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快打開新聞頻道看新聞重播!”
唐語欣愣了愣,匆匆走到客廳打開電視,新聞頻道正在播報一則社會新聞。
端莊的女主播神色嚴(yán)肅,娓娓道來,“據(jù)報導(dǎo),近日,在江林大橋附近,一名母親抱著她的孩子跳橋自殺,幸而被路過的民衆(zhòng)所救,本以爲(wèi)是單純的自殺事件,沒想到調(diào)查過後,竟?fàn)砍冻鲆粯赌淘次廴景福瑥哪壳暗恼{(diào)查結(jié)果來看,據(jù)說這起自殺案與帝爵集團(tuán)旗下的一家代工廠有關(guān)……”
畫面上,被救起來的母女面對鏡頭,渾身**的,紅著眼睛哭泣,“我的孩子是喝了那樣的牛奶之後纔會心智不全的?他們的黑心工廠毀了我們的平靜生活!就算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他們!”
最後一刻,畫面定格在了女人淒厲的面容上,主播神色凝重,“那麼,接下來我們期待帝爵集團(tuán)做出迴應(yīng)……”
短短一則消息,唐語欣卻全身被冷汗浸溼,這麼說來,顧正祁仍舊瞞著她這件事?
她強裝鎮(zhèn)定地走到玄關(guān),換上衣服,匆匆開車到了集團(tuán)門口,此時,已經(jīng)有一部分人正以靜坐的形式在示威了。
見到她出現(xiàn),有些人認(rèn)出了她,場面驟然變得有些失控起來,人們紛紛一躍而起,朝著她撲過去。
“你也是帝爵集團(tuán)的高層吧?你還我們一個健康的孩子!”
“你們這羣吸人血的有錢人……”
他們被保安們攔在了紅線以外,憤怒地咒罵她,洶涌的罵聲排山倒海而來,令帝爵周圍充滿了嗡嗡嗡的怨氣。
她深吸一口氣,這樣的場面並不陌生,可事情發(fā)酵的速度如此之快,令她不得不疑慮,是有人暗中操控這一切。
穿過層層走廊與辦公室,她用力推開大門,終於見到了顧正祁。
他安然坐在那兒盯著文件,聽見聲響,擡起頭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
他越是冷靜,她越是氣惱,走過去狠狠一拳頭打在他身上,“發(fā)生這麼大的事,四處都要鬧翻天了,你還笑得出來?”
他風(fēng)輕雲(yún)淡地攬著她入懷,低頭蹭了蹭她的頭髮,低聲一笑,“別擔(dān)心,這件事我會處理,比起集團(tuán)的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圈住他的脖子,悶悶地問道:“什麼事?”
“給我再生一個小寶寶。”他勾脣一笑,魅惑動人。
她立刻臉紅了,隔著襯衣,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痛得他悶哼一聲,擡手攫起她的下巴狠狠咬回去以做報復(fù)。
氣氛旖旎的狀況下,一個不識時務(wù)的男人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用力咳嗽了幾聲。
顧正祁神色不悅地擡起眸子,如光似電地射過去,蕭文博狼狽地轉(zhuǎn)過身,“那個,顧總,我還是一會兒再來……”
“欣欣,你先回避一下。”他淡淡說道。
她乖巧地點頭,從他懷裡跳出來,關(guān)上總裁辦的門之後,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看來公司的事情,他早有應(yīng)對之策,只希望接下來能夠順利地解決輿論上的爭端。
辦公室內(nèi),蕭文博輕聲道:“秦舒雅答應(yīng)了我們的條件。可是顧總,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他沒有回答,只是目光幽深地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半晌,淡淡地回答,“這件事,暫時先瞞著欣欣。”
顧家——
唐語欣帶著唐天賜回去看望奶奶,隔了老遠(yuǎn)就聽到了李淑儀和陳老太太的笑聲。
唐天賜掙脫她的手,歡快地奔過去,在兩位奶奶面前撒嬌。
她無奈地?fù)u搖頭,這孩子,一見了疼自己的人就忘了他這個媽媽。
“欣欣,你也來啦?快點坐下來喝一喝我新泡的茶。”陳老太熱情地招呼著,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慈眉善目的模樣,哪裡還像是住在醫(yī)院的那個瘋老婆子?
也許是知道顧家不會在媒體面前抖出幾十年前關(guān)於陳家的那段秘密,陳書航竟然從一開始的四處尋找,到最後完全放棄了要把老太太接回去的想法。
這樣也好,讓老太太在這裡頤養(yǎng)天年,和李淑儀彼此陪伴,也算是自己做了一樁善事。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直笑容滿面的李淑儀忽然情緒低落地嘆了一口氣,“芳齡,你說說你,難得我們這麼投緣,住在一起也開心,你怎麼就突然之間要走了呢?”
“奶奶?我不讓你離開顧家!”唐天賜撲進(jìn)她懷裡,緊緊抓著她的衣服。
陳老太太笑著搖搖頭,臉上的褶皺越發(fā)深刻,“傻孩子,奶奶很謝謝你把我?guī)У竭@裡,可這裡,畢竟不是我的家啊。”
“您要回去?可是陳家……”
“陳家已經(jīng)接納我了!書航說以後要好好孝順我!”她擦了擦傷感的眼淚,衝唐語欣一笑。
唐語欣的心重重往下一沉,“您相信他?”
“怎麼能不信呢?他給我打電話了,哭著跟我道歉,我思來想去,畢竟是我的親兒子,這些年他也不容易,更何況我在醫(yī)院裡的這些年,除了沒有自由,其實被他保護(hù)得挺好的。”陳老太太囁嚅著說。
是了,陳書航那個卑鄙無恥的人,私下竟然用苦肉計騙了老太太的歡心!
儘管她內(nèi)心並不願相信陳書航會乖乖孝順?biāo)蛇@畢竟是人家的家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她來決定。
於是她點了點頭,輕聲道,“陳阿姨,只要您過得開心就好。”
隔天,陳老太太就催促張叔送自己離開,李淑儀不捨地拉著她的手,兩個人依依惜別了許久,陳老太太終於抹著眼淚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靜靜看著遠(yuǎn)去的車輛,唐語欣喃喃自語,卻又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陳家——
“混蛋!”陳書航用力拍著桌子,神色陰鬱惱怒,“陳墨回來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
“少爺,這幾天您一直都在郊區(qū)別墅陪著那位……”助理不敢多說,只是委屈地低下頭。
分明是他要去陪那個懷孕的女人,警告他們不許打擾他,況且誰能想到,在國外一呆就是幾十年的陳墨,會在這個時候回到陳家?
陳書航冷笑一聲,“也好,其實他回來了,也對我沒什麼威脅。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要整垮顧家。你找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都到位了,就等著少爺吩咐。”
“很好,叫他們下午出去活動活動筋骨,記住,帶一些記者跟著。”他重新懶洋洋地躺下,隨手拿起了一杯紅酒,輕輕搖晃。
透明的玻璃杯上折射出他陰霾的雙眸,透出一絲晦暗。
一處低矮的民居里,憔悴的母親抱著孩子正在生爐子做飯,幾個手臂帶著刺青的男人忽然出現(xiàn),虎視眈眈。
年輕的女人抱緊孩子,捂住他的雙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街坊鄰居,見他們都在,與打頭的男人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
男人重重?fù)]手,其他人衝了進(jìn)去,開始瘋狂地打砸著東西,年輕女人放聲大哭起來,“你們這羣強盜!你們想幹什麼?來人啊!”
女人悽楚的喊聲傳遍了整個小區(qū),熱心的鄰居紛紛衝上來阻擋,刺青男掄起一根棒子,把女人家的玻璃砸得粉碎,把她踹在地上,一棍子把上來勸架的鄰居給打趴在地。
“噼裡啪啦”的聲音響了好一陣子才結(jié)束,畏懼他的兇狠,誰也不敢再上前勸架。
“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再打了!”年輕女人哭著擡起頭,狠狠抱住了他的腳,“你們還有沒有人性?我哪裡得罪你們了?”
“是啊,你們憑什麼欺負(fù)這對孤兒寡母?”
“趕快報警!這羣該死的暴徒!”
人們小聲嘀咕著,誰都期望著別人能做第一個挺身而出的人,可誰都不想被他的棍棒威脅。
刺青男輕蔑地盯著說要報警的人,嗤笑一聲,“報警?我們帝爵集團(tuán)想要捏死你這樣的人,就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識相的,都給老子滾開!顧總說了,誰敢跟帝爵過不去,誰就是找死!還有你這娘們兒,今天算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xùn),以後你要是再敢對著媒體污衊我們的奶粉有問題,我就打斷你的腿!”
男人們大鬧一通,浩浩蕩蕩地離開,留下一個殘破不堪的屋子。
女人輕輕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對著衆(zhòng)人開始嘶聲哭泣,“你們都看到了?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我要去告他們!”
“對!帝爵集團(tuán)簡直太猖狂了!仗著自己是上流社會就不把我們這些人的死活放在眼裡!我們要去遊行抗議!”人羣裡,有人率先舉起了拳頭,高聲吶喊。
衆(zhòng)人的正義之心被激發(fā)出來,齊齊跟著領(lǐng)頭人熱血沸騰地吶喊,“對,我們要去抗議!”
針對帝爵集團(tuán)欺騙性消費者,擅自在代工廠原料中添加有害化學(xué)物品的遊行活動,浩浩蕩蕩地進(jìn)行著,一夜之間,帝爵集團(tuán)前面聚集的民衆(zhòng),從幾十人變成了幾百人,一度把集團(tuán)大廈前面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手機(jī)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