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珩的話,方莉隨便看了一眼攤開的文件,伸出嫩白纖細的手指,指了指他文件上的一個英文,柔聲問道:
“歐醫生,這個詞語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看不懂呢?”
歐珩低頭看了看文件,那個單詞正好被她蔥白的手指擋了一大半,他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語氣疏離幾分。
“方小姐,你所在的位置是辦公區域,若有不懂的問題,請坐到對面,我會一一回答你的問題。”
方莉聽他這么說,也不好再使曖昧的手段,嘟了嘟嘴,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她再象征性的問了幾個問題,歐珩都一一作答,態度十分認真。
方莉看著對面的男人從頭到尾,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自己,心頭頓時大喜。
她的魅力果然不減,沒想到這個男人這么快就被她迷住了呢。
“方小姐還有什么問題?”歐珩對她充滿情愫的眼神不予理會,他抬手輕輕敲了敲桌子,將出神的芳莉從思緒上拉了回來。
方莉清咳一聲,做模做樣的翻著文件,眼神卻一直往歐珩身上看。
歐珩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住心里的不耐煩,抬手稍微揉了揉眉心。
他之前還覺得這個女人比鄭詩雅強多了,現在看來才知道什么叫做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愧是鄭詩雅的好閨蜜,這磨人的手段如此了得,真真叫他厭煩不得。
剛想借著個理由逃離辦公室,就看見陳沉抱著一大摞文件走進來,歐珩眼底精光一閃,忙過去將陳沉拉過來。
“方小姐,對于你如此關心朋友的病情,我很是感動,不過論起觀察的時間,陳醫生比我更了解你朋友的病,正好我還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問題,直接問陳醫生就可以,他會給你更加全面的解釋和答案。”
說完,他將一臉茫然的陳沉用力壓在凳子上,露出個禮貌的微笑,迅速轉身逃離病房。
方莉看著匆匆離開的身影,急忙起身跑到門口,再次望去,歐珩的身影已經在走廊盡頭,越行越遠。
方莉貪婪的看著那道背影,直到他在拐角處徹底消失,才悶悶不樂的重回病房。
“那個,方小姐是嗎,關于你朋友的病,若是還有什么疑問,我可以代歐醫生回答。”陳沉叫了一聲面前出神的女人,方莉瞬間回過神,看了看面前長相清秀的年輕醫生,心里提不起一丁點好感。
她想了想,腦海里閃過一個想法,忙走過去坐在陳沉對面,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我還有個私人問題需要請教歐醫生,你能把他的手機號碼給我嗎?”她剛剛明明看到那個歐醫生被她迷的挪不開眼睛,若是可以拿到他的電話號碼,她就一定能把人拿下。
“這個……不好意思,醫院有明文規定,我們同事之間不允許向病人家屬泄露私人號碼,方小姐若是有什么問題,還是打醫院的座機吧,這樣呼叫歐醫生也是很方便的。”陳沉眼觀鼻鼻觀心,瞬間就看出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目的,心里暗暗失笑,表面上還要一本正經的
替歐珩打掩護。
“不就一個手機號碼嗎,那么多規矩,算了,我自己去要。”看到對方竟然拒絕,方莉輕哼一聲,再也不看陳沉,站起身踩著高跟鞋快速離開。
鄭如蘭回到病房時,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里鮮艷的康乃馨,她看了看空蕩蕩的病房,疑惑的問起女兒。
“有誰來過嗎?”
鄭詩雅正在靠著床看書,聽到母親的提問,合上書,語氣淡淡的回答。
“是方莉,她一來就去找歐珩了,八成是看上他了。”
“哦?”鄭如蘭眨了眨眼睛,略微尋思片刻。“歐珩長相不錯,能被莉莉看上,也很正常。”
“她那是犯花癡。”鄭詩雅不屑強調,緊接著又悠悠開口。“歐珩那樣的男人,看上去溫文爾雅善良無害的,實則手段多的很,想想上次捆綁的事我就后怕,方莉也真夠傻的,有眼無珠了才能看上那個男人。”
鄭詩雅的這段話說的在理,鄭如蘭很是贊同,她點點頭,附和著女兒的話往下說。
“莉莉確實傻,不過估計她追了也是白搭,歐珩和裴心悠那個丫頭有關系,是看不上她的。”
聽到母親終于說了一句方莉的短處,鄭詩雅心花怒放,登時拉著鄭如蘭坐在床邊,親昵的挽上母親的手臂。
“媽,你總說方莉這個好那個好,可你看看,她實質上就是傻子一個,我動動腦子就把她比下去了,論聰明,她可比我差遠了。”鄭詩雅語氣里滿是撒嬌和委屈的韻味,聽到她這一番話,鄭如蘭想到這兩天確實對方莉好過女兒,心里不禁內疚起來。
她摸摸鄭詩雅的頭發,寵溺的語氣從嘴里發出。
“是是是,我的詩雅最聰明了,這點莉莉確實沒有你強。”
“媽,你終于說了一回公道話了。”聽到鄭如蘭如此的肯定,鄭詩雅終于開心起來,拉著母親的手臂直撒嬌,病房里一時變得溫馨起來。
歐珩檢查完另一個骨折病人,再次返回辦公室,看到房間里終于沒有了方莉的身影,才長長舒了口氣,癱瘓一樣的躺在沙發上。
陳沉看他一副大難已去的狀態,笑著走過去調侃他。
“歐醫生的桃花運在醫院也照樣旺盛啊,美女把電話都要到我這里了,這么少見的一個大美女,歐醫生怎么還舍得跑啊……”
一提到那個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女人,歐珩就一陣頭疼,他無力的揮揮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她可是501那個精神病的閨蜜,鄭大小姐的脾性什么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都如此暴躁,她那個朋友會是什么好人?”
歐珩這段話還算是有邏輯,提到鄭詩雅,陳沉贊同的連連點頭,對同樣被鄭詩雅折磨過的歐珩,他深表同情。
自從那晚攤牌之后,裴心悠和沈云笙的關系進入了一個詭異的狀態,兩人閉口不提那晚的事,卻在行動上親密了許多。
裴心悠這些天自我感覺良好,總想將單腳蹦跳換成雙腳走路,但是礙于沈云笙嚴厲的管教,一直沒有機會。
好不容易等
到周末,歐珩一進別墅大門,就看到裴心悠三大跳兩小跳的蹦噠到他面前。
歐珩看她這么個活潑的樣子,心頭頓時樂了,高興之余還不忘調侃她。
“呦,幾天不見你這跳功見長啊,上次還是兔子跳呢,這一下子就躥成袋鼠跳了,不錯不錯,再這樣下去都能練輕功了!”
“我的腳到底什么時候能拆石膏?”裴心悠對他冷不防的調侃早就習以為常,當即無視他的玩笑,拉著他非要給自己拆石膏。
“還早著呢,急什么,你戴著這么個重東西,才能日日享受到沈大少爺的伺候啊,多好!”歐珩沖她眨了眨眼睛,一臉陰險狡詐。
裴心悠腦袋上頓時冒出三條黑線,為什么就不問問她,征求一下她是否愿意戴石膏……
裴心悠暗暗嘆了口氣,落下沉重的石膏腳,剛想一瘸一拐回房,腦袋就猝不及防被敲了一記。
“不許用傷腳走路。”沈云笙微皺眉頭瞪著她,裴心悠又一聲嘆氣,無奈的抬起沉重的石膏,一步一步跳回房間。
“嘖嘖,活虐單身狗!”歐珩聞著空氣里滿滿的愛情酸臭味,酸酸的感嘆。
沈云笙輕笑一聲,拍了拍他的肩,眉毛微微挑起。
“以歐醫生這么優質的條件,有大把姑娘愿以身相隨,我這點道行還虐不到你。來我書房,我們商量點事。”
這話聽著很是舒服,歐珩非常受用,登時喜滋滋的跟著沈云笙進了書房。
“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這次因為項目的事情,董事會已經對我意見很大,現在的局勢其實有點劍走偏鋒,畢竟那七個大項目需要一筆不小的周轉資金。”沈云笙端起茶壺給歐珩倒了杯茶,低著聲音認真開口。
“既然項目已經實行了,就該迎風向前,至于資金周轉的問題,以沈氏的名義在銀行貸款,應該不成問題。”歐珩抿了口茶,同樣認真分析他的話。
沈云笙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但神色仍有些擔憂。
“這個沒問題,只是我這次一次性得罪了所有董事會,若他們合作在一起,用他們手中的集體股份威脅我,或是大量拋股,局勢將有崩潰的可能。”沈云笙捏了捏茶杯,這也是他一直最擔心的問題,兔子被逼急了也會咬人,更何況這群個個精明的老頭。
“只要穩住大局,天秤就不會傾斜,那幫老頭精明的很,他們會權衡各自的利益,只要這七個項目不存在工程停滯的可能,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歐珩勾勾嘴角,伸手拍拍沈云笙的肩,認真的話語換成調笑。
“好了,既然處理了新聞的事,就料到會有這樣的負結果,在那幾個老頭目前還安分之前,萬事不要沖動,畢竟沈氏是一個不小的企業,牽一發而動全身。”
沈云笙很是同意他的想法,認同的點點頭,心底的沉重微微減輕。
本來他會將事情處理的更好更全面,只是一牽扯到裴心悠,他難免有些理智不清。
想到裴心悠,沈云笙不自覺的微微勾起嘴角,若是為了她,那么再大的后果他也愿意承擔。
(本章完)