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自從畢業之後就很少鍛鍊,不是沒有時間,而是沒有心情。
成天與韋錢錢奔跑著找工作,累得兩條腿都拖不動了,那再要提鍛鍊,成心噁心人呢,是不是?
就算是被賀玉璟拽著走向花園的時候,蘇淼也是哈欠連天,那眼睛一直半瞇著,神智處於混沌狀態。
迷迷糊糊的跟著賀玉璟奔跑,就跟個影子差不多。
賀玉璟帶蘇淼出來鍛鍊,不是關心她的身體健康,而是關心蘇淼身上的血液。此時的蘇淼在他的眼睛裡,純粹是供他生命存活的養料。
如果蘇淼真的是他要找的人,按照好好和尚的說法,他只要每月初一提取一小杯血液,在零點零時飲掉,那麼一年之後,他的病就能完全恢復。
賀玉璟早已忘記了前生前世,他只記得自己從小生在豪門之家,在衆人的寵溺中長大。可是在他十六歲的那年,父母奇怪的雙雙離世,也在同一年他身患怪病。當他痛苦的想要跳崖自殺的時候,好好和尚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和藹的笑著說:“賀玉璟,堂堂賀家男兒不去將祖業繼承發揚光大,就此殘害掉自己的生命,實在是懦夫之爲啊!”
賀玉璟瞪著火焰般的紅眸子,憤怒至極的說:“你是哪來的野人站著說話不腰疼,如果我把從昨夜到現在受到的痛苦全部給你,你保證會從這個懸崖上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呵呵……本人並非野人,有名有姓,姓好名好,好好的意思自然是善人一個。”好好和尚對賀玉璟的話絲毫不介意,“你雖然不敬我,但我仍然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的病並非無藥可治。”
“你說什麼?”賀玉璟不相信的反問。這人是不是好人他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的病。
“你身體不過是中了巫術,破解此巫術只有一種辦法,那就是找到一個女人的血液,每月初一那晚的零點零分飲掉一小杯,一年後你的病就會痊癒。”
賀玉璟聽到這兒哼了一聲,“和尚我就知道你是胡說八道的,沒聽說女人血液還能治病的。”
“你可以不信我,但試一下也無妨。”好好和尚說著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滿滿一瓶子猩紅的血液,“這是某位女子的處子血,你且嚐嚐。”
賀玉璟噁心的跌坐在地上,“臭和尚,你別忽悠你家少爺,打死我也不喝這些骯髒的玩意兒。”
好好和尚依舊笑著,他慢慢的擰開瓶子,然後將瓶口對準賀玉璟緊閉的嘴巴。
帶著誘惑的香氣瞬間將賀玉璟征服,他下意識的張開緊閉的嘴巴。好好和尚緩緩的將血液倒入了賀玉璟的口內。
賀玉璟眼中的血紅之色瞬間褪去,痛不欲生的折磨也隨之消失。
他不可思議的說:“這血液原來這麼神奇。”
好好和尚點點頭,“處子血雖然神奇,但也只能暫時緩解你的病癥,你每月可在患病的初一夜飲用。要想徹底治癒你的病魔,你必須找到擁有祛除你身上巫術人的血液。”
“她在哪裡?”賀玉璟急急的問。
好好和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得你自己去找。”
“那我要是找不到呢?”
“哈哈哈哈哈哈……前世緣分未了,即使你找不到她,總有一天她也會出現在你身邊的。”好好和尚大笑著走了,那看似漫不經心的腳步,速度之快卻也是自幼習武的賀玉璟不敢想象與企及的。
“喂……”賀玉璟伸出手還想問出點什麼,他總感覺此人有凡人之外的能量,或許能知道自己病的原因。
怎奈,好好和尚在他舉手之間,已經走出了很遠。
十年了,好好和尚再也沒有出現過。十年了,他不斷的尋找,卻沒能找到那個能拯救自己的女人。
難道這個叫蘇淼的女孩子就是拯救自己的女人嗎?她身上的血液能祛除自己身上病魔?
賀玉璟突然停下腳步,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昏昏然跑步的蘇淼。
蘇淼還在半夢半醒之間,沒成想跑在自己前面的賀玉璟會突然停了下來。於是乎,華麗麗的撞到了賀玉璟的身上。
鼻子一陣痠痛,眼淚立馬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哎呦呦,你幹嘛?停下也不說一聲。”蘇淼揉著鼻子抱怨道。
“你認識好好和尚嗎?”賀玉璟問。
蘇淼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什麼好好?我又不是尼姑,怎麼會認識和尚呀!”
“哦。”賀玉璟失望的神情。
“他是你什麼人?”蘇淼好奇的問。
“我也不認識他,只是隨便問問。”賀玉璟回答。的確算不上認識的,一面之緣而已。
“我還以他是你家的親戚呢!神經兮兮的,一個不認識的人,做鬼似的突然停下來做什麼,真是的。”蘇淼生氣地嘟囔。
“三水,那我請求你一件事情,你能不能答應?”賀玉璟溫柔的問。
“打……打住,這三水的名字是韋錢錢的專利,你怎麼還喊上癮了呢。”蘇淼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賀大總裁,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千萬別這麼溫柔,小女子吃不消這個。”
有道是,餓狼面對小兔子耍溫柔的時候,不是陰謀就是誘哄,最後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兔子吞入腹中。
這次來到賀家,賀玉璟一改殘暴之形象,對她和風細雨起來。這背後指不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賀玉璟順手摺斷一根竹子,用尖利的竹尖劃破肌膚,鮮紅的血液立即流出來。
“你要做什麼?玩自殺別當我的面呀,我還年輕呢,不想以後的大好時光在牢裡度過。”蘇淼手忙腳亂的尋找可以止血的東西。她脧了一圈,這兒不是花就是草還有假山,哪兒有止血的什麼東西。
無奈之下,蘇淼只好用力的撕開自己的衣袖。
“丫頭,別禍害這衣服。”賀玉璟剛想伸手阻止,蘇淼已經將袖子撕下來一般。另一半耷拉下來,露出蘇淼光潔白皙的如蓮藕般的胳膊。
賀玉璟無奈的搖頭,他不是心疼幾個錢,而是這衣服蘇淼穿著挺好看的。怎麼著說撕就撕了呢。
當蘇淼心急火燎的將手中的布條去捆綁賀玉璟的傷口時,蘇淼震驚的無以言表。
她張著嘴巴怔愣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你的傷口呢?”
賀玉璟風輕雲淡的聳了一下肩,“根本就沒有傷口,是你大驚小怪了。”
“怎麼會,我剛纔明明看到的,你劃破了皮膚,那血滴明明是有的,吶,你看看,這裡還有這裡……”蘇淼用腳尖點著地上的血液爭辯道。
“血有,但沒有傷口,一定是你看錯了的。”賀玉璟說。
蘇淼晃著小腦袋,“我不會看錯的,剛纔你一定是流血了,沒有傷口怎麼會流血呢。你一定用了什麼魔術把傷口遮擋了,你這叫障眼法。”
“如果我沒有玩魔術呢,要不要打個賭?”賀玉璟一點點引誘蘇淼上鉤。
“打賭就打賭,我還就不相信了。那皮膚絕對不會自己癒合的那麼快,你就是用了障眼法。”蘇淼頗自信的說。這世界上沒有妖魔鬼怪的是不是,雖然賀玉璟有怪病,是個怪人,可他也是有血有肉的凡人,那傷痕完全沒有在幾秒之間自動癒合之理的呀。
“那如果你輸了呢?”賀玉璟問。
“那如果我贏了呢?”蘇淼得意的說。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輸。
“如果你贏了,我什麼都聽你的。”賀玉璟又說。
“好啊,那要是我輸了,我也什麼都聽你的。”蘇淼也跟著賀玉璟的話說。
賀玉璟的眼底劃過狡黠的笑,小丫頭終究是頭腦簡單,就這麼輕易的上了鉤。
“那好吧,我就忍疼再來上演一遍。”賀玉璟再次拿起竹子,將竹尖對準自己的胳膊,“三水,你可要看仔細了,過會兒不準抵賴。”
蘇淼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竹尖劃的地方。
賀玉璟將竹尖摁在胳膊上,然後用力的往上滑,血跡順著劃痕涌出來。但是讓蘇淼不可置信的是,血液兀自流著,劃過之處,傷痕隨即消失不見。
“你……是不是人,那傷口呢,你看看,有了有了,那流血的地方……”蘇淼胡亂的喊著,眼睛跟著賀玉璟手中的竹尖移動。
在賀玉璟劃動的時候,似是隱約看到了傷痕,可不知道爲什麼,那傷痕不等蘇淼看清楚就不見了。
賀玉璟從手腕劃到肩頭,血流了不少,傷口卻沒見絲毫。
“認輸吧。”賀玉璟扔掉竹子,穿上衣袖說。
“不對,這樣是不對的。這違反生命規則。”蘇淼不可思議的連續搖著頭。
“我不管違反什麼,我只要你兌現你剛纔說的話。”賀玉璟堅持道。
“你要做什麼?”蘇淼下意識的雙手環胸。
賀玉璟用手指著地上的血跡,“我要你……”
“我不行,絕對不行!我就是凡人一個,要是劃那麼長的傷口,我會沒命的!”蘇淼驚恐的打斷賀玉璟的話。不用說是流那麼多血,單單是那麼長的傷口,疼也疼死了呀。
“我呢,沒想要你和我一樣做,我只是要你身上的血。”賀玉璟負氣的說。
“那也不行,我依舊會死的。”蘇淼後退著。
“好了,不給就不給,你別後退了,再退要退進荷塘裡了。”賀玉璟剛要伸手拽住蘇淼,還是晚了一步,悲催的蘇淼仰面跌進了魚塘。
“咕嚕咕嚕”,不會游泳的蘇淼除了喝水還是喝水。
“你不是叫蘇淼嗎,名字裡那麼多水的女孩子居然不會游泳?”賀玉璟半是嘲諷半是玩笑道。
“賀玉璟,快點救我,我快要淹死了……”蘇淼雙手撲騰著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