘇曼深吸了一口氣,到公司時,還沒有人,她從洗手間里看到了臉色蒼白、眼圈青黑的自己,閉了閉眼,給自己畫了一個濃妝。
回到工位上,就開始打辭職報告。
而后習慣性的收拾桌位。
不過因為剛來這里,辦公桌上也還沒有放什么東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做完這一切,又在落地窗玻璃處靜靜的站了一個小時左右,才有員工陸陸續續的來到公司。
看到她,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詭異,也都沒有錯過她皺皺巴巴,顯然穿了一夜的衣服。
蘇曼卻仿佛沒有看到別人的目光,她在看到企劃部總監來了后,就拿了那份辭職報告走進了總監的辦公室里。
彼時,總監正一邊放包包,一邊打著電話。
也不知道電話那邊是誰,都說了什么,她看向蘇曼的目光尤其的怪異,而后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