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的身體顫抖著,顧涼遲這是拿她的話來堵她,可偏偏就堵的她無路可退。
“我……”
沈清看向顧涼遲,那一眼楚楚可憐,倒是看得顧涼遲頗爲心動。心底的熱在翻涌著,他忽然將沈清拉到了自己的身下,全身的重量都讓她去承受著。
“沈清,你不是要做情婦嗎?”
沈清有一瞬間呆怔,的確,情婦這個字眼是她先提起來的,可是難道這不是事實嗎?打從來顧家的第一天她就知道自己是這個職業,現在又爲什麼要驚訝。唯獨要說的是她當真不適合這個職業吧。
“對,那是你強迫我的?!?
沈清的雙眸瞪著顧涼遲,滿臉的倔強似乎都無法收回來。
顧涼遲忍著心底的怒氣,“沈清,你現在還在裝什麼清高,你覺得這樣你就清純了嗎?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還不肯接受這個事實嗎?”
顧涼遲說話的時候眼底帶著絲絲寒意,沈清抿緊脣角,硬是讓自己別哭出聲。她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顧涼遲的面前落淚。她不能連帶著自己的身體將自尊丟的體無完膚。
其實情婦這個詞想必是說給別人聽的,沈清看著眼前的男人緊握著她的手,想要縮回去還是被他緊握著,清冷的月光映照著她無暇的容顏,她此刻不得不承認,她算是輸在顧涼遲的手裡了。
沈清的手指雖說是顫抖著,卻還是學著顧涼遲的姿勢伸手坐在他的腿上摟抱著他,軟軟的脣角覆在顧涼遲的脣角上,閉上眼睛還可以看到她垂在眼瞼處不斷顫抖著的睫毛,舌尖不由得伸進顧涼遲的嘴裡,她笨拙的探索著,白皙的額頭上都滲透出了幾絲汗水。
顧涼遲失蹤都睜開自己的雙眸注視著她,見她的眼底滿是小心翼翼,不由得肚子裡滋生出了一股怒火。
她就這麼的不情願嗎?都這麼久了對自己還是這麼的生澀。把沈清一個翻身強勢的壓在身下,顧涼遲箍緊了她的額頭,薄脣在她的脣上肆意輾壓,沈清被他噬咬得一陣頭痛,睜開了雙眸輕呼出聲,“好疼,顧涼遲,你弄疼我了。”
他是不是又把他給惹生氣了,所以他剛纔對自己那麼的粗暴,沈清抿緊了脣角,忽然覺得自己的命運是那麼的坎坷。跟父親決裂,被父親趕出了貝家,現在又被顧涼遲這樣冷酷的女人當成金主,她忽然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給壓著。眼淚順著眼角刷的流出。
外面的月光有些薄涼,輕薄的灑在沈清的身上一層,沈清擡擡眼眸。
“顧涼遲,你如今這麼討厭我?倒不如放我走,爲什麼要把我留在你身邊礙眼?”
這個問題她在腦海裡思索了很多遍,可是如今都不知道顧涼遲到底是怎麼想這件事的。既然看不上她,大不了不要再留著她,讓她自己打包回家不就好了,她去哪裡不是都不關顧涼遲的事情了,她如今這麼折磨她到底是恨她到了一種什麼樣的地步?難道她之前的父親得罪他到這樣的地步?
沈清思索著,顧涼遲看著她黯淡的眼神覺得心中一痛,伸手箍緊了她的下巴狠狠的親上去,似乎是如此都不夠發泄他內心的憤慨。他該怎麼去發泄內心的痛苦,那麼多的愛情怎麼能夠是一個吻能夠傳達的。
身上的重量忽然減輕,沈清慢慢的睜開雙眼見顧涼遲看著她的眼神裡透著薄涼,向後退了幾步,脣角浮起一個譏諷的笑。
“從今天以後我再也不會進你的房間?!?
這是他走之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沈清躺在牀上良久,眼前不斷的回覆著剛纔顧涼遲所說的話,竟然感覺內心一陣痛苦涌上心頭。她是怎麼了?剛纔的心痛難道是因爲顧涼遲嗎?她有些不理解自己了?她明明對顧涼遲恨都來不及的,怎麼此時卻變換了感情。
夜色很涼,窗外的顏色很深。
沈清躺在牀上輾轉反側良久始終沒有入睡,覺得似乎是心底有一個地方始終都填不滿似的。但是卻用任何東西都填不滿。她又翻轉了一個身,嗅到了一旁的枕頭上的顧涼遲的氣息,似乎是比平日裡要來的濃烈一些,她抿緊了脣角又靠近了幾分,嗅了半晌才低眸。
她忘記了什麼時候進入夢鄉,總是覺得那股氣息那麼熟悉,聞著卻讓人覺得安心。
“你今天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一大早的沈清到了辦公室就看到魯曼對著自己上下打量,眸光沒有從文件裡擡出來,她向來不喜歡解釋。雖然魯曼算是真心對她一個朋友,可是沈清的心事藏得很深,一般人還真的無法就那麼輕易的說出來。
“沒事,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魯曼看著她咕噥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再去說些什麼,只好低頭去了一邊。
沒工作一會兒沈清覺得頭實在是痛,在桌子上趴了一會兒便聽到一旁有敲動桌子的響聲,擡眸一看原來是穆流辰,他帶著笑意的眼睛朝著她打量半晌。
“助理,你今天是不是走錯位置了?”
沈清左右看看,見自己呆在食堂裡已經睡著了,不由得抿緊了脣角。揉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過來,“穆經理,你找我有事?”
穆流辰又朝著她看了一眼才收回眸光,輕輕笑了笑,“小清清,總裁讓你去執行這個策劃案。一會兒就出發,現在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不用去辦公室,直接就去工地現場吧。”
之前她策劃要修剪遊樂場的地方已經開始施工了,她現在必須要趕著去施工現場監督才行,畢竟她是這個工程的監事??墒怯幸稽c她就不太明白了,爲什麼來這麼危險的地方都沒有一個男人來陪同,公司就好意思這麼對她嗎?還是說對沈清她太過相信了?
沈清低眸朝著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自己長得也是一副清麗的面龐,怎麼就讓別人覺得她是女漢子了呢?這個認知是不是需要讓大家改變一下?
沈清扶著自己的頭覺得一陣頭疼,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她今天覺得頭昏腦漲,異常疼痛。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休息了一會兒才勉強站起身來,不遠處的工人此時正在喝酒,好像是沒看到沈清她這個監事一般。
沈清覺得口渴,這裡又是郊外,她四目看了好久都沒搜索到一家酒店。思索了良久正準備打電話讓安若溪送點過來急救,忽然眼睛被蒙上,緊接著嘴巴也被蒙著。自己立刻便說不出話來,一瞬間便不省人事了。
“頭兒,這個沈清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坐在前面的座位上的人摸摸下巴透過後視鏡打量沈清,一雙賊小的眼睛裡透出一抹精光,“倒是長得挺漂亮的,這個顧涼遲的眼光還是不錯的,到底是顧氏的大總裁?!?
此時正蘭集團的總經理劉原站在十六樓的落地窗前朝著下面眺望著,一雙眼睛裡閃爍著濃濃的焦慮。之前被商場上的冷麪殺手顧涼遲封殺了以後他這一個月裡可是沒有任何的出路,他已經快被逼瘋了。眼下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電話響了好久才把他拉回神來。
“喂。”
“經理,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位叫做沈清的女人給帶來了,您看看要怎麼處置才行?”
劉原的眼睛裡似乎是閃著一絲亮光,“先綁著?!?
掛斷了電話他似乎比起剛纔萎靡的神態好了太多,他先前就特意打聽過,顧涼遲對自己的這位女朋友十分的寵溺,曾經當著許多人的面把欺侮沈清的人給教訓了一頓。還沒見他爲了哪個女人發過這麼大的脾氣。所以劉原敢肯定這個沈清對顧涼遲一定非常重要。這是他現在唯一可以走的路了,他不能就此給放棄,他一定要抓緊這個機會才行。
沈清這個做助理的這麼長時間還不能回到崗位,也沒有彙報工地上的情況,此時的顧涼遲眼底越發的涼了,看著穆流辰覺得身後涼颼颼的。他又忍不住在心底抱怨。
爲什麼倒黴的總是他?他不過就是做了一個傳話的工作而已。
“總裁,現在沈清的電話根本打不通?!?
穆流辰的眼神有些哀怨,他只是按照顧涼遲的吩咐去做了而已,怎麼覺得現在顧涼遲看著他的目光裡像是殺人一般的滲人,他不禁又打了一個哆嗦。就差淚奔到顧涼遲的跟前跟他懺悔認罪了,拼氣場這個問題對於他穆流辰著實是個問題啊,他向來就沒有什麼氣場,更何況是跟穆流辰這麼氣場強大的人拼。
顧涼遲的手指不斷的在桌子上敲著,似乎是在思量著一些什麼。
“繼續打。”
總裁發話說讓繼續打,那他就繼續打。
穆流辰又撥了一遍電話,這次他學聰明瞭許多,按下了免提。免得一會兒顧涼遲又朝著他發脾氣。
穆流辰深呼了一口氣,他上輩子到底是惹了一個什麼樣的人才交到顧涼遲這樣的朋友。
“嘟……嘟……嘟……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