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陽打完電話轉過身來,對著葉小白,她身上的禮裙逶迤在腰肢上。
雖然之前他扯掉了她身上的外套,這時候,她已經將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
她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有些防備地望著他。
從她的眼神中,不難看出,這女人著實將他當做一個壞人了。
慕亦陽表示,這樣的感覺挺糟糕。
他將手機揣進了兜裡,走到了她的面前,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來。
她眼裡提防他的神色更加的濃重,他沒有再朝葉小白靠近,而是雙手環在自己的前胸。
然後,好笑地看著她,視線從上到下將坐在那裡的女人,完整地掃了一遍。
“女人,你這麼防備地瞧著你的丈夫,是不是太過分了?”他微微歪著頭,樣子有些痞,慵懶地倚在一旁。
葉小白覺得自己是腦子有問題,纔會覺得,這樣的慕亦陽竟然有些吸引人。
“你也不想想,究竟是我過分,還是你更過分?!?
她說著,下意識地抓了抓身上的外套,要知道,此時此刻,裡面是真空的狀態。
而現在顯得狼狽的她,完全是拜慕亦陽所賜。
他很是過分地直接將她禮裙的暗釦給弄壞了,雖然背過身去打電話,沒有再戲謔她。
可現在,算個什麼事,難不成,她和他要一直待在男洗手間。
慕亦陽真心是上天派來折磨她,葉小白覺得自己和他是前世的冤家,上輩子的賬還沒有算完。
這輩子繼續來折騰,想到這裡,葉小白瞪了一眼慕亦陽。
就是這樣的一個眼神,卻讓慕亦陽剎那微瞇了那雙好看的星目。
他死死地凝視著面前的女人,笑問:“剛剛,你是在鄙視我?”
葉小白就算心裡面是在鄙視面前的男人,也不敢如實承認。
畢竟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性子陰晴不定,隨時可能撲上來咬她的猛獸。
慕亦陽也不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加濃厚了。
只聽,有些得意語氣的聲音發了出來:“我覺得你現在應當明白,你是在男洗手間裡,一會兒出去,沒有我,你是說不清楚的?!?
葉小白恍然大悟地瞧著他,慕亦陽之前之所以將她直接拉往男洗手間,是不是故意而爲?
倘若進的是女洗手間,便是她的天下,男洗手間只能任由他來掌控和擺佈。
慕亦陽你這個混蛋,連躲起來都要用上你的城府,然後好將她玩弄在股掌之中嗎?
不過,這些只是葉小白的猜測,她要確認:“你故意的?”
男人明顯裝聾作?。骸肮室馐颤N?”
他反問的態度,讓葉小白有無可奈何之感。
“你分明是耍無賴,明知道我問的是什麼?!?
她氣急,雙手不自禁地抓住外套的一角,那個衣服角隨著她力道的加大,波皺更是清晰。
“我真不知道?!彼麅墒忠粩偅~小白無話可說。
她就要從上面跳下來,但腿都是顫抖的,乾脆往後面靠著,仰天長嘆:“你故意帶我進男洗手間?!?
“成心想要讓我在學校出醜,是麼?”
葉小白一邊說,腦子裡面一邊腦補出一個畫面。
被很多記者追著,詢問她和慕亦陽之間的關係,她躲不了,第二天報社以及新聞媒體,頭條寫的都是她和慕家二少在洗手間打得火熱。
慕亦陽搖搖頭,沒想到自己在她的心目中這麼壞。
就要解釋自己當時只是順道而行的時候,女人緊接著又感慨了一句:“慕老師,我的老臉,都因爲你被丟光了?!?
男人沒有應聲,而是站在那裡望著她。
葉小白一低頭,明明是和他的視線相對,卻發現他雙眼中所飽含的眼神,飄忽在外並沒有聚焦在她的身上。
慕亦陽的思緒有些飄忽,知道她不會叫他老公,可他也不想要她繼續叫慕老師。
她的聲音和若雲有些相似,以前他很喜歡從葉小白的身上找到若雲的影子。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感情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喜歡她用一個別樣的稱呼叫他,不用介意他是濱海的慕二少,也不用顧忌他在房地產中的地位……總之,要是一個親近的稱呼。
慕亦陽良久沒有迴應她,葉小白以爲他已經不想說了,誰知道,他朝她再次走了兩步。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短了很多,他的手落在她白裡透紅的臉頰上。
捏了捏她的臉,頓時,葉小白的臉色由血紅又變得煞白。
她的內心無比忐忑,害羞和害怕交織著,臉色自然也顯得很不正常。
“要麼叫我亦陽,要麼叫我老公,你自己看著辦?!彼_嗓,顯得很是暗沉。
葉小白的臉更是白,她不喜歡和慕亦陽討這個話題,因爲每次都無法更好的接過他的話茬。
“這可是在學校?!彼囊馑几敲黠@不過,在學校並不適合叫他老公或者直呼他的名字。
慕亦陽無所謂,臉色淡定的很:“那就偷偷叫?!?
“不如,我們來玩個遊戲,叫一聲慕老師,扣你一百塊的工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葉小白一臉不滿,雙手鬆開了衣服,立即撐在了他的胸膛上。
她不讓他靠近:“有你這麼苛刻的老闆麼,哪有這樣的,我的錢是我辛苦賺來的,你倒好,隨意扣工資?!?
他明知道現在她很需要一筆錢,還有一段時間就要畢業的她,需要一筆資金來安頓步入社會的自己。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蹦揭嚓栿E然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裹在他的手心裡。
葉小白沒有理會,就算說完了,從這個‘剝削者’的口中,又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要是你按照我說的做了,我給你加兩百塊,一句兩百,價格很公道?!?
慕亦陽的口氣很直爽,錢對於他來說,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畢竟這個男人就是錢多,葉小白極力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裡面抽出來。
慕亦陽瞧著她,竟然在用那小巧高挺的鼻子輕蔑地吭氣。
“你在幹什麼?”他微微攏眉。
她回答道:“嗤之以鼻?!?
慕亦陽頓時啞言,大概也只有她敢在他的面前如此了。
鄙視一個人有錢,葉小白也承認,自己
是羨慕嫉妒恨。
“我不喜歡你用錢甩我臉子,知不知道甩人臉子,就等於在甩別人裡子?!?
“鬼理論。”他第一次聽,話有些新鮮,笑了笑,沒說話。
他颳了刮她的鼻子,糾正道:“我沒有要用錢來甩你什麼臉子的意思。”
“一句老公或者一句亦陽,你就付我兩百塊,真是有錢呵!”
慕亦陽更是笑出聲來,原來,她介意的事情是這個。
他鬆開了她的雙手,然後修長的雙手撐在了她緊貼瓷板的身體兩側。
因爲這樣的距離和姿勢,她不得已,更是往後面貼得緊。
“你不會吃虧?!彼怀鲋攸c。
葉小白呵呵了兩聲,斜著眼挑著眉,看著他。
在她的理念裡,世界上不會有平白無故地掉餡餅,叫一聲就兩百塊,她更加不會幹這樣的事情。
“我不要你的錢,同樣你也不要扣我的錢?!比~小白細細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勞動所得,我要拿到,不屬於勞動所得,我也不敢接那樣的錢?!?
她如實地告訴他,她的所想。
慕亦陽面色淡然,一秒之間,卻朝她猛然逼近。
緊接著,雙手捧住了她的臉,那張誘人又飽滿的紅脣,展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我要進行的遊戲,你有說不的權利嗎?”他邪肆地反問她,眼神勾人,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她的三魂六魄都要帶走。
葉小白嘴硬,不肯承認自己在他面前丟失的權利。
但她其實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慕亦陽說的,是真實的情況。
他要得到的東西,永遠不可能屬於別人,同理,他不想要的,棄之如敝履。
她深凝著他,重重地說:“我是人,不是你養的金絲雀。”
“你想進行的遊戲,沒有興趣,不行麼。”
葉小白的話音還沒有來得及落下,慕亦陽雙手從捧著她的臉,變成了捏著。
她鼓著自己的腮幫子,氣憤又發泄不出來的模樣,讓慕亦陽看在眼裡心裡覺得有幾分的可愛。
“要怪就怪你的臭脾氣實在太硬了,我只能想一個方式來好好懲罰你,讓你長記性?!?
隨著他的嗓音冒出來,慕亦陽的手指纏繞著她的頭髮,把玩著。
有的時候沒注意力道的輕重,會扯得她有些疼。
他將手上纏繞的頭髮挑起,髮尾掃過她的臉頰,葉小白覺得很癢,鼓著的腮幫子,頓時就消下去。
“當然……”慕亦陽的語氣和話鋒同時變了,“你也可以將這樣的懲罰遊戲變成只屬於你的嘉獎。”
“可我怎麼覺得不管我喊還是不喊,都是折磨?!睕]有辦法和他抗爭的葉小白語氣很低。
“那你就乖乖妥協,這樣才能夠讓你在兩者之間,選擇對你最有益的事情?!彼氖衷谒愁D住。
葉小白渾身僵硬,妥協?
可她的世界,從被陸凌風背叛開始,她就厭惡對一個男人妥協。
慕亦陽也許真說的沒錯,她的性子和脾氣太硬。
而他總是想方設法想要將她的性子磨軟,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