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陳嫂做好了飯,端到裴心悠房間讓她吃。可是裴心悠盯著那些美味佳餚很久了,就是沒有胃口。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突然就跟失了魂一樣?”
裴心悠搖了搖頭,她只是突然感覺鼻尖酸酸的,心裡有什麼東西一直過意不去,或許是因爲最近在別墅裡呆得太舒適了,她根本就只想到沈雲(yún)笙一些七零八亂的事情……
“還在想……”
“不是!”裴心悠猛地站起身,隨後才意識自己的動作實在是太大了,她嚥了咽口水,迷迷糊糊就指了指旁邊的菜,“要不,要不我去學做一些小菜吧,這樣我就不會亂想了。”
陳嫂笑了笑,這也好,以後心悠就可以自己做飯給雲(yún)笙吃了,不得不說,她是真的挺欣賞這個姑娘,她一開始都很擔心心悠會是那種貪錢的小姑娘,這麼看來,果真是古靈精怪的,這也是好事,能改改雲(yún)笙的性子了。
“砰砰砰……鏘……”廚房裡時不時傳來金屬撞擊的尖銳聲響。
裴心悠自己倒是不在乎,只是跟在後邊的陳嫂可就遭罪了,她只能一手護著這邊那邊,一手還得慌亂地幫忙洗菜。
又要教裴心悠怎麼做,又要保護她不摔倒。
這實在是個常人沒法勝任的工作啊!也就這個老手的陳嫂勉強能夠應(yīng)付吧。陳嫂竟還有些高興了,她看到裴心悠終於是露出了一個笑臉。
裴心悠在廚房裡倒騰了好一會兒,看著她的戰(zhàn)場一片混亂,她長吁一口氣,埋頭接著幹。
沒辦法了,裴心悠倒騰了那麼久,連一件像樣的都做不出來,她實在是盡力了。
米飯糊的糊,這一盤菜不是黃了,就是太閒了……
陳嫂一直默默地跟在撞擊後邊這麼久,可她什麼也做不好,真是太麻煩了……
陳嫂好像是看出了裴心悠爲難窘迫的表情,慈祥地說道,“心悠,今天要是沒有狀態(tài)的話,要不就剛纔我給你做的將就著吃,等改天狀態(tài)恢復(fù)了再做給先生吃也是一樣的嘛!”
裴心悠微微一愣,馬上點頭答應(yīng),不過還是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啊,浪費你這麼長時間,現(xiàn)在還要麻煩你幫我收拾廚房……”
裴心悠本就長得白嫩,皮膚是出了名的好,都能掐出水來了,在廚房忙了一會兒,她的鼻尖冒出了幾滴汗珠,臉也紅得不正常,她緊緊咬脣,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在承認錯誤。
“沒事的,心悠,再說了我也是拿著工資做事情,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況且,平日裡先生對我都挺好的,多多照顧你這是應(yīng)該的。”
陳嫂說的話也是句句在理,儘管覺得非常的抱歉,可是裴心悠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那…請你不要告訴……好嗎?他可能會不高興的。”裴心悠說完,陳嫂點點頭便把她送回房間裡。
說到底還是個年輕人。
等到陳嫂再一次回到房間的時候,那些飯菜已經(jīng)被裴心悠吃完了,裴心悠也倒在牀上睡著了。
這回可真是累壞了。
陳嫂幫裴心悠整理好被子,端著碗盤就出去了。
火紅的夕陽透過落地窗照在了裴心悠身上,安靜的臉龐顯得更加甜美,房間裡只剩下淺淺的呼吸。
陸雲(yún)臻處理好一些公文,累得趴在了辦公桌上休息,一手仍在不停揉著太陽穴,將他吵醒的則是一串電話鈴聲。
被電話吵醒後似乎有些不悅,緊皺著眉頭,接通了電話,“你
好。”
因爲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有可能是一些跟公司合作的客戶,所以他的語氣顯得溫和。
“還是我,杜澤銘。”對方說。
“看來你有話說不出。”
“哈……還是被你猜中了。”
杜澤銘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剛剛他掛下電話,腦袋裡全是轟隆隆一片,偶爾會浮現(xiàn)出一個女人的影子,她可以笑得沒皮沒臉的。
“這個好不好?”
男人看著女人手裡的小花,又擡眸看了看她,在綠油的草地下,女人的皮膚襯得更加白嫩,因爲太陽的“功勞”,她的額頭上冒了幾滴淚珠,手裡的花兒被她插在頭髮上,嬌嫩可愛。
“好看……”男人緩緩說道,伸手輕輕摸著女人的柔軟的長髮。
……
“我能不知道?”陸雲(yún)臻一句話拉回了杜澤銘的思緒。
“其實……我……你……知不知道心悠最近怎麼樣了?”猶豫了半天,杜澤銘終於問出口了。
其實杜澤銘早就知道裴心悠腳受傷了,他想去看她,可是有沒有什麼機會。鄭詩雅本來就恨裴心悠入骨,他不想再給裴心悠製造什麼沒必要的麻煩了。
可是他實在是擔心裴心悠的傷勢,所以只好通過陸雲(yún)臻來了解。畢竟陸雲(yún)臻跟裴心悠的關(guān)係也是不錯的,裴心悠很多事情都願意跟陸雲(yún)臻說。
杜澤銘這麼問,搞得陸雲(yún)臻忍俊不禁。
他們都是成年人,也在社會摸爬滾打這麼多年,杜澤銘對裴心悠,絕對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朋友對朋友。
他對裴心悠應(yīng)該還有超過朋友的另一層關(guān)係,他們都看得出來,只是不說破。
好像只要不捅破這一層紙,就能一直相安無事下去。
嗯,好像是這樣的。
陸雲(yún)臻跟杜澤銘這麼久的聯(lián)盟關(guān)係,倆人也十分有默契。
聽了杜澤銘這麼問之後,他什麼廢話也沒說,想起幾個小時前裴心悠給他打電話的聲音,應(yīng)該是沒什麼大礙了。
“她呀,還是很樂觀呢。”陸雲(yún)臻說起裴心悠的時候,嘴角總是掛著微笑。
“很樂觀啊?那就好。”聽到關(guān)於裴心悠的情況是好的,杜澤銘也就放心了。
“是啊,這世上好像就沒有能讓心悠徹底困擾的事情呢。”
陸雲(yún)臻跟杜澤銘倆人也不知道爲什麼,一說起裴心悠就心情舒暢。連對著電話他們也依然是嘴角掛著微笑。
即使對方壓根兒就不是裴心悠。
“對了,我想問你件事。”陸雲(yún)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什麼事?說吧。”杜澤銘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我想問你,那件事情,沈氏有沒有參與?”陸雲(yún)臻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顯得格外認真。
陸雲(yún)臻不相信他們處理得那麼嚴密的事情都能被媒體挖出來曝光,這背後肯定有人在默默支持。
杜澤銘聽了這個問題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用沉默在代替。
杜澤銘的沉默,也讓陸雲(yún)臻明白了一二,他緊蹙眉頭,既然沈氏也有介入,那麼這件事可就沒有那麼容易就解決的。
最後,是陸雲(yún)臻打破的這沉默。
“我知道了,沈雲(yún)笙從來就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別人是沒有辦法輕易改變他的想法的,但他也不是一個隨便的人,既然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了,沈雲(yún)笙一定也考慮到了後果。”
“也是。”
然而沉默打
破之後,表示掛斷電話,迎來的便是一個人獨處在辦公室之中的安靜。
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門口。
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子手裡拿著一個裝飾得非常精緻的盒子,躡手躡腳地走過來。
看著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好像是很用心化的。
助理柳坤邁步走著,不停地翻閱著手裡的文件,無意瞥見朝自己走來的一個女人,他擡眸,“有什麼事嗎?”
應(yīng)該是柳坤這冷言冷語讓這女子有些不知所措,說起話來也有點唯唯諾諾,“那個……柳助理,我……我仰慕你好久了,所以,所以……”
這個女子“所以”了好久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柳坤是公司裡不可多得的帥哥,有人仰慕這是正常的。他已經(jīng)習慣了公司的員工對他各種表白與追求,只不過以前遇到的都是一些很自信的人,怎麼今天這位,這麼的靦腆。
只是靦腆,他現(xiàn)在也是沒有多少時間去好好觀察這個女人的相貌。
“所以什麼?”柳坤改變了他一貫的高冷,微微笑了笑。
這微笑,看起來多麼無害,整一暖男妥妥的。像是在說,“你說出來吧,我不會拒絕你的。”
赤果果的勾引!
“柳助理,我喜歡你!這個送給你!”女子這辛苦的白終於告出來了,應(yīng)該是醞釀了好久才一口氣說出來。
這麼幾個字,說出來了,就好像完成了一項很重大的使命一樣,女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柳坤接過那個精緻無比的盒子。
不得不說,這個看起來很靦腆的女子,倒是不怎麼很懂得男人的心思。精緻的東西是女孩子的專愛,現(xiàn)在拿這個送給柳坤,未免有點不大合適吧。
不過這個柳坤倒是表現(xiàn)得很喜歡的樣子,微笑著接過那個盒子。
柳坤迫不及待地拆開那個盒子,儘管她很想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可還是很小心,生怕把這個精緻的盒子給弄壞了。
拆開後一看,是一個蘋果。
柳坤很是不解地看著女子。他本來是想直接拆開禮物看看是什麼東西好向人家致謝,只是這玩意,這麼奇怪?
女子滿臉通紅地解釋道:“你的皮膚很白,氣色很好,簡直就可以用白裡透紅來形容,皮膚好得連我們女人都羨慕。每次看到蘋果,我都會想起你,所以……送你蘋果最合適了!”女子說完,便馬上離開了。
她的背影有些倉皇。
也不知道是因爲害羞還是什麼,畢竟這裡是總裁辦公室,待久了總歸不大好。
辦公室內(nèi),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監(jiān)控器,竟然在他沈雲(yún)笙的辦公室門口談情說愛!
這真是膽子太大了。
只是他的助理也太……當著人家的面直接拆開禮物也是厲害,雖然沈雲(yún)笙知道自己的助理一向情商低,但沒想到如此令他大開眼界。
不過他們兩個這一個小小的互動,倒是讓他想起了因受傷被自己留在家裡的裴心悠。
此時醒來正在牀上翻滾的裴心悠冷不防打了一個噴嚏。
“奇怪……”
裴心悠拿起牀邊的櫃子上的日曆,難道說,一個月那麼快?她上次才感冒過,應(yīng)該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患上什麼流感吧。她更怕到時候因爲感冒不能去上班。
對陸氏的牽掛已經(jīng)大過於對自己的關(guān)心了,裴心悠覺得自己可以在心裡發(fā)誓,若是沒有恢復(fù)好去上班,在家裡咬舌頭玩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