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
無憂一個人來到海邊,也不知道怎的,每次心情不好她都會來這裡,感覺只要一迎著海風,面對海浪,就會將她心理所有的難過一起吹走拍散。
她將鞋子脫掉提在手裡,踏著浪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沿著海岸線走著。
正午的太陽光很猛,也很烈,可她感覺不到一絲的火熱,腳下沙子軟軟的,滑滑的,偶爾幾朵浪花拍來,像個頑皮的孩子捲上她的牛仔褲和T恤,潤溼一片。
海風拂過她的面頰,吹起她的青絲,遮住了她的雙眼,也遮住了她殤。
曾經,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只要看看這片湛藍的海水,吹吹這鹹溼的海水她的心情就會即刻轉好,無論之前怎麼煩惱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可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即使面對大海,她的心情依舊很沉重,很難受,感覺胸口一直有一塊大石頭積壓著,讓她喘息不過來。
心理也一直混亂著,緊張著,害怕著。
“喂……”她將雙手罩在嘴角邊,朝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大聲地呼喊著,發泄著。
是誰說,只要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面對大海高喊幾聲,你的心情就會好了,可是爲什麼她喊了這麼多聲,她心理依舊難受著?
“這位小姐,你怎麼了?”
突地她身旁走過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看他頭戴斗笠,手裡拿著一張漁網,想必是出海打漁的漁夫吧。
他面容黝黑,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她,同時眼裡閃過一抹關心。
無憂擡頭望著她,心理一陣感動,一股暖流滑過心間,她嘴角露出一抹淺笑,很有禮貌地回答道,“謝謝你,我沒事,只有看到大海想給它打個招呼。”
“呵呵,是啊,大海唉美,誰看到了都會唉上它的!”
原來是這樣,中年男子瞬間像鬆了一口氣,嘴角的笑靨增加幾分,眼睛微微地瞇著,瞭望向遠方,多了幾分依奈和眷戀。
他是在海邊出生,海邊長大的,以後還會陪著這片大海慢慢變老,他熱愛這片大海,寧靜,祥和,美好!
是啊,大海很美,美得讓人陶醉,讓人忘我,可是今天她卻無心情享受這樣的寧靜和美好,她的心理好難受,好難受!
她嘴角微微地動了下,淡淡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慕容博一手握住方向盤,一手捏著手機,不知怎的,這一路上自己的腦海裡一直浮現著剛纔那個單薄的身影,那個叫樂無憂的小女人。
有多少年他都不曾認真地記住一個女人,可是這次自己是怎麼了,自己並沒有打算記住那麼一張臉,儘管她很美,美得清潤出塵,可爲什麼她的樣子還那麼清晰地刻畫在自己的腦海裡。
shit,他重重一拳打在方向旁上,將車停靠在道路邊按下車窗上的玻璃,希望外面的風能吹散他腦海裡的畫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那雙清冷漠然的眸子依舊清晰地刻畫在自己的腦海裡,手裡的手機他拿起又放下,反覆好幾次。
最終,他還是按下了電話上的那個鍵,“雷歐,查一個叫樂無憂的女人,明天給我資料!”
他記得她是叫樂無憂。
說完這句話,他掛掉電話,緊蹙地眉頭漸漸地鬆開,放平,原來,他心理的那種異樣的感覺是來源於一個叫樂無憂的女人,只因他覺得她是一個有意思且有趣的女人。
因爲她有趣,有意思,所以他想了解這個女人。
他不知道這種異樣的感覺不緊緊是因爲一個女人勾起了他的好奇,想要去了解,而是一種其他更深層次的東西在萌芽。
只是當他後來發覺,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晚到他們錯過了許多,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無憂有些疲憊地躺在牀上,雙眸緊閉,房間裡沒有一絲亮光,漆黑一片,沉寂地彷彿沒有人居住一樣。
她的腦海裡全是關於奶奶生病的事,明天若是奶奶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裡,她問起她生的是什麼病自己該怎麼回答,是撒謊還是如實說。
若是自己對她撒謊,她會相信麼,還有自己要找一個什麼楊的藉口,從小到大她不曾對奶奶說過一個字的謊。
如果如實告訴她她的病情有多嚴重,會不會給她一個沉重的打擊,她還會乖乖地待在醫院裡接收治療麼?不,奶奶不會,若是她知道自己患了絕癥,她一定不會接收治療的,她一定會吵著離開醫院。
所以她是萬萬不能讓奶奶知道自己所患何病的實情,她一定要想辦法隱瞞住,不能在心理上給她打擊和陰影。
還有就是奶奶的病很重,醫治的費用也很高,一百萬,不是個小數目,難度很大,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要上哪去湊夠那麼的錢?
想到這裡,她的頭就很疼,心理就很難受。
“老天爺,爲什麼要讓患病的是奶奶,她那麼善良,那麼慈祥,她是一個好奶奶,她從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你怎麼可以?”
無憂緊閉的雙眸顫抖了幾下,倏地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她快速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打開房裡的燈,開始在房間裡翻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